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二万等人正围坐在一起吃早餐,知机子推门来了。
屋里的人都站了起来:“道长早。”
“早啊!”知机子一边打着招呼,一边举手示意众人坐下。
“道长,这么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嗯,”知机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说道:“有件事情,要赶紧去办一下。”他环视了一下屋里的人,像是在找合适的人选。
“有事儿您只管吩咐就行。”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要去买些中药。”知机子看了下单子,皱了皱眉:“不过,挺多的,估计得花些时间,加起来份量也不轻。金刚去哪里了?”
“他昨晚喝多了,现在还在睡呢。”
“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老道骂了一句:“我们可能随时要行动,你们喝点儿我没意见,但千万不能误事。”
“是。道长,你就放心吧,我们有数。”
知机子的眼睛转到了胖子身上,停住了:“胖子,你走一趟吧。”
胖子站了起来:“好,这任务就交给我吧。”他走过去,从知机子手中接过了药单。
躺在床上的木乃伊也站了起来,说:“我像是病了,正好也到药房看看,顺便买点儿药。”
大街上,胖子和木乃伊两人正在走着,突然发现身后紧紧地跟着一个不相识的男孩。
“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胖子回过身来问男孩儿。
“不,谢谢。太热了,我只是想在太阳照不到的阴影下走路。”男孩儿很有礼貌地答道。
木乃伊乐了,胖子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赌气地贴着墙壁走:“这大热天,在房间吹空调多舒服,命苦啊,摊上这个苦差使。”
“你抱怨啥,整天除了吃就是睡,也难怪你胖。药店这么多,也走不了多远。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道长给的银子不少啊,我们这趟差使有些油水。”
“你说这药是不是道长练功用的?”
“不知道,道长的医术很高明。我记得,我们那里的人,一般人很难请得动道长大驾。不过,如果真有了重病,道长出手,肯定是药到病除。”
“怎么会偏偏现在想起来买这么多药?不是时候啊。是不是出来发现市场好,卖自己的偏方啊?”
“卖药能赚多少钱?道长又不是那些无良的庸医。何况,他也不缺钱用。”木乃伊不耐烦地说:“你瞎操心什么,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两人找了间门面大、环境看起来不错的药店,走了进去。。
店员看着胖子递过来的药单,皱了皱眉:“这么多,你们干什么用啊?”
“我也不知道干什么用。”胖子说道。
“中药也是药,误服了对人体有害的。如果小孩子火旺,流鼻血,买点儿白毛根煮水,就好了。如果是煲汤,就买些党参、黄芪、天麻、当归、淮山之类的。可你要的这些,很多药性是彼此冲突的,不能一起服用。”
“你卖东西的,我们又不少给你钱,你怕什么?”
“这些药基本上不是什么稀罕药品,也没听说货源紧缺啊。我是怕你们被人骗了。”
木乃伊还是很有耐心的:“我们又不是开药铺的,收集这么多中药干什么?”
胖子烦了:“不该问的别瞎操心。”
伙计陪着笑说:“好。那您恐怕要等一段儿时间了,这么多品种,我要一样样称,估计至少要个把小时。”
“别废话,大爷有的是时间。”
“给我们泡壶茶,你慢慢称。”
“好的。”
药店门口坐着个老年人,看样子,像是这里的医生。木乃伊凑了过去,问道:“大爷,你是大夫吗?”
老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问道:“哪里不舒服?”
“四肢无力,感觉晕乎乎的。”
“来,坐下,手伸出来。”老人说道。
看到木乃伊的手臂,老人皱了皱眉,起身去柜子里拿了包酒精棉球出来,用药棉在木乃伊手臂上用力擦着。
见老人一连换了三个棉球,木乃伊有些心慌,担心地问:“大夫,问题严重吗?”
老人认真地说道:“你该洗澡了。”
给木乃伊号完了脉,老人说道:“你身体太虚,平时注意增加营养。其它也没什么。”
木乃伊放心了,道了谢,和胖子坐到了一边,一面喝茶,一面聊天。
“昨晚你们回来喝到什么时候?”
“都不记得了。”
“你们两个房的,都醉了吧?”
“嗯,醉倒七个。”
“七个?你们一共只有六个人啊。”
“早上起来,我看到房间的地板上躺着一条死老鼠,过去想把它踢出房间,发现原来是活的。它站起来摇摇晃晃爬出去了,我当时都楞了。后来,才想明白,肯定是我喝多了,吐出来的被它吃了,也晕了。”
瘦子刚喝了一口茶,听了胖子的话,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笑了一会儿,瘦子平静下来,故作神秘地说:“你知不知道那个新来的王龙海是干什么的?”
胖子摇了摇头:“我看不出来,他也没说。看样子,也不像是有能耐的人。”
“这你就错了,他是个高手。”
“干什么的?”
“你猜猜。”
“难道是医生?”想到买的药,他猜道。
“不是。道长自己懂医术。”
“难道是法律顾问?”
“你真是没谱,我们要法律顾问干什么?送我们进去啊!”木乃伊说道:“告诉你吧,他是个电脑黑客。昨天,他去洗手间时电脑开着,我偷偷看了几眼。”
“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像是他身价很高啊,请他办事儿的有好几个呢。”
胖子想了想:“电脑黑客,和我们好像没啥关系,我们用不到这种人才。”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道长另有安排。”
“难道是要去偷网上银行?不会啊,道长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这时,进来一个买药的。
一个伙计在热情地推荐药品:“大瓶的便宜。你看,这瓶250毫升,才35元。这瓶小的,100毫升,就18元。买大的划算。”
顾客摇了摇头:“这么大一瓶,怎么得完!”
“吃不完放冰箱里,留着以后吃。这东西放着不坏,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那人一脸黑线,转身走了。
一旁的胖子笑了:“你这是卖药,哪有这么推销的。你是盼着人家得病啊?”
伙计一副很冤枉的样子:“我是为他省钱啊,说的都是实话。”
“嗯,幸好,你这么会说话。不去殡仪馆工作真是屈才了。”
胖子看到旁边有个大秤,冲着正在给他称药的伙计说道:“你这里不是有个大称吗?我看,你每包装个差不多就行了,最后放到一起称。”
“价格不一样啊,有的几块钱一斤,有的几块钱只能买一克,这可不行。”
“那你这大称干什么用的?”
“进货的时候,有时量很大。”
胖子起身,走过去站了上去。没想到,竟然把所有的砝码加上去,都没能把称杆压下来。
木乃伊笑道:“说真的,我是崇拜你——测体重都要过地磅。”
胖子不甘示弱:“我还羡慕你呢,随便拿个弹簧称都能测出体重来了。”
药已经都称好了,店员收了钱,很有职业精神地说道:“我们可以代你煎药的。”
胖子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指着堆起来半人多高的药说道:“你们有这么大的锅吗?”
伙计尴尬地笑了笑。
木乃伊说道:“你们要想帮我们煎药,恐怕要先买个锅炉。”说完,抓起最小的一个包,向被上一扔,自顾自地走出了药店。
不一会儿,胖子扛着两大包药追了上来,抱怨道:“真不该让你来,应该让金刚来的。和你在一起,倒霉的总是我。”
木乃伊笑了笑:“你也太计较了吧,又没几步路。别看这包大,但并不重啊。我们这一路上,哪次吃饭的时候你不是坐我旁边,我哪次没帮你多夹菜?”
胖子不出声了。
忽然,木乃伊笑了起来。胖子郁闷地撇了一眼:“看我做苦力你很开心吗?”
木乃伊没说话,用手指了指前面的行人。
前面一位大爷正慢悠悠地走着,后面跟着一条狗。他手持冰棍,一边走一边吃。吃完一口,手就垂到旁边了。狗一声不吭地跟在他背后,手放下来就舔一口。就这样,一人一狗,配合得相当默契,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
胖子看了,也不由自主地笑了。
看着堆在屋里的三个大麻袋,知机子摇头苦笑。他知道,其实,这些药里面,需要的最多不过十分之一。银灵子之所以要自己去买这么多,是不想让自己知道药物的配方,所以,在里面搀杂了很多无用的药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