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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月圆夜之痛 伉俪情意浓


这些日子,没有见到报喜了。但是经常被美人姐姐抱着,倒也十分惬意。虽然不会说人话,但是善解人意,温柔乖巧,可以作为知心的朋友……玉儿想到这里,得意地笑了起来:呵呵,这都是美人姐姐说的哟。不过随即她又耷拉下耳朵,换上了一脸忧愁。倾听着嫦娥的柔言细语也许是一种幸福,但是很多时候,不晓得她说的什么意思。
  比如,她明明就是很喜欢英雄了,可是心里似乎还有一个人呢,竟然不知道是谁,不会是伪英雄吧?美人姐姐不会这样子的。玉儿的两只长耳跳动了一下。
  又比如,她说很喜欢月亮,仿佛上面有什么在召唤她,可是又很讨厌它,尤其是最圆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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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人类为什么想得这么复杂呢?不是平白无故的自寻烦恼吗?
  难以理解,难以理解。
  不过玉儿还是很耐心的,很仔细的听着,并不时地点点头以示明白。
  这几日,也没有再遇到周初,日子倒也十分平静,只是后羿比平时倒是来的比较晚些,还时常去逢蒙那边。
  
  这天,后羿起的比较早,他没有去后山,却拿起篓子上山去了。
  嫦娥站在门口,无声无息的,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雾霭之中。
  “又是月圆的时候了。”她喃喃着,眼中却充满了凄凉。
  她拿着小木梳,细细梳理着玉儿的白毛。
  “小白,有时候,我都想结束这个旅程。可是一开始就知道如此,为什么还要靠近他呢。因为他就是自己一生追寻的归宿吧?靠近他,就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可是留在他身边,是两个人的幸福,还是两个人的痛苦呢?”
  玉儿懵懵懂懂,最近美人姐姐有点伤感呢,出了什么事情呢?当下十分忧心,便用身子蹭蹭她,以示安慰。嫦娥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用手拍拍她的脑袋。
  
  太阳当头照着的时候,后羿就回来了。他满脸疲色,却还强装精神,裤腿衣角上凝上了干泥巴;篓子里是满满的草药。他把草药倒了出来,一棵棵的筛选摘净。
  “我来,你先休息吧。”嫦娥捋起袖子。
  后羿笑笑,“还是我弄吧,里面有几种草药,你还是分不清的。呐,这是止痛的,这时安神的……”他还饶有兴趣地介绍着,嫦娥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满眼痛惜,“这是何必呢?”后羿两只大手轻轻揉着她的小手,“只要有你在身边,你好,一切就好。”
  嫦娥朝他笑笑,“没事的,以前没有吃药,我也照样能挺过的。”
  “我真愿意自己能够分担你的痛苦。”他把她揽在了怀里,轻轻说道。
  
  灶房里,烟熏火燎,后羿压低嗓子咳嗽了几声,用小木扇扇着灶内。泡好的草药已经放进了砂壶里,并加入了适量的水。他先用急火把药煮开,煮开后就用文火慢慢熬,并均匀的搅拌着。约摸可以了,把小砂壶的汁液倒进了可以保温的小坛子;
  然后往砂壶里有加了水,在煮一次。第二次煎完后,汁液放在同一个坛子里,并搅拌均匀,放上盖子。
  他用厚布包着坛子,朝屋里走去。
  
  进屋,刚放下坛子,却听见嫦娥“噗哧”一声笑了。他正愣神间,她已掏出帕子,走近,轻轻擦拭他的脸庞,“快变成大黑熊了。”后羿憨憨地裂开嘴角,静静地站着,仔细的看着她弯弯的眉毛,清澈的眼睛,高挺的鼻子,鲜红的嘴唇……
  嫦娥把他的两只大手也擦干净了,她摩挲着他手上的厚茧,暗暗的叹息。
  “好了,”后羿回过神来,“现在我们要共同对抗敌人了。”
  他把嫦娥按在桌子旁边的木凳上,然后拿出碗,从小坛子里倒上半碗药液,端到她眼前,嬉笑道:“娘子,还是我亲自来喂吧?”
  嫦娥一把端过来,“我现在已经不怕苦了,”说罢,仰头一气喝下。“咳咳,”由于太急了,她一边用帕子遮掩着嘴巴,一边咳嗽着。
  后羿摇摇头,捶着她的背“又没人抢,干么这么急。”
  嫦娥咳出泪来,笑道,“这、这次……我可是很干脆。”
  “这药每隔一个时辰喝半碗,你先早歇息吧,到时候我会提醒你的。”
  嫦娥点点头,仰躺在床上,却丝毫不能入睡。
  后羿趴在床沿上,朝她抛了一个肯定的眼神,“有我在,放心吧。”
  
  已经是深夜了,圆圆的月亮爬上了树梢,光晕朦朦笼罩着大地。
  嫦娥却在床上圈成了一团,两手钻紧了被子,牙齿紧紧咬住了下唇,下唇边缘上已经渗出了一缕血丝。
  “要不再喝一碗药吧?”后羿有些急了,现在的病情好像比以往还厉害,他不停地擦拭她额上的汗水。
  嫦娥闭着眼睛,摇摇了头,额头上又渗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唔,“她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音来。
  后羿爬上床去,拥着嫦娥的身子,并把自己的胳膊放在了她的嘴边,“咬住我的胳膊吧,这样舒服些。”
  嫦娥还是摇摇头头,可实在忍不住了,张口就要大叫的时候,后羿的胳膊堵住了她的嘴巴。
  一股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同时一缕清凉顺气息而下,稍微安抚了嫦娥的情绪。
  后羿忍着痛,紧紧地拥抱着嫦娥。
  
  月亮渐渐斜下去,嫦娥呼吸亦逐渐均匀,在后羿怀里安详地睡着。
  那边玉儿在笼子里焦躁不安,她心中暗暗叹息:没有料想,这个美人姐姐竟然患有这种病症;更看不出,英雄还有这等儿女情怀。——真真世间少有。
  报喜悄悄地飞落下来,立在了她的面前。
玉儿一惊:“大半夜的,你要吓死我呀。总是这么无声无息的,现在是不是来看我饿死没有啊?”
  报喜白了她一眼:“没想到,你还活的挺不错的。”
  听到屋里微微的呻吟,玉儿的情绪又一落千丈,“报喜,你是不是早知道美人姐姐的病了。”
  “呵呵,美人姐姐,叫得挺甜的。”报喜虽严肃的神情,语气却不恭,“是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你怎么没有告诉过我。”玉儿有些责备。
  “这种事情是能够随便传扬出去的吗?我再怎么多舌,也不会去败坏你的美人姐姐的。”她明显不悦。
  “那美人姐姐的病有的救吗?”
  报喜的语气缓了下来,似乎也有些担忧,“我也不清楚,至少没有生命问题,只是月圆的时候,全身痛疼罢了。你不用担心,只要挺过一刻钟就没有问题了。”
  “嘘——,祈祷上天能够让姐姐身体赶快康复呀。“玉儿用她那纯真无邪的眼睛望向天空。
  报喜不无忧虑地看着,已经后悔下山了,当初也只是想她更快乐,没料到却惹入这无缘无故的烦心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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