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丁不唯那么说,白小白不觉呆呆地,一时愣住。她原本已经举起想要回抱住他的手,僵持在空中,半响,才悄无声息地落下来。r
他们靠的这样近,她却觉得像是隔了山,隔了水,隔了大半个世界,隔了彼此的身心,再没这么远过了。r
看他低着头,自嘲地笑了,嘴唇边那一丝若有似无的叹息让她觉得有些揪心,他像是自言自语地呢喃着,又像是想要让她听见他此刻的无奈,“白小白,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r
她从不曾见过如此落寞的丁不唯,那温柔的笑容里竟带着悲哀。r
他退回到桌边去,手有些发抖地从烟盒中摸出一根烟来,仓促地点着。r
“你走吧。我困了。”他背对着她轻声地说,声音中却有难以掩饰得落魄。r
白小白却是站着不动,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在那巨大的落地窗前,影子与房间里巨大的黑暗融合在一起,看起来黑压压的,孤寂无边。r
她的脚下似有千斤重,挪不动步子。r
他已不再看她,径直走向窗边,只徐徐吐着烟。r
她的眼泪不觉有落下。r
脑袋里一片空白,她几乎是想都没想地就跑了过去,猛然间从背后抱住他,脸贴着他的背,哭出了声。r
他身体一僵,竟不知该如何是好。r
她只是哭。r
他转过身来,看着她。“告诉我,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r
她扑在他怀里,抽泣着,说不出话来。r
要他怎么办？爱她吗？她明知不可能。r
就算他说喜欢她,她都无法相信。r
他却偏偏在这时候,抱着她,喃喃道,“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r
心底又是一阵紧缩。r
怕你爱我只是昙花一现,连你自己都不晓得为何爱,有多爱。r
这样的爱,多可怕。r
来得快,去得快。r
有一天,你突然觉醒,我就什么都不是。r
连留在你身边,或许都成了奢念。r
你说,让我怎么敢相信你的一句“喜欢”？r
又让我如何甘心爱你。r
她的哭渐渐轻微。她从他怀里走开。r
情绪已平复。r
“我喜欢你。”她慢慢地说。r
他不由地心头一紧。r
“可这种喜欢,不是我要的。”她笑,泪还在脸上,“我要平平淡淡的喜欢,细水长流的那种,或许有一天就磨灭在生活的柴米油盐中,或许压根它就不是爱情的样子。”r
他不懂她想说什么。r
“你太高高在上。”r
“没有人会不喜欢你。我也不例外。但我知道,这种喜欢不实际,太虚无缥缈。我不想为感情负担太多。如果我可以找到一个和我一样的人,也许就会很自然地结婚生子,直到终老,这才是我要的。”r
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你以为我只要风花雪月,付不起现实的责任？”r
“不是。”她背对他,“那是你的事。我只是说我的想法。”r
“你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他隐隐听得出她根本不要他,有些受伤,“喜欢我,但是却不能有任何行动？那你的喜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