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
司棋很不喜欢，很不喜欢。
司母从医生咨询处出来，眼角依稀可以看见泪水，眼睛红肿的明显。
人真是脆弱，司棋心想，走上前：“妈妈，我们回家吧，消毒水的味道好重哦。”
司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妈妈和琪琪一起回家，不过，得给我们琪琪先买巧克力呢！”
最近司棋对巧克力的消费量明显增加，不过司母也只当女儿太爱甜食，没想过什么。
司棋撇撇嘴，想到那个正待在家里的，消费着她的巧克力的某人，哦，不，某死神。话说，她好久都没吃过巧克力了……
司棋点点头，医院的走廊里只有脚步声。
一个缓慢凝重，一个轻到没有声音。
有人说，走路声音小的人心机很重，你相信吗？
“妈……”司棋的声音淡淡的，在走廊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一切……都会好的……”对吧？司棋迷茫了。
司母脚步有一瞬的停滞，却又马上恢复原速：“是啊……”
手中的笔停下来，司棋无心写作业了。桌旁是司母刚刚洗好的水果，那些在自然中不会出现在一个季节的水果出现在一个盘子里，一点也不协调。随手拿起一瓣橘子，放入口中，嘴中满满都是酸味，令她想到司母眼中偶尔闪过的绝望。
晃晃脑袋，司棋转身看向十一：“阿一？”
“嗯？”在床上躺着的少年放下手中的漫画——说是漫画，还不如说是司棋的涂鸦，里面满是一些班里发生的趣事。
“我想出去走走。”
“很晚了。”
“我知道。”少女的声音中带着坚决。
少年不再询问，起身，递过一件外套。
司棋微笑，脚步轻移，走在十一前面，握住门把，却又突然回头：“阿一，你知道脚步轻的人心机很深么？”
十一脸上一愣：“我走路没声音……”
司棋不知是听错了还是什么，十一的语气里居然有一丝埋怨和孩子气。
“当我没说。”司棋笑开来，又兴冲冲朝前走，脚步依旧轻轻的，防止吵醒正在熟睡的司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