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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纯钧


  一百多年前的春秋时期。

  已经击败吴国的越王勾践,在露台上接见了一个年轻人。这个人叫做薛烛,是秦国人,此时他正游历列国,正好来到了勾践这里。他虽然年龄不大,但却已经名满天下,被人称为天下第一相剑师。

  越王勾践拥有许多刀剑,都是天下至宝,这个露台气势恢弘,我想差不多有好几个足球场那么大吧,专门用来观赏宝剑。勾践扫了一眼身边的薛烛,这个年轻人虽然年纪小,但却看过不少宝剑,一般刀剑一定不会得到他的赏识。就叫手下取来了自己颇为得意的两把宝剑:豪曹和巨阙。谁料到这黄毛小子大致看了几眼,只说了一句:“这两把剑都有缺点,豪曹光华散淡,巨阙质地粗糙,不算宝剑。”勾践颇感意外,自己被这个毛头小孩子说教,面子还要不要?考虑到在群臣前的面子问题,他一咬牙,与一个侍从耳语几句,侍从点点头,不一会儿就率领几百个武士护送着一把宝剑来到台前。

  薛烛看这么大的架势,觉得有些好笑:“大王如此兴师动众,不知这次拿来的是什么剑啊?”勾践没好气地说:“纯钧。”啪的一声,薛烛束发的金钗掉在地上,一头长发披散下来,直泻到腰际。面色突然转变。过了好长时间,他忽然像从梦中惊醒了一样,三步并两步两部并一步来到剑前,深深的行了一礼,然后十分严肃的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接过宝剑,小心翼翼地敲了掂了掂之后才将剑拔了出来出。扬其华,如芙蓉始出,观其纹,烂如列星之行,观其光,浑浑如水之溢于塘,观其断,岩岩如琐石,观其才,焕焕如冰释,薛烛问道:“纯钧?”勾践点了点头:“是,”他接着说道:“有人要用千匹骏马三处富乡两座大城来换这把宝剑,你看行吗?”薛烛连忙说道:“不能换。”勾践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为什么?”薛烛激动地大声对道:“因为这把剑是天人共铸的不二之作。为铸这把剑,千年赤堇山山破而出锡,万载若耶江江水干涸而出铜。山崩而落洛之水涸,欧治子而淳钧之剑成。铸剑大师欧冶子承天之命呕心沥血与众神铸磨十载此剑方成。剑成之后,赤堇山闭合如初,若耶江波涛再起,欧冶子也力尽神竭而亡,这把剑已成绝唱,区区骏马城池何足道哉!”勾践点头:“说得有理,既是无价之宝,我就永远把它珍藏吧。”

  这是《绝越书》中的一个故事,虽然某些地方会有些夸张,但是这也陈述了一个事实:

  在我眼前的,是纯钧,是一把绝世好剑。

  我有些激动,左手几乎抓不住剑柄。因为我知道,一把好剑对剑客来说有什么样的意义,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考虑再三,我把纯钧插回去,放到剑架上,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因为我知道,以我现在的实力,还驾驭不了这把剑。就像没有内力的人硬要去弹奏阳春白雪一样,是直接明了的自取灭亡。而且我如果光天化日之下拿着这把剑会到师父那里,那么师哥师兄和师姐会怎么想?就算是一向对师父敬重有加的师兄,也一定会认为师父偏心的吧。而且谁会来这座塔?师兄师姐明显没有那个好奇心,师哥呢?他真的······懂北斗七星吗······

  我忽然想起我来这座塔的原因:师父叫我到这里自修天籁的!我急忙翻开书,可是前面的好几页都是空白,难道师父拿错了?不太可能吧。我继续往后翻,才出现了几行小小的字:“气者,天、地、人之气也,聚天地人之气而发其声,是为天籁。”

  再往后翻,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惊叹于古人说话之简洁,也厌恶于古人说话之简洁。明明可以说的明白一点,偏要说的乱七八糟就几个字,还说什么看悟性悟性好就能明白悟性差你就啥玩意儿不是,不要给自己的懒惰找借口!!!

  我用左手托着腮,想着这几个小破字是什么意思。

  天地人之气······这不是纵横家么,怎么听着这么像道家的思想?!

  一提道家,我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阴阳家。阴阳家原来也属于道家,不过在几百年后自成一派。道家和阴阳家的招式,也可说是万变不离其宗,修为就在于内力。

  等等,内力?!难道鬼谷子说的“天地人之气”指的是······内力?!

  我试着一边运功静坐,这是鬼谷的基本功,在静静修炼中提高自己的武功修为,需要调动自己全身的内力。不知道怎么我就有这个毛病,只要调动内力,就一定要先静坐一会儿,要不然根本找不到感觉。

  差不多了。四周只有一扇小窗户,(看来我已经到了阁楼了),我对着窗户,背对着纯钧小心翼翼的开口唱道——

  生不知情苦,死亦不回顾。唯愿戍阳关,醉一场殊途。怨只怨情阻,分秋心两误。萋萋芳草道,匆匆斜阳路。赢只赢胜负输却输陌路。天下权醉握醒方觉影独。不愿上高阁纵花期将误。是谁无心调一曲周郎顾。如若此生注定相守无处,便请允我千金买骨。桃花歌尽飞魂流散无以招楚,如若此情命定一场相负,便也纵我些许糊涂。骄鞍轻马行遍天涯也只好认输。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这首歌十分适合鬼谷,不对,应该是鬼谷的决战。我想我在那一天,面对着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师姐,能不能下得了手,能不能成功。

  我已经尽力的把内力和这首歌结合到一起了,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也只能颠颠颠跑回去问师父。而且杀气这么大,真是受不了了,再说了我要还是不回去,估计右手就要废了。

  我就这样捂着骨折的右手,还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这座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