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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狼山村的日子


兽潮从狼山村经过,带给山民的是无比得恐慌,所有的山民躲在地窖里不敢出来,哪怕是兽潮已经离开了狼山村,依旧然害怕的山民也不敢早些出地窖。

老猎户带着杨志勇躲在三小家的地窖里,三小的母亲对于山神爷突然地发怒,感到莫名其妙,问三小原因,三小不知所以,将问题转嫁到老猎户王六身上。

“三小他大伯,你给说说呗~!到底咋个回事呐?”

三小的母亲向老猎户问道,他正看着杨志勇昏睡的样子回道:“俺也不晓得,以往山神爷发怒,都会提前知会一声,下个雨,打个雷,山地震动啥的,这次也不晓得咋好好的就发怒了,让山里的野兽都跑了出来,这突然发起的兽灾,哪个也不晓得咋来的。”

“哟~!这可不是啥好事,等这事过去了,咱得好好祭献下山神,要不动不动山神爷就发怒,给咱来这么一下,可怎么好呀?”

“莫有得事,俺估摸着也就这么一次,往后呀,该咋着还得咋着。”

“唷~!你知道个啥,一天到晚就知道打猎,这村头你啥也不顾,改明儿你得有苦头,要俺说,大石娃子就是你这麽个样,才就这麽去的了,末了末了留一娃子给你添苦头吃。”

见三子他娘担心山神会再发怒,老猎户出声安抚她,可是却被三子他娘一顿好说。

“老啊娘你说的啥子呢?咋这麽不晓得说话的呢?”

“俺咋了俺?俺说的不是事实嘛?大石多好的娃子呀,干活儿踏实又老实,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生了娃,就突然这麽去了,媳妇也跟着郝家村的走了去,就留个娃子下来,你说这不是报应是啥~?”

三小见自己娘开口就揭人伤疤,便出言打断,谁知他娘不但不住嘴,还说的兴起了,越说越过分,见此三小也无奈了起来,恼怒的看看自己的娘亲,又看看猎户大伯,不知该说些什么,尴尬的站那,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老猎户王六听此,并没有说些什么,他抱着杨志勇站了起来,走到自己孙子旁边拉着孙子的手向地窖出口走去,临走时说了一句:“好了,这山神爷怒发完了,兽灾也过去了,该出去了。”

说完,老猎户王六抱着杨志勇,领着孙子向地窖出口爬去,离开了三小家的地窖。

当所有山民都从地窖里钻出后,发现村子并没遭受多大损失与破坏,只是村外头的庄稼地被破坏的惨不忍睹,但这已经够村子里的人受的了,眼看就要收成的粮食,就这么被兽灾给糟蹋的不堪入目,以食为天的山民哪个不痛心呐。

山民们跑到庄稼地里,看着满目疮痍的庄稼,一个个都欲哭无泪,显然被兽潮扫荡而过的土地,就不会有完好的地方,整片的庄稼基本都被毁的一塌糊涂,除了少数的没被兽群殃及的地方,其他的根本就找不到一点可以挽回的粮食。

如此一来今年村子里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不但年底无法进县城添置年货,估计下半年的粮食都不够吃的了,而且每到收成的时候,附近的马匪山贼便会来村子,讨要粮食充作保护费,到时拿不出粮食可怎么办呀~?那些马匪山贼可都不是善茬,那是动不动就动刀子的呀,到时拿不出粮食,指不定得让村子见血不可。

这么一想,村子里的人都愁眉苦脸的唉声叹气了起来,比那斗败的公鸡还要恹恹然,更有甚者哭丧着脸,一见自家庄稼地便嚎啕大哭起来,大叫“我该怎么活呀~!粮食都没了,这日子没法过啦”等话语。

总而言之,兽潮的袭击虽然没有给山民带来实质性的伤害,甚者村子都好好的并末受到破坏,但村外的粮食庄稼被毁,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山民的生计,更是将村子逼上了绝路,一旦到了收成的时候,马匪一来,没有粮食上交那就是死路。

因此,在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狼山村的山民心情与这天色一般无比的昏暗,一个个忧心忡忡的回到家,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整个村子都在唉声叹气中度过了一个晚上。

到了第二天,大清早,所有山民不约而同的集中在村中央的老櫆树下,全无心情劳作的他们,聚集在一起,希望大家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办法度过眼前的难关,要不如此,谁也没办法安心下来呀!

“唉~!这可咋办呐?粮食没了,这眼看就到收成了,等马匪来了,拿啥给人家呀!”

“可不是嘛~!俺听说前年,马首村就是因为交不出粮食,整个村子都被屠了。”

“哎呀~!这,这,这可咋办呐~!”

“咦呀~!哪那么邪乎,俺就不信,到时马匪来了,大不了跟他们拼了,俺们不好过,还得供养他们,这都啥理呀~?”

“去去去,葛赖子莫给这扯,要真有那能耐,哪个还愿意交这粮义呀?”

“就是,那马匪你以为是咱这汗夫呐,那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要真打起来,人家一刀就给咱掀咯!”

山民们一个个催头丧气的你一言,我一语说出所有人的担忧,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日子还过得去,哪怕一天少个一餐半餐的,饿不死这日子照样可以过,可问题在于马匪,对于山民来说这才是他们最大的担忧。

如今这个世道兵荒马乱的,各大周雄纷纷废族起邦,征伐鼓战,自立为王,根本无暇顾及普通山民死活,甚至一些距离大邦城镇的村子,常年被迫苛征粮食,男人汉子更是被强征入伍,弄得整个赤鹿大州民不聊生,哀声怨道。

本来狼山村地处偏远,人口稀少,村子汉子少有被强征入伍的,而粮食从未有人来征收过,整个山村自给自足,日子过的倒是安安稳稳,可不知什么时候,一股马匪突然流窜到野狼山附近安营扎寨,对四周十里方圆的村子强征赋税,美名其曰是为保护山民不被世道祸乱。

早些时候也的确有村子不满,带头奋起反抗,可一次,两次,几次下来尽皆惨遭屠杀,甚至整个村子从上到下没有一个活口的屠村,山村的汉子虽有些武力,但与长期征战杀人的马匪相比,那就差到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毕竟孔武有力的山民与马匪不同,一个是在安稳过日子的,一个是在刀尖上讨生活的,一个连人都不怎么杀过的,一个杀人如麻刀尖舔血的,两者相差甚大,对于杀伐之道并不是毫厘之差。

如此的情况下,狼山村的山民对于眼下粮食的问题,无比的担忧与彷徨,再有一月就到了收成的时节,继而马匪就会如约而至,到时拿不出粮食,难不成真要与其拼命不成?

“韩老,咱村您老年岁最大,见识最广,读书最多,您倒是给咱大伙出出主意呗!”

当众多狼山汉子全无主意,不知如何解决眼下粮食问题时,便都指望村子年岁古稀,见闻比之广博的老者,望其能相与些好法子来。

而就在场的众人,也只有前些年刚搬来狼山,读过些文,识得些字的韩莫生韩老见闻广博,虽是自称识文不多,偶学得之,但总比久居山村,大字不识一个的山民汉子要强得多了,况且村子里的汉子闲暇无事之时,最喜听韩老说侠义段子,这听着听着便都对韩老见识与文博充满了敬佩之情。

可就实而言,这韩莫生韩老真就只是识得一些大字,平常所说的侠义段子,都是早些年在县城之时,茶饭闲余间偶有听之,后家道中落来此便相与取乐畅言,在这山野村夫之中博些文儒脸面罢了,从何而来的大道精深,广博见闻倒是有一些,但也就相对这些没见过啥世面的山野村夫罢了。

可如今众人问起,韩老虽是为难,但又拉不下脸面实言相告,便就沉吟了一番,而后说道:

“唉~!这世道呀,老夫身居与此也不甚了解,这兵荒马乱的,一些侠义之士本就不多,使得世道贼匪横流,祸乱乡野,如今我村部遭此横祸,以老夫之见有三法可行。”

韩老徐徐道来,众人听之入神,一听韩老果然有法子应对,各个眼亮欣喜,巴巴望向韩老,望其继续往下说道。

韩老见众人翘首以盼,稍作停顿抚须再道:“其一法嘛~!便是下山至县城之中,看看能否请动一些豪侠义士帮忙捣毁马匪一流,从此解决这十里八方的祸害,从根铲除。”

众人乍一听韩老此言,便纷纷默然点头,心想着倒是一个可用的法子,可再一想来便觉不妥。

“咦~韩老这法子,俺看不妥,先不说这县城之中是否真有那侠义之士,就是有,人家又凭啥帮咱,咱又能相与人家啥好处?况且这要捣毁马匪,那得需请来多少侠士,我等山野村夫可供不起这些,再者别到时请神容易,送神难却。”

“嗯~!山夫说得在理,此为不妥,韩老请您老再说第二法。”

韩莫生见众人对他第一法子,皆都摇头大呼不妥,便就再说一法来:“嗯~若是此举不妥,那便这样,如今粮食庄家皆毁于一旦,那干脆大伙举族搬迁,撤离此地,改到他乡,这样马匪再来便扑他一个空,我等也就避开了此祸。”

“呀~这咋行?俺们祖祖辈辈都在狼山,狼山村亦是老祖宗留下的基业,我等怎能就此离去,行下这弃宗忘祖之事,他日岂不是要与人笑话,再者我等如此离去,他日又如何安生,这兵荒马乱的世道,哪能容得下咱?”

“嗯~!就是,就是,此举不可为,不妥,不妥。”

“嗯~!此举万万不可行,还是另想他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