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白走了,丁不唯点了根烟,想让自己冷静下来。r
竹林里有脚步声慢慢从身后靠近。他不用回头也猜得出是谁。r
胡悦走到他面前来,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你现在彻底被无视了。”r
他自嘲地笑了。“是一直被无视,从未被正视。”r
“现在只能等了。”她说,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或者就听我的,下几剂猛药,别再这么温吞吞地耗了,再耗下去,你们俩到80岁都还是俩字——没戏。”r
他皱皱眉,略为沉思。随即摁熄了烟头,脸上竟浮起让人琢磨不透地笑容来。r
“小兔子要出去见见世面,就让她去好了。”r
伸手揽住一脸诧异的胡悦的腰,往回走。r
“你要是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地就把白小白拱手让人,”笑意漫延开来,“未免太小看她在我心里的分量了。”r
胡悦看这情形,猜想他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案,马上来了兴致,追问说,“有什么点子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上忙。”r
“不急,会有你能出力的地方。”r
回到“听雨山庄”时,院子里正在热闹地举行烧烤会。烟熏火燎的。来这里的客人都三三两两分桌而坐,有喝啤酒吃烤肉的,也有单纯把茶具拿出来在院子里喝茶赏月的。胡一狂和孟天野已经从国家地理聊到了房地产,一旁的噜噜双手托腮坐着发呆,白小白则闷不吭声地坐在孟天野身边,魂儿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r
不过下一秒,当她看到丁不唯亲昵地搂着胡悦回来时,只消瞅一眼那俩人有说有笑的模样,跑了的三魂至少也回了两魂。r
心里有个声音不阴不阳地出来叫嚷:看吧,他就是这样的人,亏你刚刚还为了他的一句话内心摇摆了半天,人家压根就没把它当回事。r
这算什么?老道?还是高手?r
该调情地时候调情,管她是张三李四;该痴情的时候痴情,手牵手,肩并肩,走到哪儿都腻腻歪歪,旁若无人。r
呸!白小白狠狠地在心里嫌恶了一把,面上却故作镇定,佯装不在意,看不见,看不见,你谁呀你,老娘看不见。r
她这点小小的神态转变,丁不唯却丝毫没错过,全看在眼里。这丫头,估计心里又把他描黑了一遍,若天天这么如法炮制,想必不出半月,他在她心里就黑得跟锅底有一拼了。r
黑就黑,索性黑到底,不然她还以为他是偶像剧里甘心跑龙套的男2号,一票女人为他哭得肝肠寸断,偏偏女1号却视而不见。r
招呼老板添了两把椅子,他搂着胡悦跟他们四个凑一桌。而且哪儿也不去,他就挨着她坐。r
胡一狂看见他俩就叫嚷起来,“搞什么啊,鬼鬼祟祟的,大晚上的不凑桌打牌,逛什么野地?”r
丁不唯笑说,“吃撑了,出去溜达一圈。”r
“溜一圈?”胡一狂这人聊到兴起就像喝多酒一样,说话口没遮拦,“别人吃饱了撑的是遛狗,您大爷牛逼啊,溜小白。”r
白小白马上瞪一眼胡一狂,噜噜立马很有眼色地偷偷拽拽他胳膊,示意他别说错话,可胡一狂只要开始贫,嘴上就没把门的。r
“小白都知道认路,天黑了往回跑,怎么你丁不唯还得胡悦去把你认领回来?”r
这次,换胡悦瞪他了。r
丁不唯倒不在意,只是笑说,“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不是打牌吗?叫老板支桌子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