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任务开始了。
参加任务的人分别是黎悬胤,骆侦,苏蕴,聂辰,新人君念道,新人西门烈,新人雷·劳埃德,新人上杉恵美。
81号很周全的考虑到了国籍问题,只要住户出于81号范围内,不管说哪国语言,都会自动化成自己国家的语言传入耳中,如此这般,在黎悬胤们耳中,雷·劳埃德说的是汉语,上杉惠美说的也是汉语。
而在雷·劳埃德耳中,黎悬胤们说的是英语。在上杉惠美耳中,黎悬胤们说的则是日语。
初时都还有些不习惯,时间长了,就都习以为常了。
因为习以为常,所以不觉得奇特,也就不怎么关注。
现在黎悬胤关注的对象,是聂辰。
这是黎悬胤第一次和聂辰一起参加任务。
也是聂辰第一次和黎悬胤一起参加任务。
不过,他们似乎都没因此而开心。
聂辰对和谁一起做任务一向没多大兴趣,而黎悬胤担心的则是骆侦,此时的骆侦形容枯犒胡子拉碴,嘴唇干裂出血,精神比前两天的还要差。
虽然他和骆侦生分了,但是……嘴巴永远做不了心的主,不管话多么刻薄,没过心的话,都是废话。
等鬼到来的时候,苏蕴凑到黎悬胤跟前开口道:“既然担心,就过去问下吧……我想,他应该会听你的话。你们这样别着劲儿,吃亏受罪的还不是自己人?”
“谷涛让他在任务中杀我。”
“什么?”
苏蕴明显被黎悬胤的话惊了下,黎悬胤苦笑了下,“根据我掌握的情报,他已答应……你看,这个时候我过去,不是自讨没趣吗?由他吧,我管不着他。”
“谁告诉你骆侦答应谷涛杀你的?”
问这话的时候,苏蕴看向坐在一旁摆弄手枪的聂辰。
黎悬胤摇头,“不是他。”
“那是顾影兮?”
“……也不是。”黎悬胤笑着摇摇头,“你别猜了,猜也猜不着。”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新人雷·劳埃德走到背着背包一言不发的骆侦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哥们儿,磕*药的吧?兄弟手头紧,向你讨几片药吃……”
因是还没做过任务的新人,房间里的白袍鬼不会对他有求必应,所以,他这两天熬的很是辛苦,若非靠误入81号前自身携带的遏制类药物支撑,他早就崩溃了。
适才看到骆侦,一看他那形容就知道是同道中人,遂过来讨药。
骆侦面无表情的从背包里掏出一药瓶给他,却在即将递过去的时候,枪声响了,那瓶药直接被打飞了出去,药片散碎一地。
看向发枪的方向,是黎悬胤。
一枪打出后,把手枪丢给了聂辰,聂辰面无表情的接过去收好,然后闭目打盹儿。
而黎悬胤,则冷着脸和骆侦四目相对。
大概半分钟后,骆侦一言不发的重新打开背包,又递给神色尴尬的雷一瓶——虽然隔老远,但是,黎悬胤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背包里的那些使人迷醉又要人性命的东西。
瞬间怒了,一阵风似的掠过去,劈手夺过药瓶塞回包里,然后从自己背包中掏出一简易酒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到包上,接着,打着了打火机。
骆侦似乎明白了什么,疯了一般要去夺,黎悬胤一脚把他踢开,下一瞬,把打火机丢到背包上,顷刻间,背包被火焰包围。
骆侦红眼了,雷也红眼了。
“我草你大爷!”
爬起来后跑过去要和黎悬胤拼命,可是,这个时候的他哪里是黎悬胤的对手,只两下,就被黎悬胤踩在脚下。
踩在脚下后,毫不客气的对骆侦挥了拳头。
雷迟疑了下,考虑到之前骆侦的大方,便决定出手帮他一把,可是,还没近前,就被聂辰用枪口对准了脑袋,“家务事,轮不到外人插手,安安静静的坐着,别惹事。”
“操你大爷!”雷学骆侦。
“****!”
聂辰直接骂了回去。
苏蕴见骆侦口鼻里都是血,觉得黎悬胤下手有些狠,遂过去强拉开了黎悬胤,出声道:“大老爷们儿你口是心非,不是说你不管吗?现在这算什么!”
黎悬胤没搭腔,只是对倒在地上的额上青筋直冒的骆侦沉声道:“下次做这事的时候,别当着老子面,否则老子弄死你。”
说完,从背包里扯出了几瓶被塑料袋包裹着的药丢到骆侦身上,分别是一些脱毒舒和戒毒胶囊,曲马多和地芬之类的戒毒药物,此外,还有一些特效镇定剂。
君念道吓得脸色苍白,西门烈则瞪着眼睛看向折身坐回原先位置的黎悬胤,还是少年的他目光中尽是敬佩。
至于上杉惠美,已经瑟缩成一团,吓得小声哭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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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故事的鬼进来了。
先是从腐烂的眼窝中看了现场的狼藉,一抹诡异的笑容爬上干裂的嘴角,看住户自相残杀,绝对是件有利身心的好事。
见黎悬胤们懒得理事,苏蕴只得自己给新人说一下大家选恶鬼的规矩。
说完后没多久,讲故事的鬼开始用裂絮一般的声音向新人介绍一下81号的规则,向新人介绍一下81号内部的基本规则后,它开始讲述此次任务的原版故事。
“十年前,我离开家乡。
离开家乡的时候,紫云河的河水清澈见底,岸边的柳树上,满是洁白的柔絮,那个时候,风中还弥漫着园中蔷薇的香味儿,流动着孩童的欢笑。
大嫂挺着滚圆的肚子,大哥扶着她,带着他们那未出世的孩子在河堤上漫步。
十年后,我归来。
黄色的土地变成了褐红色,柳枯花败,昔日清澈的紫云河也散发着难以忍受的臭味。
河的上方,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吸人血的蚊子。
在蚊子的包围下,我叩响了家中的门,面颊瘦削肤色蜡黄的大嫂抱着一个头大演员身子却很小的孩子走了出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颊上挂着诡异笑容的女孩子。
十岁的女孩子。
我知道那是我离家那年出事的小侄女,可是,对视上她那黑洞一般的眼珠,我莫名的觉得恐慌。
但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回归的那天夜里,我在我房间里看到的那些可怕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