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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五章 血淋淋的眼睛


  夜还是那样漆黑,就算死了人也不能改变什么,唯一不一样的,只不过是微风中带着的一丝血腥味。知了的叫声越来越大,仿佛要告诉别人,快来啊,这里死人了。

  到了第二天,梅兰山庄的大门口有人大声的喊着“白梅寒,你给我们滚出来,杀人偿命,你不要躲着不出来。”他们有五六十个人,身上的衣服上都写着一个“镖”字。

  而且每个人身上都系着一条白布,有几个人还身穿孝衣。没错,他们就是神龙镖局的人,为了赵爷的死而来。喊声越来越大,由于喊的次数多了也越来越齐,声音震天动地。

  就在这时,山庄内传出一句话,声音不大,但是却一字不落的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那人说道“赵爷的死白庄主毫不知情,你们一大早就来到山庄大喊大叫,你们有什么证据吗?我不理你们是觉得你们年轻小不懂事,也是给赵爷一个面子,希望你们不要得寸进尺。”

  他们闭上了嘴巴,因为这个人的功力太高了,千里传音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的。但是他们也不能因为这个人的一面之词就不怀疑白梅寒,却又没一个人敢再说话。就在他们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时,终于等到了他们想见的人,白梅寒。

  白梅寒从空中落了下来,身后也跟着一个老者,但是他举手投足间都不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白梅寒扫视了一圈,开口说道“赵爷的死我也很难过,但是真不是我杀的。我明白你们的想法,毕竟他是从我这里喝完酒走的,我只能说节哀顺变。

  这也是我没有让公孙先生赶你们走的原因。你们可以让我看一下赵爷的尸体吗?”

  公孙先生,白梅寒身后的人正是阎王公孙常。那些人听到这个人的名字都觉得后背发凉,一个个都在庆幸自己活着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白梅寒看出了他们的想法,笑道“你们别怕,公孙先生也不是什么吃人的鬼怪,他只杀该杀的人。我白梅寒也是如此,我在江湖上闯荡这么多年,死在我手里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难道诸位不相信我吗?”

  站在镖局众人最前面,一个神似赵爷的人上前走了一步,双眼通红,抱拳说道“我爹死的非常恐怖,凶手简直就不是人,是畜生。”说完就走到了一旁,跪倒在地,闭着眼睛慢慢的掀开一块白布。

  白梅寒和公孙常走了过去,发现赵爷的死相确实残忍。双手手筋被挑,由于凶手用力过猛直接就剩一层皮在手臂和手掌处连着,骨头清晰可见。

  再往上看,那一张本来威风八面的国字脸竟然面目全非,双眼被挖。更可恨的是脸上还画了一个血淋淋的眼睛,非常逼真,如果涂上颜色,那就跟真眼睛一样。

  白梅寒这才明白这个小赵爷为什么闭着眼睛掀开白布,确实太残忍了,别说他了,就连自己都没有见过这么残忍的手段。白梅寒叹了口气,把布又盖了起来,站起身子看着公孙常。

  公孙常摇了摇头,说道“这种杀人手法我也没有见过,双眼被挖不是头一回出现,但是这脸上的眼睛确是头一回见。”

  白梅寒之所以问公孙常,那是因为比起杀人,公孙常绝对是行家,这回就连公孙常都不知道,白梅寒更是觉得不安。心里也在犯嘀咕“莫非这些事情都跟那封书信有关,看来兰儿的直觉是对的。”

  白梅寒突然停止了胡思乱想,急忙大声说道“快派人去找白面书生,勾魂鞭还有大刀石荣,如果这些人也死了,那可就真的要乱了。”

  白梅寒话音刚落,就听见了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每个人都看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墨羽。

  不过墨羽今天和前几天不一样,因为他手里握着一把剑,一把和墨羽一样修长完美的剑,这把剑叫做流星剑。流星飞快,也就是说明墨羽的剑飞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墨羽翻身下马,三步并两步走到了白梅寒身边,说道“不用去了,都死了。”

  白梅寒急忙问道“怎么死的?”

  墨羽还是风轻云淡的说道“眼睛被挖,脸上画着一个眼睛。每个人的死法都一样,我也仔细看了,凶手手法非常娴熟,就连画眼睛的位置都一样,都是在额头,而且眼睛大小也都一样。”

  白梅寒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些人可都是从他家走后死的。白梅寒对着墨羽说道“看来有人要杀光所有的人,这样他就可以安稳的坐上武林盟主了。”

  墨羽抬头看了看慢慢升起的太阳,说道“这样他就没有了威胁,如日中天。”

  这时有一阵马蹄声从西边传来,这马蹄声更急了,而且不是一个人。白梅寒问道“这个时候谁来了?”

  没一会就有两个人出现了,一个是捕快李忠,一个是糟老头毒老。只见毒老神情慌张,由李忠扶着下马,然后颤颤巍巍的来到了白梅寒身边。

  白梅寒看到是他们两个,松了口气。不过看他们的神态,他们应该是侥幸活了下来。

  还没等白梅寒开口,毒老就用低沉的声音骂道“他娘的,老子活了一辈子,也嚣张了一辈子,没想到昨天差点死在家里。”

  白梅寒上去扶住毒老,说道“没想到你老小子活了下来。”

  毒老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的意思,我也得死。”

  白梅寒急忙摆手,说道“没有,活着就好,说说吧,昨天到底怎么了。”

  毒老看了看李忠,李忠点了一下头,就从马背上抬下来一个尸体,扔在了众人面前。李忠说道“我想害死这么多人的就是他了,昨天我们差点也死在他的手里。”

  小赵爷一听,立马火冒三丈,对着尸体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一边踢一边骂道“你个畜生,我要把你剁了喂狗。”

  白梅寒急忙拉住了他,劝道“贤侄,节哀顺变,我们听李捕快把话说完。”小赵爷就像丢了魂一样,扑倒在赵爷的身体上嚎啕大哭。

  墨羽最看不得生离死别,对着镖局的人说道“你们先把赵镖头的尸体抬到山庄里,让公孙先生带路。其余的人去把其他的尸体全部拉过来,白庄主不是凶手,但是他会给每位死去的朋友一个交代。”

  白梅寒感激的看了一眼墨羽,这个时候确实得安抚家属的心,所以他要感谢墨羽替他解围。

  墨羽就像没看见一样,根本不理他。

  白梅寒不在意的问道“墨老弟,我已经让兰儿还有竹子去你家把两个孩子保护起来了,你来的时候碰到没有?”

  墨羽点了点头,说道“见到了嫂夫人,看来有的时候真得放下所谓的尊严,否则也不至于死这么多人,太残忍了。”

  白梅寒说道“先说正事吧,李捕快你说说怎么回事。”

  李忠说道“昨天我就跟着毒老一起回去了,因为我想学几招可以让犯人招供的毒药。我们到了毒老家里,毒老给我吃了一粒药丸,说屋子里有毒,这是解药。我们正在喝茶聊天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从窗外照了进来,黑影如同鬼魅一闪而过,我刚要出声询问,就被毒老打断了。

  他的意思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所以我们就吹灭了蜡烛,没有出声。

  果然不出毒老所料,这个人推开门就走了进来,我和毒老趁着月光看向他的脸,都被吓了一跳,我还大声叫了出来,因为这脸太诡异了。

  这个人连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动手,对着毒老就打了过来。我便急忙抽出刀挡在毒老面前,可是那个人消失了,准确的说出现在了我的背后,和毒老面对着面站着。

  我赶紧转身,想把刀砍下去的时候,他一拳把我打飞了出去,然后我就昏了过去。”

  白梅寒追问道“然后呢?”

  李忠说道“然后我就昏了过去。”

  白梅寒继续问道“我说你昏了以后呢?”

  李忠挠了挠头发,说道“昏了之后就没有感觉了,只是胸口还痛,不过没什么大碍,白庄主不必担心。”

  白梅寒一拍脑门,说道“驴唇不对马嘴,谁关心你了,我是问毒老然后发生了什么。”

  毒老苦笑道“然后他就要取我性命,可是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急忙从怀里掏出断魂散撒了过去,你们猜怎么了?”

  墨羽说道“他就是这样死的?”

  毒老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不是,我的断魂散从未失手,可是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时我觉得这面具有问题,面具上只有两个眼睛没有给鼻子,所以我就知道他暂时闻不到,所以我一个翻身,就跳进了我放宝贝的房间里。”

  白梅寒问道“宝贝,什么宝贝?”

  毒老看了一眼白梅寒,神秘一笑,说道“我的宝贝都是好宝贝,有眼镜王蛇,巨型蜈蚣,毒蜂,总之都是剧毒之物。没有想到他确实挺厉害,硬扛了半柱香的功夫才被咬死过去。我们两个也算是有惊无险的活了下来。”

  白梅寒听后后辈也冒出了一阵冷汗,太险了,差一点他们两个人也死了。白梅寒拍了拍毒老,说道“真是老当益壮啊,我那几坛子好酒就当给你道喜了,庆祝你活了下来。”

  墨羽不喜欢听这无聊的话,他蹲下来打量起这个面具人,伸手去摸面具时被毒老制止了,说道“墨大侠,上面有毒。”

  墨羽说道“谢谢,不过应该没事。”他并没有停下来,但是当他摸到面具时猛的把手缩了回去。

  白梅寒急忙问道“怎么了?”

  毒老说道“都说了上面有毒,你还不听。”

  墨羽说道“不是有毒,而是他们没有脸,面具就是他们的脸。”

  李忠惊讶的说道“不会吧,面具就是他们的脸,这怎么长的?”

  白梅寒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把面具烧红,然后给人戴上去就可以了,活下来的都是意志坚强的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群人就太恐怖了,一个个功力都是这么恐怖,还有这个惨无人道的折磨他们的人。这个人到底是谁啊?”

  就在他们都发愣的时候,一个飞镖划破风声对着李忠射了过来。白梅寒耳朵一动,就在同时他也动了,立刻伸出手指夹住了这个飞镖,此时飞镖距离李忠不过有两寸的距离。

  李忠“噗通”坐到了地上,两眼发直,骂道“吓死我了,这他娘的太要命了。老刘头,你想害死我啊,让我来这个破地方历练。”

  墨羽刚要追,白梅寒说道“不用了,他只是个送信的。”说着打开了飞镖上挂着的信。

  信上用红色的毛笔画着一个血淋淋的眼睛,上面写道:“后天让你们与他们一起共赴黄泉,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