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呛声,可实在没什么力气,只好白他一眼,不做声。r
损她的话说不下去了,再次陷入尴尬的寂静中。r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乡村青草的味道,有些怪。他把玩着手里的钥匙圈,不时用余光瞟她一眼,心里很想找些话跟她说,可又觉得说什么都有些多余。r
她额头沁了一层细汗,或许是又疼了起来,眉心皱着,牙齿咬着下嘴唇。r
他不由着急起来。r
“又疼了吗？”r
看她不做声,他起身就往医生那里走,边走边喊。r
“医生,你开给她的药到底有没有用啊？”r
“不是说可以止疼吗？她怎么还这么疼？”r
那医生有点被他吓到,愣了一两秒钟,才吞吞吐吐地说,“先生,药的反应会比较慢的,她才刚吞下去不到5分钟,没那么快见效的。”r
“止疼剂呢？”他烦躁地说,“总有什么可以马上有起色的东西吧？”r
旁边一个护士嘟囔一句,“又不是杂货铺,药怎么能乱吃？”r
“你!”丁不唯的声音明显高了几度。r
看这情形,他如果发起脾气来,搞不好会把那医生打一顿也说不定。白小白只好硬撑着力气,制止了他。r
“丁丁哥哥,我没事了,好很多了。”她挤出一个笑来,明明已经疼得连手脚都开始发胀,还是要对他说,“已经不疼了,刚刚只是有些痉挛。”r
丁不唯不再理会那医生,自己也意识到刚刚失了态,只好故作无事地走回来,坐在她旁边。r
“真的没事？”r
“没事。”r
他伸手擦擦她额头的汗,顺手把她湿了的刘海拨到一边去。r
这突然的温柔,令白小白心里刚刚平静了的那一小块又再次隐隐作痛。r
“你……真的要跟胡悦结婚了吗？”r
他并不正面回答,反问她,“你觉得呢？这样好不好？”r
她笑了。只是笑得有些凄然,她想如果他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她笑得好假好假。r
“好啊。”她喃喃自语,“兜里一大圈,还好你们还是在一起了。”r
“你也觉得她好？”r
她的笑还是假假地挂在脸上,就像是她天生就长了这样的一张笑脸似的。r
“很好啊。人又美,学历又好,也跟你聊得来。”r
“那你会祝福我们？”r
她迟疑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偷偷抠着手心。可以不祝福吗？如果不祝福你们就不结婚了吗？为什么要她祝福呢,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不是吗？r
“会。我会祝福你们。”她撇开脸,不再看他。“我能给的也只有祝福了,我又没有钱,不能买结婚礼物给你们。”r
他笑了笑,没再说话。r
她觉得心里有个地方又开始疼了,越来越疼。她很想说,医生啊,有没有可以让心不再疼的药？不管有毒没毒,我都愿意吞下去,不管一把还是两把,只要……只要能抛掉这疼痛的感觉就好,她觉得她已经快要不能呼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