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安安静静的吃饭来着,可实在忍不住,还是出头替那个女孩解围。反正,他直觉这个女孩不像是吃白食的人,也许是有苦处的,但没想到却惹来一个麻烦。
他匆匆迈着步伐,后面的女孩子却紧紧跟随着,“逢蒙大哥,逢蒙大哥,你等等我啊。”她声声唤道。
他只好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很无奈道:“姑娘,我说多次了,你真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逢蒙。”
玉儿委屈道:“逢蒙大哥,我叫玉儿。你可能不认识我,可是你应该认识射九日的师傅后羿,还有师娘嫦娥吧?”
他哭笑不得,但看着她泪汪汪的大眼睛,心里又有些不忍,“姑娘,后羿射日,还有那嫦娥奔月,只不过是神话传说,传说而已。再说了,即使有,那也是千百年前的事情了,又与我何干。”
“怎么与你无关呢?你是他的徒弟,你还奋不顾身的救你师娘呢。”她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他顿时感觉头很大,看着这个梦呓般的女孩,她可能故事听多了,信以为真了。“姑娘,再重申一遍:我千真万确不是什么逢蒙,我姓张,名之瑞,祖祖辈辈就是这个姓。”
还是那副挺拔的身姿,俊秀的面庞,薄唇剑眉,不过脸色倒是很健康,不是先前那么苍白了,而且还多了一份果敢之气。难道又认错了人了,还是他们真的成了传说,报喜不会也成为传说吧?还是她来错了地方?玉儿失望的往后退了几步。
张之瑞见她的表情,有些担心,“姑娘,我看你也不似普通人家的孩子,还是快回家吧,省的家人担心。”
玉儿凄凉的笑了笑,“家?也是,可哪里才是家呢?”
“要不我派人送你回去吧,你父母肯定也着急了。”
玉儿摇了摇头,“多谢了,我自己就可以回去的。”她慢慢转过身,一步一步的走开。
张之瑞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情竟觉沉重,以至于走路都显得漫不经心了。
玉儿并没有走远,反而回头悄悄的跟在他后面,直到看着他走进了一大府里。府门附近两边是威武的石头狮子,门口立着两位穿着轻便皂衣的年轻男子,手执佩刀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他们好像喊他“大人”,等他踏进府门,她抬头看了看门匾:南知县衙。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反正晚上就到城东的一家叫仁善馆蹭顿吃的。那家仁善馆也不知谁开的,每天都给那些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和儿童提供吃穿,听说也得有几家商贾来捐助。现在报喜也找不到了,她也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办。本来还想行侠仗义的,没想到现实这么惨酷,自己都得等待拯救。空怀有些法力有什么用,也变不出吃得来。现在,是天不灵,地不灵,自己也不灵啦。
她实在是疲乏了,便找一个墙角蹲了下来。两眼呆滞的望着路上脚步匆匆的人们,偶尔也有停留的人扔给她几个铜板。她看了看自己,的确又脏又臭了,和乞丐没两样。再看看那些钱,不像是石块,是个圆圆的铜片,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价值所在。她仔细研究着,忽然觉得腰间悸动,于是不动声色,一个旋身,抓住了两只脏兮兮的手,手掌里还握有一块碎瓷片。
玉儿哼哼一笑,“竟然敢偷我的东西,我这个可是用刀子也割不断的。”脏手的主人站起来,比她矮一些,一身破旧衣服,头发乱乱的,脸也很脏。他狠命一挣脱玉儿的手,趾高气扬道:“喂,这是我的地盘,我是这边的老大,什么东西就得归我的。”“这里哪儿写这是你的地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以为自己好欺负吗?玉儿暗想。
那乞丐见争辩不过,抄起一旁的打狗棍向她身上砸去,“真是无礼。”
玉儿暗笑,看我不捉弄捉弄你,便运用自身法力。小乞丐一棍打下去,竟然落了空。
“哎,人呢?人呢?”小乞丐摸摸脑袋,困惑的望着远方。“在这呢。”有人拍着他的肩膀,忙一回头,却见是她,吓得手中的打狗棍掉在地上。他惊慌的看了看周围,好像就他一个人,便失措的对玉儿道:“好,这个地盘就是你的啦,我不计较了。”说着,拔腿就要跑,谁知却被拉住了,“你还想干什么?”他有些哆嗦。“跑什么?不会抢你的地盘啦。”玉儿笑笑,“我本来就不强人所难。小乞丐,这个地盘本来属于你的,就还给你了,只是不要随便欺负人了。”她把别人丢给的钱也放在了他的手中,转身离去。
小乞丐瞪大眼睛,看着手中的钱币,忽然喊道:“那个,老大,我不叫小乞丐,我有名字是原天。如果你要是没地方去的话,可以到城西的土地庙找我。”玉儿即楞,回头莞尔一笑,“谢谢了,原天。”呵呵,没想到,现在倒做了一件侠义之举。
肚子又不争气地咕咕叫了,她在一个包子铺前发呆的时候,“小姑娘,是不是没有钱啊?”旁边一看似憨厚的中年男子打量着她。玉儿点点头,有钱也不会发生上次那件臭事了。男子笑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只要替别人干活,就可以有钱的。劳动才有收获嘛。我这里有份工作,愿不愿意试试啊。”玉儿思考一下,说的果然有理,便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