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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百年炼成形 千载喜相逢


  江面很是平静,小舟缓缓前进,在水面上留下了一行行波澜。
  
  也许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玉儿竟觉忐忑不安,有点害怕,不想再往前去了。难道是害怕所追寻的一切,到头来是一场梦吗?她希望那座草屋依然存在,魁梧的猎人依然身背着弓箭,行走在森林里;那棵大树依然挺立,树上有只花喜鹊展翅冲来。
  
  “到岸啦。”老者喊了一声,倒让沉思的玉儿惊了一跳。“往前走上一段路程,应该就是月桂村了。”老者在后面提醒着,同时慢慢划开小舟。
  
  月桂村,月桂村,玉儿口中吟吟,不觉走进一绿树环绕的村落中。村里户户门前都种有桂花树,高大挺拔,翠绿如荫。可惜如今,还未到开花时节,不能一闻十里飘香。她心里叹息着,缓缓行走在村子中间,希冀着从中找出蛛丝马迹。不时,有儿童闹着从她身边跑过;亦有农夫,扛着锄头打眼走过。但是她却没有感到丝毫熟悉,也许这里是人们讹传罢了。想着,心里不由慌了起来,她应该到周围的山林中去寻找。
  
  玉儿再往前走去,却被一老妪挡住了去路。“姑娘,是过路之人吧?”玉儿点点头,不解地看着眼前的老人。
  
  “请恕老身多嘴。姑娘若往前去的话,最好绕开前面的大山,改走旁边盘曲的小路。”
  
  玉儿闷惑,“老婆婆,走山路不是更近吗?况且此山也并不是太险峻。”
  
  老妪叹口气,“姑娘不是本地人,也有所不知。这座山已有几百年没有人敢靠近了。里面住着几只妖怪,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训导的。”
  
  玉儿一听,顿上心来,“妖怪?什么样的妖怪啊?”
  
  老妪摇摇头,“那些妖怪行踪诡秘,一直不为人所见。倒从没有吃过人,就是不要让进山。有些不信的村们进去之后,胆小的竟被吓死了,逃回来的也神智不太清醒。前些日子,有个过路的俊俏姑娘,不听老身的劝告就去了,却再也没有见她出来。哎——”
  
  “哦,多谢老婆婆,小女子谨记。”玉儿忙作揖道谢,心里却暗道,哼哼,妖怪你们不走运了。于是,出了村庄,她并没有绕路走,而是直接进了山里。
  
  黑幽幽的树林里似传来凄惨的嚎叫,令人毛骨悚然。秘丛处,隐隐闪现绿莹莹的光亮。扑啦扑啦的声音,不时从头顶划过。几个黑色的影子,偶尔闪现。这一切玉儿并不害怕,决然前行。
  
  还未深入山林腹地,便听嘻嘻几声冷笑,但觉脚底下猛然抖动。一张大网拉起,她已被包的结结实实。
  
  “哈哈,竟然来了个不怕死的家伙。”几个黑色的怪物扑扇着翅膀飞落下来,两腿长得和人差不多,但是上身却又是鸟类,——半人半鸟的怪兽。
  
  “哎,这个看着有几分道行,一定要献给大王尝尝。”
  
  “大王太仁慈了,从来就不杀生。”
  
  “是啊,就说那个傻子吧,不但没吃,还给好生伺候着。还有上次那个非常漂亮的美人,她硬生生地不让我们去拦劫,白白地放跑了人家。”
  
  “不要瞎说,那个美人是来祭拜的,而且看样子我们大王认识她呢。”
  
  “先前祭拜的多了,只是这人类可恶,竟然要毁坏这座山林。”
  
  “嘘,不要吵了。这个,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让大王尝尝,否则我们真是妄为妖精。”
  
  “对!!”众鸟兽异口同声。
  
  玉儿本想跳出来,教训它们一顿;可一听到还有个大王。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她倒要去会一会这山大王。
  
  鸟兽们找了段木头,扛着网子里的玉儿,晃悠晃悠地进了一座幽深的山洞内。
  
  为首的鸟兽抢先跑了上前,“大王,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闯进了咱们的地盘。”
  
  “唉,把他吓走就是了。”高高在上的石座上,传来不耐烦却颇有威严的声音,而且还似是个女的。
  
  “大王,你不能再这么仁慈了。您总归还是要修行的。这个人看样子有几分道行。你看,我们已经给捉来了。”鸟兽一挥翅膀,玉儿便被扔了上前。
  
  玉儿虚身一晃,已从网子中脱离出来,站在一边。众妖怪一惊,摆好架势严阵以待。她抬眼,见石座上斜躺着一半鸟怪兽,便瞪眼怒道,“大胆妖怪,竟然扰乱民间。”本来还想让它照照妖镜来,但听那些怪物的议论,便知它也不是太坏,想以言语来感化。
  
  谁知那鸟兽神情一怔,慌忙立起身来,然后走下一步步迈向玉儿,“主……主人,是你嘛,你回来了?”主人?玉儿纳闷,这妖怪想耍什么花招。
  
  众小妖也是大惑,它们的大王怎么了,难道被这人用了迷惑之术,刚要扑上去,“别动。”鸟大王恼怒地朝它们摆摆翅膀,然后又听它傻傻笑着,像个迷路的孩子,丝毫没有了先前山大王的威严,“主人,我是报喜啊?不认识我了吗?”
  
  “报喜?”玉儿差点惊掉下巴,黑白的毛色和眼神倒是有些想象,但是这身形也悬殊太大了吧,还叫她主人,是不是疯子?
  
  “你怎么忘了我呢?我就是那只整天叽叽喳喳的小喜鹊,报喜的名字还是你起的呢。”鸟大王在她面前扑扇着翅膀,又蹦又跳。鸟兽们也诧异地看着他们的大王,竟然这副模样。她突然大叫一声,“哦,知道了。主人,都过去一千多年了,我现在都变成这副妖精摸样,你当然认不出来了。主人,你是怎么回来的。想当年,我为了找你,不辞辛苦,飞寻人间,没想到却在丛林中找到了化为白兔的你。后来又遭遇了后羿嫦娥之事……”
  
  这是报喜吗?奇怪,虽然很陌生,但也有股熟悉感。玉儿不停打量着胡乱自语地鸟大王,“报喜,真的是你吗?如果是你,那我不是什么主人啦,我是玉儿,那只白兔子,我只是吃了仙丹变成人形了。还有,嫦娥姐姐已经成为神仙,所以我就回来了。”
  
  犹如当头一棒,报喜猛地往后一个趔趄,脸上似有失望,目中噙有泪花,“玉儿,是玉儿,那个兔子……”她喃喃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