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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红娘乍牵线  当值亦多劳


“现在开始教你最后一个程序。”
  他们来到一个大殿内。一进门,两侧都是一排排的书架,上面都摆满了厚厚的册子。前侧有一方卧榻,塌上有一平矮的书案,其上也是整整齐齐的摆着几本册子和笔墨。后方的墙壁悬挂着一幅长长字画,只见上面写道:
  
  千里寻
  百次相逢一回眸,
  千年修炼共枕眠。
  四季节中浴风霜,
  三味情里品苦甜。
  寻寻觅觅独君笑,
  痴痴傻傻情那般?
  ……
  
  “徒儿,可识得字?”玉儿挠挠头,“呵呵,师傅,我也只认识一二。”
  
  “没关系,师傅自会教授与你的,凭你那么聪明。”月老抬手在那幅字画上轻轻一拂,只见字渐渐隐去,出现一幅地图来,上面标注了地名之类。“这就是人间的国家,——华夏国。”
  
  玉儿静静地,全神贯注的听着。
  
  “华夏国总共有五个郡组成,东方的东洲郡,南方的群海郡,西方的新原郡,北方的蒙罗郡,都城所在中央的安泰郡。每个郡又有若干县和村组成,这个你以后慢慢熟悉。”
  
  月老捡起案上的一份册子,随手翻开,念了两个人名。念罢,画面一转,只见集市热闹,人群攒动,显然是人间之所常见景象。玉儿心头一热,不仅定定的看着。画面里仅剩下两个屡次擦肩而过的青年男女。
  
  “徒儿。”月老在一旁叫道,玉儿忙回过神接道:“师傅,他们也是相遇不相识嘛。”“嗯,这就是姻缘的奇妙之处。”月老轻声念动咒语,盘中一条红线轻轻飘起,融入画内,化为两条分别系在了他们的脚脖上。此刻,两个人不由自主地回头相望,对视而笑。
  
  玉儿不禁拍手。“到人间了,太神奇了。可是他们看不到那条红线吗?”
  “他们是看不到的。”
  “师傅,我要试试。我保证会当一个合格的红娘。”她举起手,言辞恳切。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月老暗自窃笑。
  
  玉儿学着月老的架势,有模有样,月老则在一旁捋着胡须眯着眼。
  
  画面上一个男子正在集市上卖鸡,而旁边一个女子。
  
  “这只鸡好好漂亮啊?”女子漫步到男子的身边,满面含羞,美目轻斜,不断明送秋波——不过却是朝向那只鸡。弄得男子瞠目结舌,而怀中的鸡却挣扎着要飞向女子。
  “错了。”月老咳嗽着,在一旁着急地喊道。红线竟甩在了女子和鸡的身上。她忙念了破咒令,红线断开。女子回过神来,不知所以然。
  
  玉儿不甘心,连忙又施起咒语。男子倒是有反应了,可更不妙,他抱起那只鸡,极其温柔的抚摸着,吓得女子掉头跑了,周围的众人哄的一笑。
  
  “天哪。”月老抬手擦擦额上的冷汗,他都无话可说了。
  “嘿嘿。”玉儿吐了吐舌头。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还是让他们走在了一起。
  
  之后,月老又教她运用紫线和黑线。
  
  一条紫线画成多条,留下那几处仇怨;
  一条黑线牢牢绑定,空惹他多情人挂念。
  
  月老虽说这只是因果循环,可玉儿倒觉得那错全在姻缘线上。不过仔细捉摸,——“红娘,紫娘,黑娘。还是红娘好,想来师傅也是欢喜红线的。。”玉儿心里猜测道。
  
  看到她能够熟练操作,月老这才松下口气,临了又对她说:“还得嘱咐你一句,那姻缘线要多泡会,这样颜色才鲜艳,幸福更持久。”
  
  
  终于正式开工了,那位月老师傅却扔过来一整套新衣服——竟然是红色,而且扎头绳也要求用红色。正如他所说,要有红娘的本色。
  
  虽然玉儿不太喜欢红色,可是谁让她做红娘来;如果做紫娘,说不定穿紫色的,那么黑娘……不敢往下想了。她使劲摇摇头。现在这里,每天过的倒是充实,摘果实,轧汁取丝,制作姻缘线,然后去帮人家牵线。师傅他老家,可到悠闲自在了,不是喝喝茶,就是遛遛步,在旁边指划指划。
  
  空闲的时间,玉儿还是不能随意外出,只能经常到月老的书房里,去认识些字,翻看些书籍。月老太老古板了,他的书大都是有关花花草草之类的,正如他种了满院子都是。偶尔呢,会教她些小法术,比如瞬间转移,隔空取物,还是她缠着才点拨一下下,他硬说只要做好红娘就可以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站在书架旁便翻看着,两侧的书架上都是记载着过往未来的姻缘名册。她不由得一想,上面应该有后羿英雄和美人姐姐的吧?看看两侧无人,她偷偷的一本一本的查找,总算让找到了,仅是寥寥几句:后羿者,善射,因功天帝授予仙体;后忤逆,辄贬于凡间,射九日救世。嫦娥,广寒之转世。评语:三年姻缘满,阴路天阶各自还。往下便没有了。“阴路天阶?”玉儿喃喃,脸色瞬间灰暗。
  
  夜晚,有点百无寂寥,她爬上许愿树,懒懒地倚在树杈中,数着一片片叶子。每片叶子绿的晶莹,微微发出荧荧光亮。任由夜风吹着裙摆,红色的丝带轻拂着脸庞。突然,没来由的,心里感到特别空落。她想念报喜,想念那片森林,想的心里发酸。“我想回去,许愿树你能实现吗?”随后她又傻傻一笑,许愿树也不过是人们附会罢了。如果愿望都能成真的话,世间还用那么费尽心力的去为之奋斗?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给自己一个甜美的微笑,以后肯定会有机会再见的。猛然又想起了一个问题:本来看那天蚕丝如果只做姻缘线的话,到挺可惜;能编织什么物件就好了。可直接用姻缘线编织不太好;但是那天蚕茧又只能从幻情果中提取。真是伤脑筋……嘿,有了。她拍了一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