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白一点一点的疏远着他,一点一点的把原本属于他的一切交付给柯骆。r
最后,就像所有蹩脚言情剧的情节一样,他在食堂如往常一样排队打饭,她却和柯骆牵着手,满脸幸福地站在他面前,像所有跌进男人陷阱中的小女生一样,语带羞涩地向他宣告:她恋爱了。r
他还记得周遭认识不认识的人脸上那怪异的表情。r
他们大概都以为白小白是他女儿,他扮演着阻碍女儿和搞艺术的男青年谈恋爱的鄙夷角色。r
他当时面无表情地回了她一句话:嗯,恋爱吧,争取在毕业找不到工作前先把自己处理掉。白小白,祝贺你,你总算骗到一个。r
后来的后来,没有后来了。r
她和柯骆就像连体婴,出现在任何他目所能及的地方。无论他去到哪里,都不可避免的要看到他们。只是并肩站在一起,他都心如刀绞。r
有谁会相信呢?从来被女人们众星捧月般对待的他,在那段时间为了那个不解风情的臭丫头,天天面色阴郁,不爱搭理人,走哪儿都摆着臭脸,搞得周围一圈朋友都以为在什么地方不小心得罪了他。r
丁不唯,永远也变不了柯骆,至少在白小白的心里,他永远也比不上那个人。r
难道不是么?那个眉眼带笑的柯骆,直到今天依旧影响着白小白的“男友观”。她要高大帅气的,可却无视他也具有一样的优势。——她就是爱那个调调,爱柯骆身上的文艺情结。或者,她爱的不是文艺腔,她只是爱柯骆。r
丁不唯呢?r
他一直都在思考他在白小白心目中的定位。r
一个gay。r
一个拈花惹草的gay。r
一个和众多女生不清不楚的gay。r
最后,他在她心目中的定位,或许早就已经升华或者“跌落”到了一个对自己不负责任,对别人更不负责任的双性恋。r
他还记得她曾经做过的事——大三那年他和同系一个男生走得非常近,她有次哭得稀里哗啦地跑来他们宿舍楼下,给他手里塞了一打安全套,满嘴的酒气,扑在他身上对他说,同性恋就同性恋吧,只要别惹上艾滋病就成。r
当时同系的那个男生就在他旁边,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手里的安全套和扑在他面前吐得乱七八糟的白小白。r
相比之下,他和女生在一起,她似乎安心的多。除了不怎么吭声外,基本上就是一个全能保姆,呼来喝去的,让干嘛干嘛。r
那个为他的性取向焦躁多年的白小白,在遇到柯骆之后,就彻底地对他放逐了。r
五年前,他离开这里的时候,她还沉浸在和柯骆的恋爱中,甚至都无从察觉到他何时离开。r
整整五年,她没有给他丝毫的讯息。没有电话,没有简讯,没有电邮。他明明迂回的打电话给白妈留了自己的号码,可她从来都没有打来过。r
这个当年的小跟班,谈了场恋爱,翅膀就硬了。r
丁不唯摁熄烟头,唇边滑过一丝诡异的笑。r
是收复失地的时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