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充满了不可预知。
我喜欢不可预知的生命,因为无从知道眼前会出现什么样的风景,也就无从知道会有怎样的惊喜和幸福在前面等待你。
比如说,那个有些傻,有些笨,有些迟钝,有些可爱……突然成了我姐姐的女孩。
很讨厌喊她姐姐,是因为从一开始,就不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姐姐。
“小云,小云……”清甜的女孩声音喊的我却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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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她说“你是弟弟呀,所以要宠爱你!”讨厌她说“小云,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呢!”讨厌她总是以姐姐的身份自居。
我是她的小杰啊!苏益杰,她扮家家时会甜腻腻的喊“老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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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场车祸,颠覆了我们的世界。我不配再拥有苏益杰这样的名字。我成为了她的弟弟——苏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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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真希望自己也失去记忆,忘记曾经的一切。可偏偏她的脸总是在眼前摇晃着,带着孩童时天真的神情,狠狠刺痛心脏。
我喜欢欺负这个叫苏念风的女孩。因为她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我曾是她的苏益杰,忘记了她说长大后要成为云姨那样贤惠的妻子,苏益杰的妻子。
“苏牧云,你为什么又在我的床上!滚下去!”
每天,我是这样被喊醒的!她踢人的力道并不大,只是我不想一大早晨就和地板亲密接触。
“苏念风,去做饭!”只要我揉着头发,爬去来瞪着她的时候,她的眸中就会闪过一丝惊慌——那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有些像小鹿,偶尔会带着一丝害羞和惊慌,但是却清澈见底,仿佛婴儿才拥有的纯真眼睛。
我喜欢那双眼睛,也喜欢那双眼睛的主人。虽然她看上去或许姿色平平,性格又迟钝,还胆小怕鬼……
但那又怎样呢?我喜欢她干净纯真的气质,和她在一起,舒舒服服的不用去想明天,不开心的时候,只要喊一声“苏念风”,心情立刻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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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发现苏念风的身体开始发育,是我。
粗心的爸爸和妈妈只关心我和她的身高,却没发觉她睡衣下,青涩发芽的身体。
十三岁的那年夏天,我们一起去游五台山。
我也十三岁了,可因为那场车祸,不得不隐瞒一岁。她因为那场车祸,每天晚上会紧紧的抱着我睡觉,蜷缩在我的身边,像只温柔的小猫。
她会在早上的时候,伸直了身体,和我比划着,然后惊讶的说道,小云,你怎么比我长了?
“苏念风,你这么这么笨,路痴加白痴,以后出去旅游,一定要弄根铁链拴着你!”难得暑假爸爸妈妈在家带我们去了五台山游玩,可是差点把她弄丢了。
这样白痴的人,不骂她真对不起自己辛苦的从山上找到山下。
“对不起……对不起,小云别生气,”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满脸的歉意,态度倒是十分真诚,“我只是给爸爸妈妈和你祷告,太入神了,等到起身的时候,就找不到你们了。”
“笨蛋,谁要你祷告了,人要是祷告没了,还要菩萨有什么用!”狠狠的敲敲她的头,看见她的红唇委屈的微微撅起,心中某个角落早就柔软了。
笨蛋啊,要是看不到你了,我怎么生活下去。
“小云,怎么可以这样对姐姐!”爸爸打掉我的手,将苏念风拉到他的身后,笑呵呵的说道,“小风,饿了没有?一会下山吧。”
爸爸和妈妈很疼爱小风,因为他们剥夺了她的姓氏,取代了她的父母。他们对她的感情,夹杂着悔恨和歉疚。可是她却看不到,她的笑容没有丝毫的虚假,她的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很幸福。
可是她自己却不知道自己身体一天天在变化,整天依旧快乐的像一只小动物,除了满足的微笑,没有多余的情感。
我看见她白T恤下微微隆起的胸,在漂亮精致的锁骨下,像青涩却诱人的苹果,悄悄的隐藏在衣服下。
“小云,你还在生气?”她的声音很清朗,带着微微的甜。
“别碰我!”抽出被她紧紧抱住的胳膊,别过眼往山下走去。
有时候,真的不是故意想呵斥她。可是,我也发育了啊,个字不停的窜高,在她精心的照顾下,我的身体看上去似乎很成熟了。所以,不喜欢被她这样天真的碰触着,因为……我的心中,她不是姐姐。
她又抱住我的胳膊,柔软的胸口抵着我的胳膊,无意识的摩擦着我的胳膊,一如既往的甜甜笑着:“小云,别生气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类似的错误,笑一笑嘛。”
“离我远一点。”心跳莫名的加快了,天气也该死的热,我看见她的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白皙的皮肤上,和她的眼睛一样晶晶亮。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不耐烦,她终于缩回手,一脸失落的往妈妈身边走去。
“小云的脾气就是那样,别理他,等他长大一点了,就知道怎么疼女孩子。”妈妈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
加快脚步往前走去,我的脸有些热。妈妈也是个白痴,总是在她面前说这样露骨的话,而那个小家伙更是一脸附和的点点头,天真的说道:“小云现在就很好,不过长大了,一定会是个完美的弟弟,爸爸,你说是吧?”
弟弟,弟弟!转过头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讨厌她用姐姐的口吻说话。
苏念风不止是个神经迟钝的白痴,还是个健忘的家伙。再欺负她,五分钟过去,她就立刻笑嘻嘻的靠了过来,完全忘记自己刚才有多生气。
如果再过五年,不知道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会不会也是这种反应。看着她毫无杂质的笑容,心底奢求的想着,等到十八岁以后,我们会幸福的在一起……
十四岁的时候,她再不愿意和我一起睡觉。
迟钝的她,终于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她会偷偷的问妈妈,胸口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奇怪,她会在洗衣服的时候,害羞的将自己的草莓小吊带挂在最隐秘的地方。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的抱着我,和我在床上搔痒打闹。也不会在我做了她喜欢的事情之后,扑到我身上,狠狠的亲我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