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白的感冒持续了一个星期才好。丁不唯每天都是晚上回家,早上她还在睡的时候已经买好了食材在厨房做东西给她吃。盯她吃药就好像监视囚犯。r
每天早晚两次要她量体温,稍稍有回温,就皱眉头,限制她到处走动。r
小白被困在屋子里,除了吃饭的时间,总哭丧着脸。从来没试过小病一场却被要求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实在憋得要发慌。r
期间,噜噜打过一次电话。她都忘记这阵子一直躲着他们,开心地接了电话跟她东拉西扯,正聊到兴起,看见他走过来,脸色阴沉,手一抖,慌乱地就挂了电话。r
自此,手机就被他彻底没收。r
最后一天,查体温,已经彻底恢复正常。他满意地笑了。起身收拾屋子,不时哼一两句歌,心情看似不错。r
这样的丁不唯,根本就是个居家好男人,哪里是平日里嚣张到骨子里动不动就摔东西发脾气的火爆大魔王?r
直看得白小白目瞪口呆。r
他该整理的都整理完,过来边穿外套边对她说,“明天不过来接你了,自己坐车来上班。最好早点起床,迟到了要你好看。”r
她的好心情登时荡到谷底。这病中和病后的差异未免太大,虽说是小病,好歹也是刚刚痊愈,他就要撒手不管?r
心里虽偷偷怨念,嘴上却不敢说什么,只一迭声地应说,“哦。好。”r
他还在叮嘱,在这方面简直就像白妈的翻版,“冰箱里吃的什么都有,但都需要动手自己做,别放坏了。泡面放在橱柜里,能不吃尽量不要吃。”r
她点点头。r
该说的也都说完了,他迟疑了下,似乎再没必要拖延下去,于是起身开门,走出去。r
门哗啦关上。r
她心也跟着“哗啦”一声落到底儿。r
忘了问他,还会不会再来……r
爬起来,在屋子里晃悠。r
进门的地上放着他买的新地垫,粉红色有小熊头像,猜想他脸色铁青地举着这东西去超市收银台付钱的画面,她就想笑。r
拖鞋他买了新的。从家里带出来的那一双,右脚的带子坏掉了,早被他丢掉。r
冰箱拉开,从酸奶都蔬菜,从牛肉到各种酱料,塞得满满当当,全是他买来的。r
厨房的碗筷统统一样的花色,是依照他喜欢的调调添置——他喜欢干净的素白,盘子和碗的外沿有一样的简单图案。r
兜转一圈,怅然若失的心情再度蔓延。r
这屋子,根本到处都是他的影子。他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