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瞪大着眼睛,任由山风吹得她发丝凌乱,眼睛通红。r
墨深终究离开了,他终于讨厌她了,终于不在包容她的任性。r
小沫咬着唇瓣,试探性的从走着,却因为脚疼,一步也走不开,只能单脚跳动着,慢慢往山下走。r
空荡荡的山头,太阳慢慢下山,黑夜渐渐笼罩,小沫只能看到视线开外一米左右的距离。r
她也算胆子大的女孩,以前觉得牛神鬼怪都是骗人的东西,可是现在,一个人单脚跳在公路上,山风吹过,树叶哗啦啦的抖动,夹杂着倦鸟归林的叫声,平白多了几分冷意。r
墨深,该死的墨深,就这样把她扔在半山腰了吗?就算他们之间什么也不是了,作为男人,送一个脚伤的女人回家,不是应有的绅士风度吗?r
墨深,你怎么可以那么坏!r
小沫一边单脚跳着,一边哽咽着哭着,手臂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是有时候用力,还是会撕裂的疼痛。r
她穿着一件被树枝挂烂的衣服,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狼狈过。r
即使在安家,安瑶瑶骄纵的指使她做事,阿姨指桑骂槐的咒骂,她都没有那么绝望过。r
她是坚强的仙人掌,是百战不殆的安小包不是?r
可是墨深的柔情,让她失了方向,她变得不像她。r
原来,人都是有惰性的,若能平生安稳,谁又愿意颠沛流离。r
墨深的温暖,一点一点磨灭了她的坚硬,让她如鸡蛋的一般的心,坚硬的蛋疼一点点破碎,只剩下柔弱的蛋黄。r
原来……她一直依恋着墨深,贪恋着他的温暖。r
在他的面前,他才是真正的安小沫。r
可是现在那个人,终究也厌烦她了。r
小沫哭着,越发觉得心酸,一直跳跃的左脚,都没有了知觉,她只是惯性的跳动着,她害怕……她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r
墨深,墨深……究竟在哪?r
小沫跳着,左脚一酸,一个踉跄的摔在地上,全身疼痛,本来伤口止血的手臂,又被拉伤。r
“墨深,你个坏蛋……”小沫索性坐在地上,撒泼的大哭起来,完全没有形象可言。r
蹬蹬的脚步声,慢慢走上前,最终停在小沫面前,顺着眼熟的鞋子,安小沫缓缓抬头,最后定格在那张熟悉的脸上,嘴上呜咽的哭声,一下子合拢,只剩下委屈的哽咽。r
“哭够了?”小貂缓缓的蹲下身子,看着狼狈不堪的安小沫,眼神中划过一丝心疼。r
“明白了吗?”小貂疼惜的揉了揉小沫的头发,“你离开,我就是这样的感觉……”r
慌乱的,茫然的,错愕的,害怕的……r
小沫猛的抬头,挂着泪珠的脸,有几分滑稽的看着小貂。r
“只要前进,便会发现,我永远都在你一转身的距离……”r
“安小沫,我要的不多,我只是希望,我走了九十九步,你能够勇敢的踏出一步,对我多一丝信任,你要相信,我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爱你……”r
一直以来,都是我说着爱你,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