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雨山庄”喝酒的隔天早上,山里下了大雨。r
白小白睡得迷迷糊糊中,隐约听到了瓢泼大雨的声音。翻个身,她拽了一截枕头,想睡得更舒服一点。可这一拽,却拽到了一只手臂。r
她挪挪脖子,手也摸上去想再确认下。她以为是噜噜,可手下的触感却让她陡然被吓醒了。r
噜噜的手臂是不会这么毛茸茸又硬邦邦的。r
“啊!”她是尖叫着从床上弹起来的,只是下一秒她就被只大手拽住倒在床上,嘴巴也被另一只手封上了。r
“闭嘴。”手的主人睡得好好地被吵醒,起床气很严重。r
他的一只手还压在她胸前,另一只守则不客气地捂着她的嘴,似乎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r
从刚刚看到他的脸,白小白已经被吓蒙了。r
丁不唯!r
天。这个认知比睡在蛇窝里还可怕。r
肩头凉凉的。r
她机械地往下看了看,然后就马上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这次真的是死的心也有了。r
他们盖的是山庄里的那种大花棉被。r
只是,两个人只盖了一床而已。r
挪挪脑袋,再看看周围,白小白不由地再次从床上弹了起来!r
“丁不唯,你干嘛脱我衣服?”她看到地上那些再熟悉不过的衣服,眼球都快要从眼眶里迸射出来了。r
丁不唯皱皱眉,她这一嗓子,就是死了的人估计也要被从鬼门关喊回来了。这时候要再能睡过去,他就该是睡神转世了。r
他起身,靠着床头坐起来,登时露出上半截精壮的身躯来。r
“你可以继续喊大声点。”他点了根烟,幽幽地说,“不过叫的时候,最好遮一下,虽然没什么看头。”r
白小白低头才发现起身太猛,被子都被他压在身下,她完全是半裸着在这里大喊大叫。脚底板的血都要冲到脑门去了。r
下一秒,她极其迅速地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头来。身体在被子里也是僵硬到不行,生怕不小心碰上他。r
“你干嘛脱我衣服!!!”她压低了声音,愤怒的大叫。r
丁不唯却很淡定,抽着烟,依旧是平静的声调,“你忘了你睡觉有什么恶习了吗?”r
恶习?白小白收收神,猛然就想起他说的是什么了。r
行酒令的时候,胡悦问过孟天野一个问题,白小白,睡觉有什么怪习惯?r
孟天野没回答出来。r
这怪习惯其实知道的人没几个。r
白小白睡觉不管天冷天热,都习惯穿个短裤背心。可是睡着睡着,就会迷迷糊糊地自己给自己脱下来丢一边去。每天早上都是裸着醒来的。起先还大惊小怪嚷嚷过,是谁脱了她的衣服,后来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后,就再也不敢轻易去同学或者朋友家住了。r
或许就因为这个恶习,所以她不管睡哪儿都还有个附加恶习——那就是门窗锁紧紧的,还要把钥匙藏到自以为安全的地方,所以出差去酒店,有好多次醒来找不到门卡。r
看来,昨晚又是睡得迷迷糊糊的自己给自己脱光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