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宴,毫无生气的夜宴。
主宾都已入座,但气氛低沉。
韩礼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说了很多的客套话,但萱萱跟叶寒的回应极为冷淡,韩礼却不生气,因为今晚萱萱跟叶寒虽然言语冷淡,胃口却特别的好,两人从开席到现在一直吃的津津有味,好像丝毫不担心饭菜里有毒药一样。更让韩礼满意的是叶寒还自斟自饮了几杯酒。那酒里,他是放了药的。见两人毫无江湖经验,就这么轻易地落入了自己的圈套,韩礼心里非常得意。虽然不知道叶寒武功如何,但男人毕竟不那么好对付,现在好了,叶寒已喝了毒酒,不用担心什么了,萱萱一个女流之辈,轻易就能拿下,那么蓝翎寒玉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丞相交代的任务如此圆满地完成,以后的前途自然就一片光明······
韩礼有点飘飘然了,沉浸的梦幻般的想象之中,竟然没有留意到,他那阴险邪恶的笑容已经开始绽放了。
“韩神医,您不舒服吗?脸怎么好像抽筋了?”叶寒的手停在夹菜的半空中,一脸惊愕地问道。
“啊?有吗?”韩礼伸手摸摸脸,想掩饰自己的失态。
“当然没有。叶寒,韩神医刚刚明明是在笑,你怎么看成是脸部抽筋呢?”
“嗯?是在笑吗?怎么会有人笑起来这么难看?”
“难看吗?我没觉得啊。”萱萱砖头对韩礼说:“韩神医,他说你刚才笑得很难看,你怎么也不辩解?”
“这······”韩礼觉得这两个年轻人一唱一和,分明就是在玩自己,但遇到萱萱这种问题,他一时竟也想不出该如何接话,面子丢得大了,被羞辱的感觉使得他的脸有点发胀因而显得有些红。
萱萱见韩礼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辩解,而且一张老脸还红了,样子十分滑稽,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韩礼见状,更是气得不得了,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怒视着萱萱,萱萱此时也觉得有点过分,于是赶忙忍住了笑,这时,叶寒站了起来,举起酒杯,面向韩礼,一本正经地说道:“对不起,韩庄主,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杯酒就算是向您谢罪,请您原谅。”说完,一饮而尽。
韩礼一听他是谢罪,感觉刚刚丢失的自尊,又一下子找回来了,心情立即舒缓很多,但仔细一琢磨,不对啊,这道歉的理由有点怪,什么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话怎么说的莫名其妙?于是问道:“这从何说起?”
叶寒没有答话,只是看了一眼萱萱,萱萱立即站了起来,低着头,像个孩子犯了错似的,小声说了句,:“韩神医,对不起。”
韩礼更加迷糊了,这两人唱得是哪一出啊?脱口而出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你们俩说的话,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
萱萱只是低着头,默默不语,韩礼心里那个急啊,没办法,看来只好让叶寒来解释一下了,于是他一脸迷茫,有满怀期待地望向叶寒,叶寒见萱萱是不打算说真相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是这样,韩神医,咱们之前没有接触过,所以我们没有完全信任您,所以,并没有把蓝翎寒玉带来。”
“什么???”韩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你们竟然没有把寒玉带来?你们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拿这件事情开玩笑呢?你知不知道,寒玉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忽然韩礼灵光一闪,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转言道:“你们知不知道,没有了寒玉,我就无法治好萱萱的爹,治不好萱萱她爹的伤,我怎么对得起我韩家数代行医的美名,我怎么对得起我神医的称号?”
“对不起,韩神医,我知道错了,我明天就去把真的寒玉拿来。求您别生气了。”萱萱见韩礼真生气了,赶忙说道。
一听说真的寒玉还在他们手上,韩礼脑子片刻冷静了很多,轻咳了一下,:“既然这样,你们就赶快动身去取吧,事不宜迟,要不到时你爹性命不保,你就等着做不孝女吧。”
天色已晚,但有明月当空,韩礼在自己房间里,徘徊了几十个来回,脑子里依旧是乱糟糟的一团,李莽那边怎么交代,确实是个天大的难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