她走近前抚住陆五洲的后背,轻轻地按了两下。r
“老公,听说了吗?”她俯下身,朱唇轻启,“昨晚滨城发生了件惊天动地的事情,那个老豌豆让人给废了。听说早上发现的时候,都没有一丝气息了呢。说出来有些好笑,两个小蛋蛋不知让什么人给摘去了,看他这辈子还怎么玩女人。这种人是欠教训,不过,”她轻轻叹了口气,“做事的也未免太狠了些。我还听说,连他的女朋友也给****了。”r
“他都没那玩艺了,还要个女朋友干啥啊?”陆五洲只是淡淡一笑,回过身,仰起脸来,嘴巴和采妮递上来的朱唇正好紧扣在一起。r
又是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r
他有些扫兴,给了采妮一个更深的吻,然后习惯性地骂了句“他妈的”,一把抓过电话。r
“喂,噢,熊局长,有什么新情况吗?噢……哈哈,是吗?不过,你可是有言在先的哟,只要出不了人命,就永远在‘全力侦破中’,可我听说只是弄残了呀!你知道该怎么做的。……摘了那玩艺?哈哈,对这种人,这是最好的法子。……哈哈哈,我就知道你熊局长赛过一个智囊团,什么事还有你个钻心黑摆不平的?好,哪,就这样啦……哈哈哈哈,有你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好好好,只要你有空,星星夜总会给你备上最上等的小姐,凌花大饭店会给你预留最豪华的房间。”r
采妮没听到那边的人说什么,但爽朗的笑声还是隐约可辨。r
陆五洲放下电话,采妮正惊愕地看着他。r
“昨晚的事,是你干的?”r
陆五洲捏了捏她潮红的腮帮。r
“这个你还不明白吗?谁动了我的心肝宝贝,我就让他死得难堪。”r
“上次不是揍过他一次吗?”r
“上次?”陆五洲“嘿嘿”一笑,“就那样伤伤皮毛,也太便宜他了吧?”他又吻了一下采妮的耳垂,似是喃喃自语,“我的小宝宝可是金枝玉叶呢,他一个小混混也不睁开眼瞧瞧,竟敢到我这里挠痒痒。”r
他若无其事地拍拍采妮的肩膀,然后给了采妮一个轻轻的拥抱。r
“采妮,你放心,只要你跟着我,保准不会受一点点委屈。”他没有意识到采妮已经胀得通红的脸,又坐回到微机前。r
采妮愕然地张着嘴巴,好久没出声,她不知该说什么好。那晚老豌豆调戏自己,只是惊慌中给陆五洲打了个电话,没想到当晚就出事了。她没多问,知道这事一定是陆五洲干的。她了解这个男人,总是于不露声色中显出自己的老辣。她觉得,那个老豌豆,动了自己那一下,也算是倒了血霉了,以后断不敢再做这样的事。而且,她心里也明白,即使老豌豆知道是陆五洲干的,也不能奈他何,甚至越发大气不敢出。他知道这个胖矬子的能量。在滨城,没有他摇不动的人物,即使市里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从内心里也惧他三分。毕竟,除了财大气粗,与上面还有些瓜葛哩。r
她从来不管男人的事,但老豌豆两次被打,都是因自己而起,就不能不时时关注着。第一次,她觉得有些解气,但当今天早上公园凄惨的一幕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她起初不信,不管多么恶毒的人,也断不会做出这等断子绝孙的事,更不会想到这事会落到老公头上。但当她确认正是陆五洲所为,特别是他那泰然自若的神态,让她不禁打了个寒噤。r
但很快,她又冷静下来了。她多次听他讲过奋斗中的屈辱,那些屈辱让他明白了这是一个怎样的世道。或许正是因为那些屈辱,才促使他努力奋发,力争要做人上人。而能做到如此,一个字:钱。是啊,也怪不得陆五洲,如果不是为了过上奢华的生活,自己也不会委身于这个年龄大自己一倍,粗腰多自己一围,而身高却少着十个厘米的男人。但她是无奈中小心地走到这一步的,而身边的这个男人越来越让她估摸不透:表面上温和儒雅,一派和气,没成想出手这么辣,就因这一点小事,就要置人于死地而后快?r
不过静下来想想,黑道上的这些混混也够可恶的,他们不也一样游手好闲横行乡里吗?每当看到他们趾高气扬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但自己一介弱女子,又能改变什么?r
想到这里,心下便有些快意,只是心里暗自祈祷,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真的查出来,非同小可。不过,听五洲刚刚电话里说“全力侦破中”,显然,五洲敢于这么弄,也与这些关系网有关。对了,他刚刚提到熊局长,难道就是那个拒腐蚀永不沾、一副谦谦君子相的熊伟?r
“采妮,你来看,我又赢了。”陆五洲得意地一拍巴掌,把采妮的思绪又拉回到眼前。r
采妮知道陆五洲闲得没事的时候就玩一种游戏,他自己也常常说人生如游戏一样,就是玩得个智力。连游戏也玩不好的人,断断玩不了人生。r
人生,一个听上去多么浩渺的词,具体到每个人身上又是这么简单。一次普通的意外,就可以结束一个人的生命,这个人的人生也就此终结了。老豌豆可以说走向了终点,含辱的杨晓玉也完了。起因其实非常简单,这个,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的了。现在,她甚至后悔给陆五洲打那个电话了,更多的不是为老豌豆,而是为杨晓玉。她见过那女孩子,纯真秀美的脸上还透着稚气。她不明白那样的女孩子为什么会跟老豌豆这样的人混在一起。哦,再一想就又不难理解了。她所熟悉的那些小混混大混混,大多都有一个或几个漂亮的女孩子陪伴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