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苏言的手被他捏疼了，低声呼了一句，卫离这才松开了些许，小心翼翼的搀着她，一旁的宫女上前来搭手。r
她并没有身体不适，不适的人是卫离。尽管如此，苏言还是顺从的跟着他一起离开了太和殿。但她依然感觉到后背那双带着嘲笑意味的眼睛盯着他们的后背直至不见。r
“她是谁？”r
卫离看着她良久，竟忽然伸手将她抱住，因为害怕伤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而不敢太用力。苏言因为心里的不舒坦想要推开他，却发现他竟像个孩子一样的哭了起来。r
她吓住了，她从未见过卫离这般模样，脆弱无助的神情。她还记得在玉满楼时她对那女子出言不逊，卫离因此没给她好脸色。r
她......对他来说很重要吗？他们之间又有怎样的过往？为什么卫离会喜欢一个青楼女子？她感觉自己有好多问题想要问，却知道这个时候他更需要的是她温柔的回应他的拥抱。r
她亦伸手抱着他。r
“她和我母后长得很像。”卫离轻缓的开了口，像是沉入到了他不愿回忆的过去。r
母后？“皇上的母后不是韦太后吗？”r
卫离摇了摇头，“韦太后并非我的亲母后，只是韦太后未能生养，在我七岁时便将我接到了她的宫中，还不许我再见我的亲母后。后来......她死了，听闻是因为她妒忌其他妃子得父皇恩宠，便去下药毒害其他的妃子。其实我知道是有人故意要将她置于死地，如若不然，父皇亦不会将我继续留在韦后身边。言言你知道吗？我成长的时候，恰好是宫廷争斗最错综最血腥的时候，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若是没有韦后的庇护，我怕是早已死于非命。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得不处处留心，尽量远离这些复杂的人事，可又不得不参与其中，因为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会同他们一样去争去斗，你若是不去得到，便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那个时候我谁也不相信，包括韦后......后来我遇见了她......”卫离深吸了口气，继续说。r
“她很美，长得和我母后一样的美，而且跳舞很好好看，虽然她仅是一名讴者，可那时我竟想过要纳她做福晋。你知道吗？她同别的女子不一样，不贪慕荣华富贵，她说那都是棺材勤带不去的瓦砾沙泥，唯有爱才是真正的永恒。她甚至是因为我的缘故被我四弟卖到了青楼......我答应了她，有朝一日我登上了皇位，便迎娶她，封她为后。那时我真的以为那便是爱，热烈如火如荼的绽放着，直至后来我发现她与我四弟之间秘密来往，我才知道原来那所谓的爱不过是阴谋打着的幌子......”r
爱.......听完他的故事，苏言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这种滋味都有。她拍着他的背部，像安抚一个受了伤需要安慰的孩子。r
“那你爱我吗离.......”他爱自己吗？父亲在朝上的权利越来越大，她知道朝中已有不少大臣密奏弹劾他，树大招风，卫离是不会允许有威胁自己地位的人存在的，父亲这个树迟早都会被他连根拔起的。她推开他，双手捧起他的脸，认真的说：“若是有朝一日你要对我父亲出手，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r
卫离目光流转，“什么事？”r
“可不可以留他性命？而我......我可以不做这皇后，只求你留我在你身边，只要让我能时常看到你，我便是心满意足了。”r
心满意足......他的心从未有过的平静，他笑了笑，再次将她拦进了怀里，“言言，看来我这一次并没有将心交付错了人。”r
他的意思是他是爱她的吗？可她并没有特别的高兴，是真的爱，还是因为秦琉灀种下的毒？她不得而知，亦不想知道。r
桃花纷飞的场景，那白衣女子跳着舞，卫离抚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