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十一第一次看到司棋走神。
一直保持活力，做事专注的司棋，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司棋居然走神了，而且还是在大马路上。
嘀嘀吧吧的声音让十一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他抬头望向司棋的方向，她头上那个倒计时的时钟快速走着。
不对不对。
心中还没有弄明白到底什么不对，他已经将司棋拉了回来。
一辆车突然停了下来。
司机吓了一跳，只差一点，他就要撞到那个女孩了，就在那个他都要放弃的时候，那个女孩居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后退开摔倒在地了！
“神经病啊你！”司机惊魂未定，向着司棋发泄怒气。
司棋缓缓抬头：“抱歉……”
似乎被看得有些难为情，司机咂咂嘴，重新发动车子。
“怎么这么不小心！”十一责备得看着司棋。
如果，再慢一点，一点点，她都会死的，她要是死了……十一突然想起那个倒计时，不不，不可以！
“阿一……”少女的声音中带着哽咽，却又一脸示好的看着少年，“对不起嘛，下次会小心的。”
下次，还有下次，下次他不在该怎么办，他……不可能永远都在啊……
见少年依旧皱着眉头，少女撒娇着拉住少年的手：“快拉我起来，嗯？”
温温的，软软的，一瞬间他冰冷的手无法适应，想要缩回却停住了，只是缓缓拉她起来。
好在此时马路上只有穿梭的车辆，并无行走的人，否则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认为闹鬼了。
“你……不开心吗？”十一拉着司棋走着。
司棋眨眨眼，看着十一：“有那么明显吗？”
十一点头。
司棋皱皱眉，小声嘀咕：“那样妈妈也会看出来吧……”
“出什么事了吗？”十一盯着司棋的眼睛。
“对呀，”司棋嘟嘟嘴吧，“有个特别讨厌的人，很讨厌很讨厌！”
“我帮你整他。”
不是用问句，而是肯定的说出了这句话。司棋呆了呆，随即嘴角绽开一个笑容：“不用了。”
“为什么？”
十一不解，这丫头不应该很高兴的答应吗，每次答应她整人她都会表现得像只嘚瑟的小兔子。
“我现在很开心了，”司棋挽住十一的胳膊，“真的，谢谢你。”
十一仍旧有些怀疑，看着司棋，想要发现些什么。
“我不是在笑了吗？你看。”司棋望着十一露出一个笑容。
那个笑容，很悲伤啊。
说谎的你……一点也不可爱。
十一见过很多次司棋在笑。
那时候，她装作没看到他，他也不知道那丫头能看到他。
她看漫画看到激动时会在床上不顾形象的大笑，她看到喜欢吃的水果也会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吃着巧克力时更会有幸福的笑容，她，在他眼里，是个很真性情的人啊……
所以他会偷偷拿了她的巧克力，看着她找了半天，失而复得时也会露出傻乎乎笑容，那个时候，她就猜到，那是他的恶作剧吧。她，其实也是个聪明的孩子啊。
十一的手缓缓落下，抓住司棋的手，她的手很暖，足以温暖他看透生离死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