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下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暮铃说他手头没有合适的药材,要去抓药。我很好奇古代人的药店是什么样子的,于是便央他带我一起去。暮铃是个很好说话但是蛮谨慎的人,考虑了一小会儿就同意了。
客栈旁边就是药铺,很方便,估计马上就要关门了,因为我们进来的时候掌柜的已经在整理今天剩下的药材,这时候我才觉得四周好冷,头有些晕。
到了药铺门前,暮铃忽然停下,对我说:“来,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要不然不知道给你抓什么药最好。”
“啊?”我很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但还是乖乖地把舌头伸了出来。
“嗯,知道了,走吧。”
“掌柜的,麻黄、桂枝、甘草、杏仁,还有吗?”暮铃环顾一圈,问道。我忽然觉得他已经了解了所有现存药物的名称和作用,问问只是走个形式。
“有,有!”掌柜精瘦精瘦的像个猴子,一看有人来,手忙脚乱的放下笔,弄掉了一本竹简,刚刚俯身去捡,噼里啪啦又掉下来几本,全都掉在了掌柜的背上,十分滑稽。
“那好,掌柜您忙吧,我自己挑。”暮铃看掌柜这么忙,干脆让他在旁边看着,自己动手。
暮铃熟门熟路似的到处挑挑拣拣,不过是因为刚刚一眼就全都看清了而已,弄得掌柜顾不得散落一地的书,警惕的盯着暮铃,弄得我想笑。
结了账,我和暮铃回到客栈里,吃完了饭又煎了整整一个时辰的药,好不容易喝到嘴了——敢情比昨天的还苦啊!
面对着一碗苦得不能再苦的药,我咬咬牙一口喝完,抹抹嘴把碗还给在旁边看着的暮铃。
“感觉很苦吗?”他接过碗。
“还可以吧,”我强装淡定,“如凤凰涅槃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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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我醒来的时候,估计已经巳时了,天早就亮了,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还是很舒服很惬意的。暮铃倚着床头,闭着眼睛好像在打盹儿。
我悄悄挪开凳子,尽量小心翼翼不弄出声音的去拿桌子上的早饭,哦不,现在应该是午饭。但还是把暮铃吵醒了。
“你醒了·····”暮铃揉揉眼睛,不好意思的笑笑,站了起来,“我看你睡得那么香,没忍心叫醒你······把早饭吃了,走吧,再有三天就能回去了。”
“嗯,谢谢你啊。”我点点头,走到餐桌旁边吃了起来。
过了三天,我已经完全退烧了,伤口也好了一点,毕竟不是那么太疼了。暮铃说我体质还不错,大概是平常经常运动的关系,所以伤口愈合的比较快,不过完全愈合还要两三个月左右,祛疤也至少需要三个月,不过没关系,我在鬼谷也可以把祛疤的那三个月度完,不就是上个药嘛,还不能算是太难的吧。
三天,我从临淄回到了新郑,只是短短的三天,我却觉得这三天之前的日子有些恍若隔世。
“也不知道韩非他怎么样了。”我望着窗外飘零的辛夷叶子,轻轻地问。这几天我一直住在暮铃这里,没有回韩非府,韩非府的人也不知道我回来了。其实别说是韩非府,就算是整个都城,也没有几个人会知道韩非身边的小丫头花若仪回来了,如果知道了,那么他们会怎么猜测韩非的现状?
“你放心,韩公子昨天来了信,说他很好,还要你好好养伤。”暮铃坐在桌子旁边,对着棋局上黑白的点和纵横交错的线,笑着说。
“虽然韩非已经出去那么长时间了,但是还时常有人念叨他呢。对他来说,韩非一走,整个新郑未免显得太寂寞了些。”张良坐在暮铃对面摆弄着手里的棋子,他也盯着棋局。
“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回过头,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棋盘上,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位于棋盘正中央的——天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