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刘淑花惊闻婚外情r
凌三丁与收银员马莹莹勾搭成奸的事不知怎么传到他老婆刘淑花耳朵里,这下可真打翻了醋坛子。r
按说酒店老板与手下员工有一腿,本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刘淑花可不这么想。虽说现如今的男人有了几个臭钱还有不在外养小的?可他这个三寸丁也不想想,这家酒店是怎么火起来的。如果没有我刘淑花,别说家财万贯,这个小不点男人还不就安安稳稳做个机修工穷愁潦倒一辈子?r
而如今,这个靠了自己的威势扶摇直上的男人居然背着自己也做起这些下三烂的事了,这还了的?她有些拿捏不准,也未敢造次。再说,以刘淑花的智商,也绝不会跑到饭店里大闹一场,这除了让旁人笑话之外,还能有什么好结果?但,如果不是这样,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不过,她还是先稳住阵脚,不露声色,暗中观察三丁的一言一行,希望能从中看出些猫腻,然后再使用以前惯用的手腕,保这个男人不再俯首贴耳才怪。r
有时想想她心里也还冷静,冷静到想跟三丁直接摊牌:如若自己实在没有吸引力了,就干脆散伙,各走各的路。再一细想,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个臭男人。自己还这么年轻,不能就这么孤守一辈子啊,还不得另找一个?现今的男女就分两类,一类是有权有钱的,这是征服女人的杀手锏。凡是有了权或钱,即使有柳下惠之风,那女人们还不乐意呢,非得黏腻的把你粘牢了不可。不说别的,看看满大街的洗头房、洗脚店就知道了。进去瞅瞅,有几个是正儿八经洗头洗脚的呀?这也只是个名堂,敢情还不知洗哪儿呢。这世道就这样,有什么法子?如果再找的男人还是这德性,那可真够倒霉的了。当然也还有一类清白的男人,虽不能说守身如玉,却也真的少了这样的机会。之所以这样的机会少,并非他们的本性如此,而是没有权或钱。说得直白一些,那就是男人中的窝囊废。可见,男人其实就是一堆臭皮囊,个个猫儿似的,只要有条件,哪儿腥就往那儿拱,这没什么好奇怪的。r
从另一角度说,这个三寸丁的小男人,没准正巴不得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再弄个嫩生生的小婊子来呢。别看嘴里不说,男人这点小九九哪个女人看不出来?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是靠自己起家的,如果稍稍还有点良心,还不至于往大里闹腾;如果真的没了他,怕是空守孤房了也说不定。而这个小男人则不同,就凭这万贯家产,那女孩子们还不如蝇逐臭,把个凌花大饭店挤成一锅粥?r
女人得到这样的信息总是由暴怒而渐趋平静的,刘淑花更不能例外。她了解凌三丁,至少她自己这样觉得。同床共枕十几年,不能说就钻进了他心里肺里,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他的秉性的。r
虽然早有预料,但事情一旦真的发生,还是觉得难以承受。她连晚饭也没有吃,就躺在床上生闷气,可躺了只一会,就又站起来在偌大的客厅里不停地转圈。最后她来到洗手间,对着镜子愣了半天神。以自己的眼光,虽说不再像以前那样细皮嫩肉,也依然风采依旧,甚至,比那些妖里妖气的女孩子们多了份淡定和从容。也不知男人是怎么想的,就喜欢那些狐媚子。r
她的心下也慢慢淡了,毕竟,饭店里这样的狐媚子太多,又一个赛一个有风致,也就难怪男人们神魂颠倒神不守舍了。不用说这三宫六院就由自己来掌管,那些有权有钱的,有几个只是图来吃个饭,还不是让那些花枝招展的小****给勾引的?要不然,开饭店就单纯吃饭,何必弄那么一群骚狐狸伺候着?r
凌三丁自己也承认,自己这番事业完全是靠了老婆大人才打拼出来的,就凭自己这小身量,榨出汁来也飞升不到这地步。他毫不避讳这一点,人前人后也常对老婆赞不绝口。特别是刚开始打拼那些年,凌三丁简直对老婆佩服得五体投地,虽不视若掌上明珠,却也拿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在他心里,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刘淑花就是仙女下凡,昭君复生。即使到现在,只要老婆说出的话,他依然毫不含糊惟命是从。r
如果上推十年,刘淑花在滨城可是煊赫一时的人物。靠了父亲的关系,大学刚毕业,就进报社做了记者。还别说,刘淑花还真就不是花瓶式的人物,而是靠凌厉的笔锋,超凡的谈吐,赢得了报社老总的信任和同事的一致好评。虽说学的不是中文专业,大众传播学更是知之甚少,可她就是凭着一股韧劲,愣是从实践中摸索出一条路子。她心里明白,稿子,不就是一种形式吗?核心的是什么样的内容,怎么让这些内容鲜活起来,合人的口味。r
在满世界歌功颂德的报纸上要有立锥之地,得有些新颖的卖点吸引读者才对。她深知这个再朴素不过的道理,因此,绝不浮浅地写些颂扬文字,而是天天在外跑,风里雨里委实受过不少累,也吃了不少屈,但慢慢地,小有了些名气。r
按说,以她的姿色,以她的性格,以她接触的社会面,断不会跟普通小厂小小的机修工搭上界,更何况这机修工长不过一米六,体重却有一百三四,面目黧黑,貌不惊人,可偏偏就对淑花死磨烂缠起来。开始,凡知道此事的人无不摇头揶揄:“这个三寸丁谷树皮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以为天上掉下个潘金莲哩。”自此,潘金莲没弄到手,倒挣了个“凌三丁”的外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