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该死,这些任务,一次比一次抽象……”
苏蕴有些抓狂。
此时,他们处于一条山路上,山路前后,没人家,什么都没有。
行至一可以拾阶向上的岔路处,走到山路边缘向上看,上面确实有人家。
商议了一下后,大家拾阶而上,骆侦现在身体大不如前,最后和雷,上杉惠美落在后面,黎悬胤见状,恨不能过去扯着他走,苏蕴大概察觉出了他的想法,拉了他一把道:“唉,有点过了啊!”
“什么过了?”黎悬胤没好气的道:“他的命是我给的,现在不经我允许把身体弄成那样,我现在很想把他揪起来撂下去!”
“不是已经断绝关系了吗?”
“你以为这关系说断就能断啊,”黎悬胤颇郁闷的道:“他是我的字灵,要是不是的话,断了也就断了,毕竟不会时不时的在跟前晃悠。是字灵断了,那也是藕断丝连,断不利索的断,算哪门子断!”
苏蕴闻言笑的很神秘。
“笑个毛!”黎悬胤瞪了他一眼。
苏蕴道:“骆侦要是知道你在他心中这么重要的话,也许就不会任性了!”
“任性?”
聂辰突然插嘴道:“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任性啊,你们有没有朝深里想?”
“深里?”苏蕴不由得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聂辰淡淡的道:“只是凭着直觉,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说到这里,看着黎悬胤道:“也许,你可以趁此机会和骆侦深入交谈下,这里,没有谷涛的人,你可以放心的和他深入交谈——告诉他,有些事情,一个人扛不行。一个人扛的话,很有可能会赔了夫人又折兵,让他掂量着看!”
“交谈……”
“你们就喜欢哽着脖子打别劲儿,有什么事情不能商量的?”聂辰淡淡的道:“说起来,还是太小经历事情太少,一个个的,幼稚的不行!嘴里说着兄弟义气,却做着伤情义的事!”
聂辰的话,虽然很不入耳。
但是,细想,却很有道理。
黎悬胤迟疑了下,回头看了眼闷头爬台阶的骆侦,颔首道:“你说得对,也许,我真的该和他交谈一下……自打那是发生后,我就极看不惯他,不愿意搭理他,现在想想,如果我很耐心的和他沟通,他就算心再横,也会好好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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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上了山,山上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院子,就像是古代的那种大宅院一般。
耳畔传来流水声。
聂辰黎悬胤循着声音走去,发现宅院后面,有一条河,那河清澈见底,在夕阳的照射下,水底的鹅卵石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岸畔,垂柳如同少女的发丝一般,轻轻柔柔的随风摇摆,垂柳的影子映入水中,看起来很养眼。
“根据这个情况,那个宅院是故事里的家宅无异。”站在河畔的聂辰道:“天快黑了,我建议咱们再宅院中住下来……这样的地方,露宿山林客不好。”
黎悬胤点头。
见他无异议,俩人朝回走。
回去的时候,黎悬胤问聂辰,“你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小有所成,”提起那事,聂辰的嘴角浮现起一抹坚定的笑意,“谷涛这个人,这个其实并没有多大本事却狐假虎威的人,该退幕了。报应虽迟,但还是有的!”
“谷涛的事,我没能帮上你什么忙,”黎悬胤看着聂辰道:“可是你,却陆陆续续帮了我不少忙,你的情义我记下了,日后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能帮我肯定帮。”
“眼下就有一个。”
“是什么事?”
聂辰看向黎悬胤,微笑道:“照顾好阿晨,不管发生怎样的事,务必照顾好她。”
“你对阿晨似乎很上心?”
聂辰笑笑,不置可否。
黎悬胤倒也无所谓,即使真的如猜想的那样,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他相信阿晨,也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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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地方。”
回去后,对在那里等候的大家伙儿说,“这里只有这一个住处,所以,大家今儿现在这里住下吧。发生什么事,我们共同面对,之前的成见都放到一边,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雷·劳埃德闷哼了声,极度不爽。
可是这个时候,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骆侦默然的站在那里,如同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
苏蕴上前敲门,边敲门边嘀咕这次的新人自觉性太差。
敲了好几下,没人应。
聂辰道:“会不会是空宅?”
就在这个时候,斑驳的朱红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半开的门缝里,露出一张皱纹密布的老妪的脸,皱纹深处,浊黄的眼睛盯着苏蕴许久,才用带痰的声音问道:“做什么?”
“旅游的,迷了路,想在这里借宿。”苏蕴客气的笑着。
“这里不提供住宿。”老妪的声音里满是漠然排斥,苏蕴闻言当即要使出磨人神功。
黎悬胤见状赶紧上前道:“可否让我们见贵府的主人?”
“远游去了,去了几十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只有你一个人?”
“只有我一个。”
黎悬胤闻言,当即要许诺好处,却没想到,君念道上前一把抱住那老妪,乐道:“那就不用客气了,阿婆,我们只是住几天,就几天,您老多担待下……”
话未说完,脚面上就狠狠的挨了下。
哎哟一声跳开,只见那老妪死命的挥舞着手里粗劣不堪的荆木拐杖,怒气冲冲道:“年轻后生忒没家教,不给住就是不给住,你非礼我老太婆做什么?再敢胡来,当心打折你的腿——”
说着,拐杖又朝地上狠狠戳两下。
君念道委屈了,边蹲身揉脚边泪汪汪的道:“阿婆,不是非礼。我在家也是这么对我奶奶的,她老人家很喜欢我这样的孙辈,说这样才讨巧……”
“……”
看那君念道,大概十六七岁的年纪,细皮嫩肉眉清目秀的,以往肯定是被家里人宠惯的主。如今陡然吃了这样一大瘪,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委屈,愤愤然,可是,又不好在伤害自己的外人跟前哭闹。
只能委委屈屈的辩解。
这可怜样儿还真使那老妪愣了下。
盯着君念道看了许久,老妪终于叹口气道:“罢了,这里也没别的落脚地儿,住进来也行。只是,不要乱动里面的东西,不然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说完,拄着拐杖转了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