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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逃之夭夭


  这两天里我一直都没放过韩非天天睁开眼睛就问韩非韩非是谁啊是谁啊延年和谁的喜宴啊告诉我吧告诉我嘛,闭上眼睛睡着了都要嘀咕两句死韩非你告诉我,我,不对,准确的来说是我的好奇心,折磨的韩非肝胆皆裂痛不欲生,可还是不肯告诉我,只不过啼笑皆非的看着我:“你要磨到什么时候?”

  我抬起脸,一脸的倔强很容易让人想到英勇就义视死如归之类的,吉鸿昌赵一曼什么的,倔强的小红军倔强的贝多芬······诸如此类。其实我自己想表达的是坚定,不可撼动的坚定。不过目前看来貌似过头了。但我毫不介意:“你什么时候告诉我,就到什么时候。”

  “真是磨人。”韩非无奈,坐下来翻看一本竹简,我凑过去看看,却是空的。

  “哎呀韩非你明知道我好奇心那么重还不告诉我杀人不见血啊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你以前不是说过喜欢我的吗······这点儿小小的愿望······”说罢亮出卖萌杀手锏——星星眼~!【作者君:咩哈哈!】

  “我是喜欢你不假,但是······”韩非满脸明晃晃的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沉下脸放下竹简想要怒斥一顿,看到我亮闪闪萌萌哒~【礼魂:哦天作者君你的口味好奇怪!!!】的星星眼,禁不住笑出来,“别问了,到时候自然知道了······至于愿望什么的,以后加倍换给你啊,嗯?”

  于是,我一直闷了半天。其实我等两天就够了,可是我那该死的好奇心让我度日如年。毛病毛病毛病!!!不过这个毛病到最后也没改过来,反而带着我找到了我找了一辈子的东西······果然每件东西都是有自己的好处和坏处的,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我自己切身体会了这一点,并且感悟非常深刻。

  OMG,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一天,我一大清早醒了,天还没亮。翻来覆去睡不着,又不知道做什么好。想了半天决定起来好好挑挑衣服,虽说我平时不太注重打扮穿着,但这次可是大宴,不比上次。估计所有王室和大臣都会来齐。这么大的场面要是给韩非丢了面子,我还有脸再见他吗?

  首先纠结的是配色问题。红色是绝对不行的了,我又不是来抢延年风头的,又不是来当新娘的,我穿那么喜庆干甚?白色黑色也是绝对不行的,一个严格来说是国丧的标准服装,一个太压抑。灰色棕色······给人一种和谐的未老先衰的感觉。橙色黄色粉色绿色蓝色?太俗了点儿,估计皇亲国戚穿的不会少。哦天哪。我现在总算是明白参加宴席party之前是多么的纠结了······我还没有想好穿什么衣服,只穿着寝衣到处翻翻找找。

  “蜜合色好点儿。”韩非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我身后出现,我一下蹦起来,张大嘴看着他,差点儿叫出来。过了半天才能正常说话:“你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在你身后······一直在看着你挑啊。”他一脸无辜,哦天哪。

  “蜜合色的么······”我拿起那件蜜合色的罩衫,披在身上看看,你别说还真不错······之所以没选这件是因为觉得蜜合色应该会有很多人穿的,显不出什么特点来。可看来看去也的确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了。我不得不对韩非佩服起来:“不错哎,韩非眼光不错啊······”

  他自负的笑:“那是当然。”我刚要说你就不会谦虚点儿,却被他拦下,“这是罩衫啊好吧!”

  “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分得清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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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磨唧唧啰啰嗦嗦一个时辰后。

  我穿着蜜合色的棉袄,玫瑰紫二色金银线的坎肩,葱黄绫子棉裙,把部分头发挽到脑后,其他的全都披散下来。为了避免头上光秃秃的没有首饰显得不和谐,特地带了个金花冠,不算太大。当然,无论什么东西都不在于贵或大,只在于到位。顾恺之画龙点睛的时候那眼睛如果点大了,不也照样惨不忍睹。

  一路坐着马车,我努力管住我激动的小心情。偷偷把帘子挑开几次看看外面,店铺都关了门,可是从韩王宫传来的音乐声还是很大,很热闹。韩国公主大婚,这条主道被定为所有来参加宴席的贵族和大臣的官方专用道路,两边店铺下令关门三天,任何平民未经允许踏上这条路者杀无赦,除王宫,其他任何个人单位未经韩王允许不得奏乐。虽说未经允许未经允许,平民百姓怎么可能进入王宫,更别说与他们的韩王说话了。所以这些看起来很温柔的语言都成了硬性规定。当然,后面还有一条,即使在现在也很常见——此次规定解释权归韩国王室所有。

  到了王宫,方是早上。韩王的规定,所有人下午申时到齐就可以,宴席晚上才进行。大宴三天,第二天第三天可以告假,第一天是必须来的。由于连着大宴三天的关系,韩王特别恩准那些在宫中有自己的宫殿、宫外有自己的府邸(比如韩非)的贵族可以在宫中留宿。这一来我自是高兴地不得了,韩非也看出我的高兴,早早带我过来。

  “到了。”他浅笑。

  我抬头一看,这个宫殿相比前面那些富丽皇堂的建筑来说有些太简陋了,不是金玉满堂就罢了,甚至连个匾额和联儿也没有。不过四周有好多竹子,一看就不是新种的,风吹过,哗啦啦的响。

  “上次这里失火,宫殿都被烧没了,这是父王令人重建的,自然简陋些。”他看着我,指了指空出来的门楣,“他们那些家伙名儿取得不好,俗气的要死,我想还不如让你来。”

  “让我来吗?还真是没有什么好点子。华堂永昼?明镜高悬?”我看他鄙视的眼神,又笑道:“难得糊涂?吃亏是福?”

  “你认真点儿!!”韩非一巴掌拍到我背上,我知道他为什么不拍脑袋,怕铬手。

  “好好好。”我看着竹叶随风摆动的样子,计上心来,“听竹笑。这个怎么样?”【作者君:我来科普啦!竹笑是指竹子随风摆动的样子】

  “还不错吧,”他点点头,继而得寸进尺,“如果再有首诗·····”

  “你······好吧,我今天心情好,就纵容你这一次,”我两个胳膊交叉放在胸前,“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唔·····虽说和这匾额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不过还不错。”韩非又点点头,那表情分明在告诉我四个字——不明觉厉。

  “切······”我不屑的扭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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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申时。

  所有贵族和韩王、王妃已经到了,我见过他们,在第一次参加韩国家宴的那一次。只不过那是花若仪,我是礼魂,也是如姬。他们没有见过我,我之前也没见过他们。

  延年缓缓下轿,就如我所料,穿大红婚衣,凤冠霞帔,坐着花轿,盖着大红盖头,即使不能清晰地看到脸,也知道,那张脸,该是如何的娇俏可人。

  她却没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微微低着头红着脸,而是抬着头,丝毫没有看旁边的一切,直直的望着前面的道路。

  我觉得有些奇怪,在她走过我身边的时候,轻轻换了她一声:“阿年。”

  她却没有应。只是一步一步僵硬的走向她的前方——她父王的面前。但我透过红色的薄纱,依旧看到,一滴晶莹的泪,从她雪白如玉的脸上滑落,重重的砸到地上,在一瞬间开出了美丽的花,也在一瞬间碎成了粉末。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才注意到她父王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大红色衣冠。

  我看到他的一瞬间,穿着红色婚衣的延年正好走进我的视野里,那个单薄的背影,悲哀而凄凉。我觉得我要站不住了,双膝直直向地上扑去。

  我曾经见过他,只是他最近竟然不敢相信的瘦了几圈儿,没了昔日的蠢样儿。

  韩非扶住我,一只手把我一双无力的手按住,放在他的身侧;另一只手轻轻搭上我的右肩,好像要以此来表示安慰。再看韩非的脸,冰冷,不忍。和延年的眼神好像。只是没有延年眼中的,深不见底的绝望。

  我弱弱的开口,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公···子···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