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没见,你还是那么喜欢捣鼓奇奇怪怪的东西。”
妖女似乎不想在这话题上继续纠缠,将目光折落在枭小婉的物件小山上,有些明知故问道。
“看来你好像对我的某个东西感上兴趣了呢?”
枭小婉把妖女细微慎小的动作表情都记在心中,女儿的心思是何等敏感细腻,很快枭小婉发现妖女的目光时不时的遗落在她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发光的小物件上。
这个冒着寒光的小物件是一柄薄如蝉翼的柳叶小刀,小刀通体雪亮,如同一颗沧海明珠在没有任何光线的暗狱深渊中独自闪耀,显得尤为醒目。
“喜欢就与我说说,我又不是小气的人儿,去~”
枭小婉嘴角轻提翘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古怪之色,细白玉掌推波叠浪柔然朝妖女弹背一拂,柳叶小刀斜切而上,如同燃烧着惨白焰火的彗星划破黑夜,向着妖女激射而去。
柳叶小刀疾电奔闪击穿暗狱,森冷刀光与月华交融,无声无息,消于无形,紧接着,叮叮叮叮~,一阵尖锐刺耳的刀身颤鸣在妖女眉心的正前方剧烈波动起来。
“妹妹可真是个玲珑识度的好人儿,既然你如此有我心,那姐姐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柳叶小刀分寸难进,浑厚刀光骤然一碎,妖女耳边几缕发丝斩落,顽力尽卸,雪烂烂的柳叶小刀如扶风的柳絮无力飘落,安静的躺在妖女纤白的掌心上。
“不用客气,孝敬长辈乃我们这些年轻小辈应分之事。”
枭小婉舌辩与试招皆占了便宜,不由掩嘴娇笑,笑得是花枝招展,惹得胸口上两只粉嫩嫩的玉兔战战兢兢,高耸罗衣。
“你可知道你手中那刀的来历?”
“愿闻其详。”
“这刀呐是给准备入宫当太监的男人净身用的,据说已经阉了不下十万只了,而且越阉是越锋利,后来好像有了灵性,被一群老太监给供奉了起来,我觉得好生有趣便顺手偷了出来好好研究研究。听那些老太监神乎着说,看着这把刀看久了能看到他们阉割前的宝贝东西。”
枭小婉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她那狐媚的脸儿胭脂朵朵,仿佛能浸出红甜的瓜汁。
“我也不知他们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反正我看了那么久也没出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还有的是,他们说如果你恨一个男人,看久了也会出现你所恨的那个人胯下的那只丑陋的东西,而且如果那人在附近的话,这刀还会产生独特的共鸣。”
看着妖女越来越阴郁的神情,枭小婉是幸灾而乐祸,通体舒爽,快乐与不快乐是一只首尾相连的跷跷板,很明显枭小婉现在正坐在翘板的高处,风儿凉凉的转呀,风景是宜人着呢。
听到这刀来历,妖女脸色一沉,像躲避瘟疫一般立马将小刀脱离掌心,银牙咬了个碎,恨不得把眼前的人和小刀撕成碎片,但是听到后面这刀竟还有追踪的作用,这才勉强忍住恶心和遭受屈辱的愤怒,留刀一命。
“这刀是干净得很,那可是老太监们的宝贝疙瘩,百年以前就没有再使用了,而且每年还会用天山的雪水浣濯,再插到万年冰玉做成的剑鞘里滋养,你仔细看它所发出的雪光是不是多了一份美玉的纯粹?莫要摆出一副仇大苦深的表情了,它是绝对不会玷污于你的。”
见妖女一副想要杀人的模样,枭小婉脸上得意愈盛,语气却是软柔了下来。
妖女听了枭小婉的话,拧结的眉角缓和了一些,转而开始注视刀身,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朦朦胧胧之间,段稳这小贱人胯下那只与她照过面的惊慌失措的鸡儿竟然从碎片到完整悄然跃现到刀身之上。
“借你锦盒一用。”
长毛象再现,妖女是又惊又怒,又羞又窘,仇人相见当惊当怒,冤家阵前半羞半窘,要是被人看见,岂不是要落人笑柄,不待枭小婉应承,妖女便迅疾抬手一招,一只金红的小匣子从物件小山飞出,衣袂飘飘顺势遮挡住刀身上浮现的光景。
“哟哟哟,洛无双,你这人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呢,抢刀又夺盒的,好生不礼貌,要是真想要的话给你便是了,我真真不是个小气人儿,接住!”
枭小婉丝毫不放过能够奚落妖女的机会,说话酸酸的,还带点辣,虽说妖女举止有些怪异,她有点想不明白,但也没有阻拦,反而柔荑一推顺水推舟的除了锦盒之外还一并把冰玉刀鞘送到妖女面前。
妖女心中有不欲为人所知的糗事,刚接过锦盒与刀鞘,神念疾动,立马催刀入鞘,只闻“铮”的一声,宝刀谢幕入鞘,尤还发出阵阵被埋没的不甘铮鸣。
刀隐去了锋芒,多了一份属于冰玉的润凉温谦,也多了一番执红牙板少女怀春的巧致心怀。
妖女凤目徘徊在玉鞘之上,玉鞘中间龙飞凤舞雕镌二字,待她看了个明白,竟是粗鄙至极素质极低的“吃鸡”二字,妖女白眼一翻,暗呸一声,真是好刀取了个狗名字,瞬间木有了赏玩的心情,刀收得匆忙,她没有发现锦盒合上的一瞬间,刀轻颤着发出野兽般的异红。
“看你这猴急的模样,分寸有失,是不是开始想男人了?”
“是太想了。”
“那找一个呗。”
“找谁呢?”
“以你的身份和实力,勾勾手指头不来一大堆神子天骄么。”
“那你为什么不也找一个。”
“等你找到了我再抢便是,因为你喜欢的我肯定也十分喜欢!”
“看来我们是同一类人,这该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继续着勾心斗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