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病房里。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一切都是白色的,芋头醒过来后,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发呆。山海亦坐在床的旁边眼睛一直看着床上的芋头,在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r
“樱樱,你醒了?”山海亦有些兴奋,她已经昏睡了两天了。r
芋头只是瞪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没有焦距,眼神空洞洞的。r
“樱樱?”r
床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山海亦看着她空洞的眼神,仿佛一尊没有灵魂的尸体,他紧张的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医生很快就赶来了,给她做了详细的检查。r
“山海先生,樱小姐身体是无大碍了,只是。。。”院长小心的看向山海亦,声音有些发抖,他生怕山海亦一个不高兴他的医院就从此消失了。r
“说。”山海亦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床上的芋头。r
“我觉得,樱小姐的问题不再身体,而是在。。。心里。”r
“什么意思?”山海亦将目光移到了院长的脸上。r
院长看到他的目光,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r
“樱小姐心里有心事,心情的好坏多多少少会影响身体健康,心情抑郁会导致体质下降。找樱小姐现在的状况来看,我建议找心理医生询问一下会比较好。”r
院长说完,大气也不敢再出了,低着头站在那里等着山海亦发落。r
山海亦听完医生的话,脸上仍然没有太多表情,眼睛盯着芋头看了好久,才开口。r
“照你说的办。”r
“是,我马上联系全城最好的心里医师来给樱小姐诊断。”r
“嗯。”r
“那。山海先生,我先告辞了?”院长抬起头偷偷的看向山海亦。r
山海亦只是点了点头,向着病床旁边走去,在旁边的椅子上重新坐了下来。病房里的其他人也都跟着院长一起离开了。r
芋头还是瞪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时而眨一下,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r
其实芋头此时心里什么也没想,她就像是没有思想的玩偶,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她好像有些记不起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她好像觉得心里有些压抑,可又不想想起原因。r
她觉得医院白茫茫的一片,让她感觉很舒服,白色的,很纯净,没有任何杂质。盯得久了,感觉心灵都被净化了。r
芋头一直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期间心理医生来过,但不关他怎么提问,芋头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只字不说。最后医生也只是摇摇头,无奈地离开。r
医生告诉山海亦,心病还要心药医,如果心里无法释怀,她不是不能说话,而是不想开口。就算他医术再高明,病人若不配合,他一点办法也没有。r
山海亦静静的听着医生的话,表情依然淡淡的,看不出情绪,但却已没有往日的冷硬气息。r
一个礼拜后,芋头出院了,回到城堡,芋头径直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山海亦静静的跟在身后,玉嫂本想上前问些什么,却被山海亦制止了。r
芋头一直走到卧室的阳台上,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前边的风景。山海亦就站在她的身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r
时间仿佛就这么静止了,窗外是茂密的草坪,蜿蜒的小路,排列着几棵梧桐树。r
芋头只是坐在那里,脑袋放空,什么也不想,她现在只想做一只乌龟,让自己呆在壳里,免受外界的干扰,她觉得只要不想就好似没有发生,只要忘掉,就可以没有负担。r
这一切就当作是自己做的一场噩梦。也许某一天,她一觉醒来,一切又恢复了,她还是那个默默无闻的芋头,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她叫童小芬,还有一个很爱她的男朋友,他叫严以辰,然后他们毕业,结婚,生子,老去,一直平平淡淡的过着平凡的生活,也许没有刘胡兰的那种生的伟大死的光荣,也许在他们百年之后,入土为安了,也只有小小的一个墓碑祭奠着他们的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