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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替身情人(3)


  夏有财身上没有多少钱,所以在郊区租了个廉价旅馆暂时住下,他准备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就回旅馆休息,却无意中发现隔壁有个赌场,立马手痒了,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进去赌了一把。本来赢了不少,可是夏有财太贪心,不仅将身上仅有的钱输了个精光,还输掉了夏以沫的蓝宝石项链。

  在看守所里呆了二十多天,夏以沫被摧残得伤痕累累,几天前,她被那两个新来的人打成重伤,转移到医院治疗,现在,她的伤势已经基本稳定,所以再次被转回看守所。

  苦苦等了这么久,仍然没有夏小湖和冯成的消息,夏以沫越来越绝望了,她每天过着步步惊心的日子,已经快要疯掉,她迫切地想要离开这里,却无可奈何。

  离提审日期只剩七天,如果七天之内再找不到证据证明她的清白,她就真的要含冤而死了。

  她不甘心。

  当天下午,外婆来看守所探望夏以沫……“我可怜的以沫啊,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外婆哭得很是伤心。

  “我没事,外婆别哭了。”夏以沫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却仍然带着乖巧的微笑,不停地安慰外婆。

  “真是到了关键时刻一个人都靠不住,你姐姐去法国帮你找线索却杳无音讯,现在连你舅舅也失去了联系,电话也打不通,不知道那混蛋是不是又跑去赌钱了。”外婆一边抹眼泪一边气愤地说。

  “还有那个可恶的人,当年我们离开的时候,他对你妈妈说,只要回心转意就打那个电话找他,还说那个号码永远都会通畅,会永远等她,可是,现在到了关键时刻却怎么也找不到人。”

  “外婆,你说的那个可恶的人是谁?跟妈妈有什么关系?”

  夏以沫疑惑地看着外婆,在她的记忆中,她妈妈在她六岁那年病死,她记得妈妈生前除了外婆和舅舅之外,没有其他亲戚和朋友。

  “以沫啊,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你爸爸其实没有死,他还活着。我想去找你爸爸来救你,可是我不懂外文,又没单独出过国,你舅舅又不在,你还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吗?你告诉我,我找她们帮忙带我去找他……”

  “什么?”夏以沫震惊得目瞪口呆,好久才反应过来,激动地拉着外婆,“外婆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爸爸真的没有死?那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他是谁?”

  “他是……”

  “时间到!”

  外婆的话还没说完,警察冷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并上前押夏以沫离开,夏以沫心急如焚地问:“外婆,快告诉我,我爸爸是谁……”

  夏以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警察强行带走,空旷的探视室里只剩下她凄凉的回音久久回荡……这天晚上,夏以沫一夜没睡,她抱膝坐在看守所冷硬的木板床上,目光空洞得毫无焦点,脑海里不断回荡着外婆那段话……“当年我们离开的时候,他对你妈妈说,只要回心转意就打那个电话找他,还说那个号码永远都会通畅,会永远等她,可是,现在到了关键时刻却怎么也找不到人。”

  外婆口中那个他,就是爸爸吗?他还活着,他真的还活着,既然活着,这十九年来,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以沫记得小时候,每次她问妈妈,爸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妈妈的眼神就会变得很茫然,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后来她渐渐学会不去问,只是在脑海里幻想爸爸的形象,每当有小朋友嘲笑她是个没有爸爸的野孩子,她就会对他们说,我有爸爸,我爸爸是个大英雄,为了救人而牺牲的英雄,于是,那些孩子便不再嘲笑她。

  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开始相信那个幻想,她相信,爸爸是深爱着妈妈和她的,她相信,爸爸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

  可是现在,这个事实却毁灭了她心中美好的幻想,他还活着,却没有来找她们母女,一个对妻女置之不问的男人,又怎么会是一个好男人?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说会永远等着妈妈,证明他是爱妈妈的,那他为什么要跟妈妈分开?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和姐姐的存在?如果知道,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想着想着,以沫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将脸埋在膝盖上,默默流泪……在看守所里关了二十多天,她都不曾哭过,可是现在,当她听见爸爸这个称呼,坚强已久的心却突然变得脆弱,她好疲惫,好害怕,好委屈……为什么明明没有做错事,却要受到这种惩罚?为什么在她最伤心最落魄的时候,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外婆一边用钥匙开锁一边抹眼泪,今天在看守所看到夏以沫那个样子,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再过几天案子就要提审了,如果夏小湖和夏有财还找不到证人,以沫可怎么办才好?

  “叮铃铃——”家里的座机电话忽然响起,外婆心里一惊,连忙冲进去接听电话,“有财,是你吗?”

  “容妈!”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外婆吓了一跳,激动地低喊,“董事长!”

  “梦蕾呢?”那个声音迫切地问,“是不是她给我打电话?她在哪里?快让她接电话。”

  “电话是我打的……”外婆的眼泪掉了下来,不忍心告诉他夏梦蕾已经去世,只得避重就轻地说,“董事长,你女儿有难,快回来救她吧!”

  “以沫?她怎么了?”

  “以沫被人陷害坐牢,吃了不少苦头,您快来救她吧。”

  “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让她有事的。”

  又是一夜没睡,夏以沫抱膝坐在冰冷的木板床上,精神恍惚,头晕眼花,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外面传来开锁声,女警说:“夏以沫,你可以出去了!”

  夏以沫缓缓抬起头,有气无力地说:“今天下雨,不是说不用出去劳务吗?”

  “警方收集到了新的证据,证明你与本案无关,你可以走了。”女警打开铁门。

  夏以沫浑身一震,抬头看着她:“你,你说什么?”

  女警敲了敲铁门:“怎么,舍不得走?”

  “当然不是。”夏以沫慌忙站起来,语无伦次地说,“我就说我没有杀人嘛,早就该放出去了。”

  “快走吧,你外婆在外面等你。”女警提醒道。

  “谢谢,谢谢你!”

  夏以沫走出看守所,外婆正站在路边焦急地等待,看到她马上就迎了过来,激动得热泪盈眶:“以沫,出来就好,出来就好,我们回家!”

  “嗯嗯。”夏以沫含着眼泪点头,两人一起打计程车回家。

  车上,夏以沫急切地问,“外婆,你是不是找那个人帮忙了?这才几天的时间,我竟然无罪释放了。”

  “没有,都是警方查明真相还你清白的。”外婆目前还不想告诉夏以沫关于她父亲的事,那个人没有来H市,只是派手下的人来处理这件事,她想等那个人正式跟夏以沫见面的时候再提起。

  夏以沫有些失望,这么多年了,她一直以为父亲不在世上,每次被其他小朋友取笑,她都会理直气壮地说她父亲很疼她,只是不幸早逝,所以不能照顾她,现在知道父亲还活在世上,却从来没有对她负过责任,她心里难免有些伤感。

  “唉,也不知道小湖和你舅舅怎么样了,他们去P市也有一段时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电话也打不通。你舅舅倒是没关系,他常年在外鬼混惯了,关键是小湖,她身体不好,有哮喘病,一个人在P市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外婆还惦记着夏小湖的安危,却不知道夏小湖现在正顶着夏以沫的身份享受着上流社会的奢侈生活。

  “姐姐还没回来?我还以为她早就回来了。”夏以沫算着日子,夏小湖去P市也有二十多天了,到现在仍然没有音讯,难道真的出事了?

  “不仅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外婆越想越担心,“以沫,要不我们一起去P市找找她吧。”

  “外婆,您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就不用去了,还是我去吧。”夏以沫说,“等下我就去订机票,尽快赶去P市找姐姐。”

  “好。”

  回到家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休息一下,夏以沫和外婆一起出去买东西。

  来到繁华的街道,夏以沫说:“外婆,我先去取点钱,然后去商场买点用品,你去买菜吧,等下我们在公园门口见。”

  “好。”

  一个小时之后,夏以沫提着两大袋东西来到小区附近的公园,准备在长椅上坐一会儿等外婆。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气候温和,夏以沫拿出一瓶饮料喝,无意中发现不远处摆着一个油画架子,上面还有一幅刚画好的油画,她不禁眼前一亮,这幅画显然达到了大师水准,水平极高。

  广阔无际的海边站着一位身形曼妙的少女,少女穿着白色的飘逸长裙迎风而立,棕色的长卷发随风飘扬,清澈的眼眸如璀璨的星辰,散发着光泽。

  周围没有人,这是谁画的?

  夏以沫有些好奇,情不自禁地走过去,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幅画,她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于是拿起旁边的画笔,自作主张地在画上添了几笔……“你在干什么?”一个冷厉的怒喝声突然从身后传来,夏以沫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个人狠狠推开,手中的画笔不小心在画上划过一条长长的痕迹。

  夏以沫失衡跌坐在地上,抬起头,看到一个英武不凡的年轻男人,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性感的薄唇,刀削般的脸庞,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目光凛冽慑人,恼怒地质问:“谁让你动我的东西?”

  “对不起……”

  “滚——”

  夏以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凌厉的怒喝声打断,她皱着眉,从地上爬起来,再次说了声“对不起”,放下画笔准备离开。

  “等一下。”男人突然叫住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画,“这眼角的弧度,是你添上去的?”

  “嗯。”夏以沫轻声应道。

  “为什么要添这几笔?”男人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那幅画。

  “你的画技虽然纯熟,却缺乏感情,你笔下的人物毫无生机,像没有灵魂的木偶,我添的这几笔,是想为这个女孩增添一些灵气。”夏以沫说。

  “你学过画吗?”男人的目光变得柔和。

  “没有,自学的。”夏以沫淡淡地说。

  “你很有天赋。”男人抬眸看着夏以沫,这一次,他的目光里充满欣赏。

  “呃,真的吗?”夏以沫被他夸得愣住了,他刚才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现在竟然夸她。

  “除了菲儿,我从来没有夸过任何人。”男人淡淡地撇开眼。

  “菲儿?是这画中的女孩吗?她是你什么人?”夏以沫好奇地问。

  “我妹妹。”男人轻声回答,转瞬,当他的目光从画中女孩脸上移开时,又恢复从前的冰冷,长指指着旁边那条无意划出的长线,冷傲地说,“这本来是一张完美的艺术品,却被你毁了,你说,要怎么处罚你?”

  “呃,你的态度变得可真是快。”夏以沫白了他一眼,拿起颜料盒和画笔,延着那条长线画起来。

  “你想借用这条线重新作画?你能行吗?”男人双臂环胸,盯着她手中的画笔,“如果你把这幅画毁了,我就把你的脸给毁了。”

  “如果我把这幅画画得完美,你要怎么奖励我?”夏以沫挑眉一笑。

  “还没开始画就跟我谈条件?”男人的语气虽然很冷,但唇边已经勾起一抹浓浓的弧度,他觉得她很有趣。

  “你是没有自信赢我吧?你完成不了的事情,我可以完成。”夏以沫挑衅地说,“看你的笔迹应该经过名师指导,学过专业美术,可惜画技却不如我,就连跟我打赌的勇气都没有?”

  “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男人不屑地说,“既便知道你是激将法,我还是愿意跟你赌一次,如果你的画让我满意的话,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条件,只要不违背道德伦理和法律,我都答应你。”

  “真的?”夏以沫欣喜若狂。

  “绝不食言!不过,如果你的画令我不满意,以后就得永远留在我身边当我的助手。”

  男人坐在木椅上,双腿优雅而自然地交叠在一起,双臂悠闲地搭在椅背上,双眸幽深地凝视着夏以沫。

  “一言为定!”夏以沫自信一笑,转眸认真作画,她敢肯定,她的画一定会让他满意。

  很快,随着夏以沫的慢慢描绘,画中出现了奇迹,那条无意划下的长线在夏以沫的勾勒下成了一个男人修长的手臂,那个男人,就是身边这位。

  画里这个男人牵着妹妹的手一起漫步在春光明媚的海滩上,他的眼眸不再冰冷如霜,而是像冬天的阳光那样灿烂、温暖,兄妹俩的笑容比盛开的鲜花还要绚丽多彩。

  那幸福温馨的气氛像一把奇异的钥匙打开了这个男人冰封的心,这画中的一幕跟他梦境中的一模一样,他多么希望妹妹能够活过来。

  “怎么样?满意吧?”终于完成,夏以沫放下画笔,转眸笑眯眯地看着男人。

  男人的眼睛仍然盯着那幅画,深深点下了头,随即向她伸出手:“我叫顾修,你叫什么名字?”

  “嘻嘻,我叫夏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