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路漫漫无期,有些人穷极一生不过后天,也有些人机缘巧合下片刻之间一步登天,所以它考验的不只是自身毅力那么简单更兼天资,运气!”
“而天资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到,所以你具体能够走到那一步我也无法预算,但我相信你作为我魏家儿郎,不会输给任何人!而正因为天资无法估量,所以更需要有大毅力!”
魏炀侃侃而谈,说起魏家之时自豪之感更是油然而生,心中便想到了魏家的一位天才,魏灵均的亲生父亲。
魏乘风!
肉体之力,可拔山扛鼎面不改色。
只可惜体内仅有八脉,先天之后再无进境的可能。但天命所钟之人,总有气运加身,对方竟靠一己之力,走出了武灵之外的第三条道路!
拜上古祖巫巨像,凝天地清浊二气化亿万血神子,一拳之威破碎虚空。
当时魔族,根本没有人是其一合之敌
怎奈何他犯下家规,被逐出了家门。不然的话,魏氏一族现今早就功耀满门,班师回朝了。
而其母却更是一位谪仙人般的存在,年纪轻轻就已经洞察到了真我可称真人!
两人结合孕育的孩子,到底会有多么的恐怖,他无法想象。
回忆如同杂草般繁盛,那一夜的凄凉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究竟是什么人出手,使魏灵均的母亲这么一位真我境界的高手魂飞魄散。
魏乘风,为何没有消息,他又去了那里?
这一切他都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父母二人的事,一定会影响到魏灵均,甚至有一天他会与那位神秘的凶手正面交锋!
想到这,他的眼中便生出一道摄人的光芒。
“父亲,你怎么了?是我有什么不对吗?”魏灵均见父亲在原地站了良久,而且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心中一凛,连忙问道。
“嗯?呼,与你无关!是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来吧!我继续给你讲!”
魏炀愣了愣神之后,长舒了一口气,对魏灵均摇了摇头。
“心为道门,心有不惧方能贯通,古时的圣人们,以肉体凡胎立世,并没有如今翰如烟海的修炼法门,却能外观天地,内感太初,体味出道的本质,进阶圣人之位!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拥有坚定如磐石般的道心,所以修道如同一笔一字,启于其心,亦止于心。心有多大,力量就有多大!”
他说的话极为通俗,以上古先贤的能力成就为引,突出了坚定向前的心有多重要,不过对于从来没有接触过修行的魏灵均来说,还是懵懵懂懂,一头雾水。
于是,他问。
“那父亲,什么才能被称为道?而心还是指您说过的,辨明是非的根本吗?”
“说不清,道不明,在没有到达真我境界之前,道总是在不断隐藏自身。我,没有真我的实力,也没能看清自己的道,所以没有能力为你解惑,你自己的路只能自己去走!”
“至于心还是那颗心,但追求的却是本质,不再是单纯的内在,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一番话叫人振聋发聩,魏灵均更是如遭雷击。脑海中,万道迅捷的光影闪烁,一个个念头从他的心底里滋生了出来,光怪陆离。
而从外面看,他此时的模样更是有些吓人。整个人就如同失去了魂魄一样呆立在那里,脸色也开始慢慢变的异常起来,时而涨红,时而铁青,可偏偏他的表情又十分平静。
只听得,他嘴巴哆哆嗦嗦的不断的重复着这么一段话。
“求得是什么?我求得…到底是什么?”
随着他的话的一遍遍重复,他的眼中耳中等七窍内,竟然放射出了红色的光芒。
“遭了!”
魏炀大惊失色,这可是七窍出血的征兆,急掐法诀点在了他的几个穴道之上。
“吒!”
与此同时,那一片混乱的脑海上空,突然裂开形成了一张深渊般大小的巨口,一道金字从中缓缓落下,重重地镇压在了群魔乱舞的黑影上方。
“哇!啊!”
凄厉的惨叫,从它们的口中传出,紧扣的十指不甘的嵌入其中。
只可惜,重压之下,任何反抗尽是徒劳的!
“道心有损,心魔随时可以复生!”金字之上泛着金光,不断灼烧着黑影的躯体,反抗无果之后黑影倒也果决的很,大笑着消失在了魏灵均脑海内。
一字之威,恐怖如斯!
而消灭心魔之后,金字光华未损,在魏灵均人魄的见证下,化为了一口肃穆的钟,高高的挂在了他的脑海中。
同一时刻内巨口缓缓闭合。
“噗!”
“好高骛远,如揠苗助长终是害人害己,看来还是太过于着急了,不该如此冲动,不过还好,多亏了这道法诀了!”
魏炀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也清楚以法诀除魔,消耗的气血没个半年根本补不全,而且一次性造成这么大的消耗,更让身体压制许久的旧疾乘虚而入,一口老血就此喷出。
苦笑了一声之后,他的袖袍一卷,将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又服了一块福苓膏,在其纯净的药力滋养下症状顿时削减不少。
看着魏灵均而今依旧紧闭的双眸。
他的心中更觉得方才实在是万分的凶险。
“嘶!”魏炀正想着,一道痛呼传来,就见魏灵均摆出了一副心悸的模样,用力的拍打着脑袋。
魏炀看着他的举动,抚摸着胡子的右手微微一顿,拽断了两根黝黑的胡须,紧张的问:“均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可有不适之处,快快告诉为父!”
“父,父亲,刚才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呢?刚才有人在我脑袋里乱窜,而且还要吃了我,辛亏我跑得快,后来一个金字掉下来把他砸死了,我这才敢跑出来!”
魏灵均胆颤心惊的说着,刚才那股感觉真的是太强烈了,那黑色的身影仿佛片刻间,就能将他吞的渣都不剩。
“哎,都是我的错,让你受惊了!”看着他害怕的模样,魏炀愧疚的砸了砸手背,直摇头叹息。
“父亲,别这么说!心灵之道的修行本就是虎口拔牙,被咬一口只能说是我不小心罢了,和您心急不心急,没什么关系!”
“况且,我猜刚才那金字一定是您施展的手段,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
看着他真诚的目光,魏炀嘴巴上下颤动了几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能这么想,为父…甚为欣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