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拨云见日

1．15拨云见日r

东东在我们回宁山的第五天把他爷爷带过来，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完全看不出有七十多岁。亲情吵翻了，友情却在最需要时出现，也算种安慰吧。曹东健也来过电话，催华去医院继续做康复。华开始上午去医院做康复，下午爷爷会给华按腿。爷爷除了安摩的技术很棒外，似乎还很懂中药调理和食疗，一个多月过去，华的脸色明显变得红润很多，连我们几个好像了沾光不少。r

一天周六的晚上，餐桌上爷爷端了碗汤上来，叫华多喝一点，说很补。凌枫听了，连忙说道：“爷爷，我也要补补，我实在太辛苦了。”r

“对，我天天当司机也很辛苦的。”陈立伟也跟着说道。r

“你们两个下次。”爷爷眼角种我看不懂的偷笑。r

“爷爷，你别这么偏心，这么多，他喝不完的。你可以明天再炖一点嘛。”凌枫不管，直接去盛了一碗，陈立伟也不甘示弱。r

“你们两个别后悔。”爷爷手没他们快，在他们盛完后，把汤端到了华面前。r

“不后悔，不后悔，真好喝奥。”凌枫似乎很喜欢和爷爷拌嘴。r

“嗯。”陈立伟一边吃，一边应道。r

饭后三个男人还陪爷爷打他喜欢的麻将，自从爷爷过来后，这好像成了每个周六晚上的固定活动。刚开始，三个男人都让着爷爷，可没多久，我们就发现爷爷的技术不是一般的好，牌桌上，不管谁输，最大的赢家肯定是爷爷。十点不到，华被爷爷赶回房间，梁启燕顶上去，他们四个继续。r

洗完澡后我躺在华身边，华的手始在我身上不停游走，有点迫不急待，吻下来的唇很霸道还夹着丝狂野。我主动去吻华，华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体在颤动，“宝贝，上来。”华一边喘着气，一边把我拉到了上面，不停的撞着我，自从华受伤后就没有过这样的激情。早上在华怀里醒来，发现两个人都是什么都没有穿。见我睁开眼，华又把我压到了身下，从云端下来后，我愣住了，华受伤后就一直没在上面。r

“你腿好了？”我问道。r

华好像也反应了过来，到床边试着站了站，只坚持了几秒钟，又坐倒在了床上。r

我从华身后抱住了华“很快就会好了。”太开心，这好像是华开始做康复以来，最大的一个进步了。华把手伸上来搂住了我的头，很开心的回应我。r

吃早餐时，凌枫精神萎靡的样子坐在我边上，“你这个样子昨天输了很多啊？”再看看，陈立伟好像也好不到哪去。凌枫摇摇头，灌了杯水下去，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倒是爷爷在那偷偷笑着。“爷爷，又是你一个人赢啊？”我笑笑，只要打麻将，爷爷好像就没输过。r

“没有，我昨天运气不好，赢得少，小枫赢的多，小燕也有赢奥，他一个人输。”爷爷指了指陈立伟。r

“我一个人输也算了，爷爷，你还暗算我们，你昨天给我们喝的汤里下了什么药？”陈立伟摇摇头。r

“你们自己要抢着喝，有什么办法？那汤是好东西，虎鞭呢。”爷爷话一说完，华正拿着牛奶的杯子松开了，直直掉下去，牛奶全部洒到了腿上。r

“要不要紧？”我赶紧去擦华裤子上的牛奶，r

“没事，没事。”华站了起来，还往后退了两步。r

“华，”我呆住了，朝华喊了一声。华自己也意识到了，愣了下后抱住了我。r

“看，不挺好，这是治疗气血不畅最好的办法了。”爷爷一副早知道的表情。r

扶着华走了几步，几乎所有的人都喜极而泣，这段日子真的走得太不容易了。r

一周后，华从医院回来后对我说“欣儿，我们去工作室吧！凌枫天天在叫要开张。”“好”我点点头，华能走一段，但爷爷不让走太久，还是在轮椅上。工作室凌枫已经把办公设备都弄好了，露台也装修了一下，听说我们过去，凌枫也赶了过来。r

“真的打算开张啦？什么时候？”凌枫很兴奋问华。r

“你们两个定啊，你们是老板。”华用眼神指了指我。r

“要不招两个人，然后开张？”我对凌枫说道。r

“好的，好的，我明天发招聘启事去，就等这一天呢。”凌枫非常兴奋。r

工作室要准备开张了，华的腿也慢慢好了，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第二天，爷爷在家陪着华，我自己到工作室准备开张的事，走到画室，拿起快一年多没有碰的画笔，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激动。凌枫走到我后面，画了没几笔，手竟然开始发抖了，我用左手按住在发抖的右手，画笔在我手中不稳后掉到了地上。r

“手不行？”凌枫上前抱住了我的手。r

“没力气，使不上力。”我意识到我的手可能会很麻烦。和凌枫马上去了医院，只是医生似乎对我的手没什么办法。r

回到家里，梁启燕替我们工作室接来了第一个项目，给一个小工厂做厂房设计。晚上睡觉前，华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我摇摇头，没有提手。在工作室看着梁启燕接来的项目，我的速度很慢，凌枫代替我画了幅，怎么改都没有我心里想的效果。r

“凌枫，我们的工作室开不了张了，对不起。”我低下头，情绪很低落。凌枫没办法一个人独扛，我手动不了，工作室没法经营。一周后，华问我工作室什么时候开张，我借口人没有找到，推了推，梁启燕问我工厂大致的图什么时候能出来，我也借口过几天推了推。r

那天华从外面回来，递了个盒子给我，我伸出右手后又马上改成了左手，盒子没有接住，跌落下去，水晶做杯子掉地上后打破了，散落一地。r

“怎么了？最近这段时间你好像都不太对劲。”华走过来，把我拉到沙发上问道。r

“对不起，我没有留神。我明天去重新买一套吧？”看着散落一地的水晶，一颗颗破碎的珠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修补起来。r

“我是问你人怎么了？”华把手抚到我脸上问。r

“奥，可能工作室事情比较多。”我不想给华增加麻烦了，他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华站起来后，梁振远来过一次，好像两个人又吵架了。我在客厅里听到华在书房大声喊道：“你有把我当你儿子吗？我腿站不起来时，你自己想想怎么对我的，连个陌生人都不如。我没你这样的爸。”法院离婚的起诉好像也不是很顺，梁振远在干预。r

在工作室里对着画布发呆，手还是不好，我和凌枫束手无策。“凌枫，不如我问问华，把你的投资退掉吧，不知道华还有没有钱，对不起。”我低下头，我想这个工作室只能是个永远也实现不了的梦了。r

“别这样，工作室我又没投多少钱，只是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吗？”凌枫拒绝了我的提议。r

“他已经很多事了，告诉他也没有办法，别让他烦了。”我摇摇头。r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诉我？”耳边传来华的声音。r

“华……你……你怎么在这儿？”我转过身，华站在画室门口。r

“如果不是我路过顺便来接你回家，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华边说边走到了我边上。r

“没用的，连医生都没有办法。”我摇摇头，对于手，我已经失去了信心。r

“不会的，我们去国外看，一定有办法。”华过来抱住了我，又哭了很久，如果失去绘画能力是我做错事要付出的代价，我也认了。r

晚上回去，爷爷替我看了看手，又给我按了很久，一样没有什么效果。睡觉前，华又把我的手臂轻轻搂着：“宝贝，你别这么没信心，我都站起来了，你肯定能好的。我们去美国找大卫，好不好？”我点点头。只是晚上华给大卫电话时，大卫知道华恢复得差不多了，很开心，当华向大卫提了我手的问题时，大卫只是很遗憾的告诉华，那个不是他的专业，帮不上忙。r

华不死心，打给曹东健。“对不起，其实林欣在我们医院那段时间她看过了，医生的建议慢慢养，她的手应该是刚开始时没有养好，现在只能后期靠锻炼慢慢恢复。”曹东的声音很清楚传出来。r

“要多久？”r

“我真的回答不了，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r

华颓然按掉了电话。r

第二天，华带着我跑遍了所有宁山大大小小的医院，只是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华开始加快了法院的动作，甚至去警局调了以前的口供，把王蕾告上了刑事庭，梁振远知道后，又来跟华吵了一架，两个人还差点动手。华和他父亲的关系变得越来越恶劣。爷爷把重心放到我的手上，只是一样效果甚微。r

一天晚餐上，梁启燕问我跟华“宝宝也快周岁了是不是办个酒？满月，百天，什么都没有，现在你腿也好了，给宝宝办个酒。”r

我没有回话，华想了想“就要好的几个朋友叫来这里过吧？没必要搞得很夸张。”r

“要不要通知爸爸？”梁启燕试探性张了张口。r

“不要。”华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r

“其实爸爸还是希望你回公司的，只不过可能面子上下不来，你软一软，给他个台阶下呗。”r

“我低头？做错事的是他哎，是他动手打我的，不许通知他。”华筷子一扔，直接进了书房。r

第二天梁启燕下班后约我去给宝宝挑周岁的衣服“欣欣，你看这个怎么样？”梁启燕挑了套红红的唐装问我。“挺好的，穿上后像地主一样。”我笑笑。宝宝所有的衣服基本上都是梁启燕买的，宝宝最亲的也是她，她比我更像妈。我独自摇摇头，瞳孔中撞进两个身影，是钱小美和小乐。那个推了我后就一直没有见过的女孩。r

我拉了拉梁启燕的肩，示意她向那看去，“伟的女朋友怎么会和钱小美在一起？”r

梁启燕一下把我拉到的衣柜后面，示意我不要出声。两个女人有说有笑从我们边上经过，不过商场挺吵，我们没有听清楚说什么，但两个女人的关系似乎很亲密，小乐一直扶着钱小美，对钱小美一副言听计重的样子。r

“这两人怎么会一起？”梁启燕反问我，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r

回到家，华一个人在客厅对着电视机，见我们回来，接过了我们的购物袋。r

“哎，你们两个女人逛了一晚上，就这么一件啊，还这么难看？扮地主啊？”华拿着那件唐装说道。r

“伟的女朋友，那个叫小乐的，你知道吗？”梁启燕问道。r

“知道啊，不过几个月前分了。”华满不在乎回答。r

“为什么分了？”r

“好像伟从公司出来，就分了，她还推过欣儿，我没对她怎么样已经够给伟面子了，怎么提她干嘛？”r

“刚才在商场看到她和钱小美一起逛商场，两人很亲密。”r

“什么意思？”华拿着衣服的手停住了，“你们没有起什么冲突吧？”华转过身检查我有没有受伤。r

“她们没看到我们。我觉得有点怪，明天你问问陈立伟。”梁启燕朝华叫道，华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第二天，华没有给我们回复小乐的事，倒是他自己去给宝宝买回了件衣服，一套嫩黄色的套装，只是梁启燕在接过衣服时，对着衣服看了半天，然后朝华说了句“你怎么买套女宝宝的衣服。”华给我们的理由是不分男女都可以穿，只是我隐隐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华还是很喜欢宝宝的，但却总有些奇怪的举动。r

晚上睡觉前，爷爷敲门进来端了碗汤给我们，还叫我们当着他的面喝掉。“爷爷，什么药啊？我不要吃那什么虎什么之类的。”我觉得爷爷今天怪怪的,以前爷爷从来不会在我们晚上进房后来敲我们房门。“噗嗤”一声，华把口里的汤喷了出来，虽然爷爷用那种方法刺激华站了起来，不过华后来私底下跟我说过，爷爷很黑腹，防不胜防，竟然让他吃那个。r

“你这孩子，真是的，你那个是红花，那是男人吃的，怎么会给你吃的，那东西是真正野生的，好东西啊，早吃完，可惜啊，被那两个家伙糟蹋了。”r

“奥。”我点点头把药喝了。我们喝完后，爷爷笑眯眯把碗收走了。r

事实证明姜是老的辣，我又中了爷爷的招。喝完汤没有多久，我就觉得全身发热，晚上一直缠着华，第二天醒来都到中午了。华躺在我边上，见我醒来，把我搂到了怀里“你说我该谢他呢，还是怪他？”r

我抬了抬眼皮，没有去理他。华搂紧我，继续说道：“宝贝，你昨天让我想起我们刚认识时在海中那次，”完了华还在我耳边补充了句“叫得还要销魂。”r

“我……我不要理你了。”我从华怀里钻出来，跑进了衣帽间。r

从房间出来，爷爷正在客厅一个人悠闲喝着茶，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r

“爷爷……”我叫了声，气乎乎坐到了他边来。r

“唉，小欣，喝点茶吗？”爷爷拿起茶壶在茶几上晃着。r

“爷爷，你昨天给我喝的是不是那个东西？”我一把夺过了爷爷在晃悠悠的茶壶。r

“当然没有啦，女人怎么能吃那个，一点点植物材料的，爷爷又不会害你。”爷爷笑眯眯把茶壶拿了过去。r

“你……我不要理你了。”r

“你这孩子，爷爷是觉得你们两个可以再生个孩子，这样可能你的手会好，连你一直没养好的腰病也会好去。”r

“我……”我被爷爷弄得一句话说不出来。r

“真的假的？”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r

“当然真的，女人很多月子没做好时落下的病，再生一次，可能就好了。”爷爷笑眯眯看着华。华笑嘻嘻走到我边上问我什么时候再生一个女儿，我只能朝两人翻白眼，我怀疑华和爷爷是不是事先串谋好的。亲情吵翻了，友情填进了空间，这也算是个意外的惊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