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头不可思议的抬起头,她有些不敢相信此时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以前那个温文儒雅,淡泊清明的严以辰。r
“辰,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是你一直都是这样,只是我没有将你看透而已?”她凄楚的看着他,有些不敢置信,又带着丝丝的绝望。r
严以辰没有回答,只是蹲在她的面前,手指抚着她的长发。r
芋头却觉得他此时的表情非常让自己不舒服,胡乱的挥开他的手,情绪有些失控的说道:“不要碰我。”r
眼睛不经意的瞟向门口,却看见了静默默的站在那里,眼神清冷的看着他们。r
“静?”r
静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子走了。芋头推开眼前的严以辰急急的追了上去。终于在客厅追上了静。她使劲的拉住她,迫使她转过身子对着自己:“静,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辰?”r
静看着她,眼神清冷,却又带着平日的微笑:“姐姐。”r
芋头静静的等着她接着说下去,却换来的是一室的寂静。r
“静,告诉我,是不是辰他也将你关在这里?”r
静摇了摇头:“不是。”r
“不是?”r
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拉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到了一杯温水放在她的手中。r
“姐姐,你永远都是那么单纯。”r
“静?”r
静微微一笑,也替自己倒了杯水,握在掌心:“姐姐,你记不记得,少爷曾经跟你说过,有些事情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复杂,有些人,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r
芋头不说话,眉毛却深深的皱起。r
静看着她的表情,却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你知道么,我从小就被少爷点名,被山海家接回去接受魔鬼般的贵族培训,每天足不出户,上着各式各样的课程。我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去学校上学,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拥有童年。我的童年就是每天不断地练琴,不断地看书,不断地画画。r
佣人们虽然对我恭敬,可是他们看我的眼光却并没有温度,我住在那个别墅里边,只有玉嫂对我是温暖的。我每天感觉到的都是冰冷,冰冷的房间,冰冷的花园,冰冷的书本,冰冷的钢琴。每当我弹钢琴的时候,我都觉得指尖碰触着冰凉的琴键,然后传送到我的全身,渗进我的骨髓。你知道那种感觉么,就像是置身于冰天雪地,却衣不蔽体。”r
芋头静静的听着,眼泪已经不知不觉的滑落,她从来都知道静的日子过得不好,可是亲耳听到她的自白,心里就像是被一只带刺的爪子捏住似的。r
“其实我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次不经意间听见少爷与玉嫂的谈话,就让我对自己的身世产生了好奇。后来经过多方打听,各种蛛丝马迹的串联,我也就大概的知晓了。r
我知道我有一个姐姐,我替代我姐姐接受这里的一切,就是为了让她可以平凡快乐无忧我率的长大。r
我也知道自己的命运从来都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我不知道人为什么我与我的姐姐,同一天出生,同样的五官,一切都是那么的相似。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r
其实,少爷一直再给我吃药,我也是只晓得,我知道我迟早有一天会成为我那个素未蒙面的姐姐的牺牲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