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慢慢把手伸出来找梁启燕，平时轻而易举的抬手，我却觉得有千斤重。“在，我在这里。”梁启燕带着哭腔抓住了我的手。我艰难吐着字：“让小辰以后叫你妈妈……你别让JANE欺侮他。”“欣欣，别这样，不会的，肯定没事，我们很快到岸上了。”梁启燕抓着我的手，一边哭着一边摇头。r
“姐。”凌枫上来抓住了我的手。我尽量朝凌枫笑笑，“我这辈子，最开心，就是有你这个弟弟。”r
“姐，不会的，不会的，别这样。”感觉凌枫抓着我的手放在脸上，手上湿湿的，好像是泪。r
“欣欣，你坚强一点，当年爸爸被打得半死扔在羊圈，现在不照样活得好好的。”是爸爸的声音，只是我却觉得睁开眼皮都是种负担。r
“爸爸，下辈子，我再给你当女儿。”我想把手伸给爸爸，却根本没有力气抬起来。r
“宝贝，你别这样，我以后再也不犯浑了，我们马上到岸上了，你坚持一下。”是华的哭泣声。r
“大头师兄。”我把手伸出来找大头。“欣欣，不会有事的，我有个作品入菲利浦斯奖，我们一起去英国领奖，好不好？”大头师兄上来抓着我的手贴到了他的脸上。“好，下辈子嫁人时，我一定听你的话。”身体似乎慢慢在失去知觉，痛得感觉已经不那么深，更多的是肚子的难受。我想也许是另外一个宝宝想出来，只是我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倦意涌上来，要把我淹没的感觉。r
“老婆，你别这样，不会有事的。”华低下头，泪水落到我脸上，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流淌，我全身都湿湿的，好像浸在水里一样的感觉。r
“华，我不后悔和你走过的日子，被你宠在手心里的感觉真的很幸福。如……果可以，我宁愿选择不要遇上你，被你抛弃的感觉真的太痛了。不……许让宝宝叫JANE妈妈，我真的没有推JANE下水，真的……是她自己跳下去的……而且她会走路的，我和赵功明都看见了……”我的话变得断断续续，开口都觉得好累，眼皮也越来越沉。r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什么都相信你，老婆，你别这样。”华的泪水和我的泪水混在一起滴到我脸上，我觉得越来越冷，却发现连绻缩也不会了，身体好像在慢慢失去知觉，我已经不知道我的手和脚在哪里了，我真真实实感觉到原来死死亡离我这么近，这么近……r
“钟……医生，我不行了，你把孩子剖出来吧，别……管我了。”我聚起了最后一点点的力量断断续续开口，我想这也许是唯一的选择。r
“老婆，不行，不可以。”华的泪水像珠子一样掉到我脸上。三个人的游戏，输得果然是我，还要赔上自己的性命。我不甘心，却也只能无能为力地松开了手。r
“林欣，你忍住。”钟平没有拿刀，用手在我肚子上狠狠按了下去，随着耳畔华撕心裂肺的叫喊，我昏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