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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故人


就在方幸和云夙泠二人心照不宣地建立起地下同盟后,方幸的逗逼生活得到改善。比如说,每次有念情书的任务时,方幸只要象征性的在有人的地方念上一两段,然后就表面跟随,其实是两人早就约好,一起躲在僻静的地方做自己喜欢的事。

两个人都不是特别爱闹的性子,往往时间就在一个抚琴,一个练剑的状态下过去了。

而在这中间的闲暇时,她们也会像普通朋友一样谈天说地,只不过内容却比任何人聊得都要广一些。许多和游海芋等人无法开口的事情,方幸都能和云夙泠相谈甚欢,彼此都从谈话中汲取到了自己所谓接触过的领域。

朱袭铭还是那般对云夙泠纠缠不舍,不过却十分在意自己的形象,行事十分有分寸。他写情书,送小礼物,发出邀请,打听云夙泠的喜好……这些小动作都是暗地里要求方幸去做,明面上那是滴水不漏,完全不让外人察觉。

也许是和大多数旧贵族们一样,忌讳私事被人拿来做文章,朱袭铭大多数时候都是和方幸网络联系,即便亲自到学校也一定是在半晚后不容易被人注意的时间出现。

毕竟即便是在几乎人人都穿汉服,处处充满古典气息的燕京太学府里,朱袭铭的一贯穿着也是极其惹眼的,再加上他优秀的外形,更是引人瞩目。

不过这样一来,可就让方幸找到了不少空子钻,看着他费尽心思想要抱得美人归,日子倒还多了许多乐子。

一连数周,除了去西校区进行训练,方幸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和云夙泠腻在一起。

由于承接里世界天墉王座的褚宵在表世界并无门徒,而方幸身有文王护印的事不胫而走,所以表世界的人都把她看作是新晋王座行走在表世界的使者。兜兜转转,方幸还是没有脱离国安特组,反倒得到了与实力完全不符的待遇,权限要比以往大的多,对许多事情也不再是一知半解了。

与之相对应的是,她的手上也戴上了一个“腕表”仪器,用以与系统内的人联系和查询接受权限内的机要信息。

也就是在有了这个表以后,方幸才知道,原来张队长不是张队长而是张将军,高书记也不单纯是驻扎海南的龙牙军的领导者……而当初在海南一役中失踪的人有许多并不是死去,而是被吸收进了国安特组,又或者被派往国外执行新的任务。

透过这些信息,一个庞大而隐晦的国家组织正逐渐对方幸显露出其冰山一角。

在西校区训练的日子里,方幸遇到了许多的故人,尽管彼此境遇都有了变化,但还是让方幸觉得亲昵。特别是吴大妈,她居然一直保留着当初和方幸一起定制的那套汉服,那套汉服由于做工精细,加上店家生意太好了,是以在祸事来临前,还没有完工。

方幸曾经在事情平息后想过去那里看看,不过那家店一直没有开门,开学将至,方幸也就没在纠结这事了,只是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惋惜。

吴大妈找来时,方幸正在重力空间训练速度异能。自从当初在白楼遗址的深坑前两人因选择不同而失散后,那还是他们的第一次相见,方幸内心的激动远比自己预想的要激动得多。

而当吴大妈将包装精美的曲裾交给她,打开盒子的方幸望着漂亮纸盒中熟悉的,华美细腻的面料时,方幸还是忍不住热泪盈眶,听着吴大妈在耳边碎碎念着。

“都说姑娘家家一定要有几套压箱底的华服。虽然你现在是文王大人看中的人了,这种衣服压箱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想着怎么也是你的第一套汉服,意义重大。这不就给你带过来了。”

显然误会了些什么的吴大妈面带揶揄地说着,又转而有些窘迫的笑了笑,说:“不过……那个……阿姨能力有限,给你的礼物只能是这样的水平,还请你不要见怪才是。这衣服你要是喜欢就穿穿,不喜欢,……留着或者送给别人也是很好的。”

听到吴大妈的话,方幸急忙反驳:”怎么可以送人?这可是我的第一套华服,里面花了您那么多心思,对我而言意义重大。怎么可以送人!我一定要好好保存,说不定还可以传给孩子。”

“哪里的话。这衣服可当不得华服这个称呼,在你那些漂亮又华贵的衣服里,这衣服穿着打扫一下卫生还是可以的。”似乎认定方幸现在生活雍容的吴大妈当时笑着打趣。

不过即便明知吴大妈是误会了,但是方幸并没有解释。她已经不是当初天真不懂掩饰的孩子,很多时候,很多误会,不解释要比解释有利得多。

据吴大妈说,她失踪的时间其实是被安排进行善后工作,由于事发突然,影响又大,所有人都是分身乏术,她还是在上个月才拿到这衣服的。

“我就是想着说不定还在,就拉上金银珠一起往那边去了,可巧,就碰上了老板娘,好险的,那老板娘说要到外省去了,所以那天其实是她最后一天开张。她一见我就拉着我进店把这衣裳给我了。你说巧不巧!”吴大妈如此说着。

方幸觉得很受感动,听她话里提到金银珠,不由得想起在西校区有数面之缘的那个冷艳银发女子。虽然并没有过多交谈,但看得出她过得很好,偶尔看到她和一个英俊的男子在一起轻声交谈,嘴角会带起少见的笑意。

蓝猫似乎和张猛大概是感到愧疚,对方幸一直很是关照,不过即大多数时候他们是不见踪影的。

每当看到那些故人的身影和面庞,又或者一次擦肩而过,一次客气的交谈,方幸都会忍不住想起李老头。那个又色又痞,总是一副为老不尊模样,癖好乡村色情文学,极端挑食的独臂瞎老头,如果还在的话会说些什么呢?

大概又要追着她大骂,一点小恩小惠就感动得屁滚尿流,实在没有一点女孩子的矜持,一定嫁不出去了……之类了吧。又或者是,连银珠那丫头都找对象了,你这倒霉孩子怎么还不好好倒腾自己那张脸,骗个傻小子把你娶回家啊?……

想到这些,方幸总是要忍不住开心的笑起来。

尽管这些相见已是物是人非,但是方幸却依旧觉得很满足,在这方面,她也许本就不是一个有过多要求的人。

每天练剑,训练异能,上课,和云夙泠一起谈天说地,偶尔和顾雨瑜和游海芋逛逛夜晚的南苑,享受燕京太学府北苑的独特柔情……还能时不时看到海南时期的故人们,还能借着他们,回忆着那些离开的人们。

不管如何,方幸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充实,很快乐。

而时间总是趁人欢乐时溜走,转眼金秋已深,天气转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