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子看着熟睡的嫦娥,叹了一口气,“仙子姐姐,都怪我。喂——如果我早知晓后羿大哥附在我身上,便是丢掉性命也不会让他离开。”
嫦娥早已清醒,只是没有睁开眼睛。她心里一直怨恨自己,只能给别人带来苦难。其实她早应该察觉金蟾子已非金蟾子了,可是她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后羿如飞蛾扑火,逝去了最后一丝灵魂。他回眸的那双眼睛将永远刻在她的心里,不能抹灭。还有,还有吴刚,她注定是要生生世世亏欠于他。他为什么那么傻……人间留给了她太多、太多的伤痕。就在金蟾子转身离去之际,嫦娥的眼角处留下了一道泪痕。
西王母轻轻推开玉心居的门,玉儿静静地躺在□□,还未醒来。她坐在一旁,轻轻地看着。“天帝只是把他们贬为凡人,却如何弄成了这般境地。”她不由万分气恼。玄女静静地站在一旁,她忙说道,“也许是他们不小心搞错了。不过,既然素女能够回来,也已经是大幸了。”她有接着笑道,“殿下,这次我会好好照顾她,您还是先去歇息吧。嫦娥他们也让你操劳了不少。”
翌日,玉儿睁开了沉重的眼睛,她挣扎着坐了起来,环视四周,直觉眼睛的环境,有点熟悉的感觉,却又不知道是哪里。她穿好了衣服,蹒跚着推开了屋门。
“玉儿?”却是玄女从远处赶来。她恍然大悟,难道又回到了昆仑山?
玄女一把扶住她,“妹妹,你身子还太虚弱,还是小心点。”
玉儿一脸惊讶,“虚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又回到这里来了?”
玄女同样也惊奇不已,”难道你不记得了吗?“她试探地问道,同时紧紧地盯着她的脸庞。
“我被带去冥界照顾蓝夜,后来又被他们扔了出来,再后来……”玉儿皱着眉毛,冥思苦想,最后她痛苦地摇摇头,“后来的事情,我都忘了,只是醒来,我就在这里了。”
“哦。”玄女点了点头,她转眸间,便一五一十把她劈天以及嫦娥相救前后都告知了她。
“什么?”玉儿惊骇,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做这种事情,而那把玉斧又怎么会出现的?还有……“嫦娥姐姐,累倒了?”她一阵心惊,忙要跑出去,却被玄女拉住了,“殿下说,她刚吃完药,需要安静地休息,还是不要去打扰了。”玉儿犹豫着,“那好,等她醒来,再去探望吧。”
玄女侧面认真打量着,她与第一次来昆仑山的时候,又有了很多变化。她的皮肤依然如凝脂,发髻也简单地用白绸笼着,整个人清新得如春风般的感觉。不过,她终究不是先前的素女了,——那个总是安安静静、贤淑可人的素女。
玉儿突然转过头来,对她一笑,“玄女姐姐,我向你道歉。”玄女惊愕地张着嘴巴,不知她在说什么。只见她搔搔耳朵,不好意思道:“上次有事情,没来及回去找玄女姐姐,只是后来听焦图说,你伤势已经好了;还有第一次来昆仑山的时候,多有得罪……”
“呵呵,呵呵。”玄女干笑了几声,“难为玉儿牵挂,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随后她叹道:“只是,那焦图如此痴心,竟然为了保护玉儿而丢了性命。”玉儿顿时黯然,她仰起头,呆呆看着廊下的空空鸟笼,不无感伤道:“我也没料到,他竟如此心意。他终究也是一时糊涂,可却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他的容颜也突然毁掉,究竟也不知是何人所为。”玉儿紧紧攥紧了拳头,一口恶气难以发出。
“虽然他做了某些错事,但是终究还是南海龙王的孩子。听西王母说,他的遗骸还是被接了回去。”听到玄女如此说,玉儿微微松了口气,接道,“他终于还是可以回家的。”
“难道你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玄女瞥了她一眼。
说到这里,玉儿很是无奈地摇摇头,“自从被冥界扔了出来,我就再也想不起来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究竟遇到了什么?就是是谁想要利用我?”她一拳头捶在了身边的雕花柱子上。
“好了,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玄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谢谢玄女姐姐。”玉儿回头对她报以微笑。
玄女心下一动,低下眉眼,慢慢道:“不知玉儿今后有何打算,不如就留在昆仑山吧,西王母殿下对你思念的很呐。”
提起西王母,玉儿感到头疼。从玄女口中,她已得知在养伤这几日,西王母是多番来探望。可是她的殷殷深意,让玉儿却感到难以承受。她不是素女,也不想做素女。“多谢玄女姐姐好意了。王母殿下口中的素女,想必也与姐姐一样,是殿下身边的得力之人。可是就算我的前世是她,今生也不是了,我只是叫玉儿。还拜托姐姐向西王母殿下说明一番。如今我功力大损,人间又多烦忧。我想好了,以后决定跟随嫦娥姐姐一同去月宫,进行修炼。”此时,她的心里突然想起了蓝夜,暗想,她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吧。
看到她的脸色黯然,玄女还以为她受了此般打击的缘故,以致心灰意冷。“哦,原来如此。”她随即释然,仿佛撂下了一块石头。
她们一路走着,来之瑶池边上。玉儿看着青碧如玉的瑶池,好似难以相信这是人间的昆仑山,或许昆仑山就是人间的仙境。她搜寻了一周,疑惑道,“咦,这儿不是有一颗碧色灵芝的吗?怎么不见了?”
玄女一拂衣袖,问道“你,你还记得呀?”
玉儿莫名,搔搔耳朵,“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我还见过呢。”
“噢,”玄女恍然,干笑几声,“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不见了。也有可能是前段时间,东华帝君来做客,被他给撬走了。哎呀,这老神仙真是难说呀。兴许,不是炼药了,就是熬汤了。”
“那好可惜呀。”玉儿叹道。
玄女疑惑地盯着她,“难道你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原先,这灵芝经过千年修炼,幻成人形,就要快成仙了。可是,因为与素女,也就是你的前世相恋,结果触犯了天规,其元神与你一同被打下凡间。”
“什么?”玉儿惊讶,这就是素女之所以被投下凡间的原因吗?可见神仙也是有诸多戒律,幸亏她并没有成仙的心思。
“难道西王母没有告诉你?”玄女莫名地气恼。“哎,可怜他一片痴心,没想到却被你忘记了。”“我,我怎么会知道。”玉儿不知如何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