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水鱼儿看见站在水府中央正在为父亲做鞋子的母亲,那浓密乌发已全盘起,置一根木簪,那根木簪眼熟的很,摸摸怀中,空无一物,心中凄凉如同十一月寒风直入骨头。
那根木簪早已被我送人,那个得到木簪之人,怕是早已将她忘在九宵云外之处。
水鱼儿越是不愿想起关于苏雅任何,却怎的不由自主想他许多。
眼看母亲那安静做鞋模样,水鱼儿分不清自己在梦中,还是在现实生活中。
刚才那一声母亲,显然母亲未有听见,她开开喉咙,想再喊,声音却未出喉咙发出,停在半截。
万一不是母亲,万一是母亲,那自己该如何面对她,毕竟她知道了些秘密。
那晚从曾经水府离开时,她分明听到母亲最后一句话。
我这个做母亲的人,是对不起自己女儿的。
那话音犹如回音般,还在耳边,明明很轻,却搅得她脑袋生疼不已。
忽然,母亲似乎细眉蹙起,却见她吮着食指,水鱼儿知晓,母亲定是做鞋分神之际,扎到了手,以往给父亲做鞋子时,母亲常常神情出游,她托腮立于母亲身边时,母亲发现时,总会问她何时来的,而那时候水鱼儿只道母亲做鞋太认真,没有顾及其他,现在想来,母亲嫁给父亲,明明是幸福的,为何总是一脸心事模样?
母亲的脸慢慢在眼前模糊开来,像是被搅拌的水面,越发看不清模样。
“母亲!”水鱼儿一个激灵起身,大口喘气,神情慌张看着四周,简单素雅屋子,空气中飘着一种脂粉味道,似乎有些熟悉,却记不起哪里闻到。
她下床,利落穿上鞋子,却因肚子咕噜一声,尴尬看向四周,还好四周无人,不然叫人听去,可算是真尴尬了。
“姑娘,你醒了?”温柔声音,伴着轻轻脚步声,缓缓而来,水鱼儿抬眸看去,不觉呆住。
面前女子,分明就是当初在艺楼教她女子该有吸引男子温柔的芷兰。
水鱼儿面色苍白,未去招呼,只得楞站,后一瞬间,忽然冷言道,“是你带我回来的?”水鱼儿淡淡看向床上,被子尚被整理,凌乱着。
芷兰笑着去整理床铺,轻声道,“姑娘怎与多年前无任何变化,依旧冷冰冰。”
想到苏雅为芷兰所做一切,水鱼儿阵阵心痛袭来,只是表面依然镇定自若,径直坐下,看眼桌子上面清淡美食,虽然肠肚咕噜,却无一丝味口。
芷兰,算是她的情敌?还是算抢了她定情之人的可恨女人?又否则是一个人尽可夫女人?
芷兰,本就是一个艺楼女子,喜欢上苏雅,也不足为怪,可苏雅那般****懒散,怎会看上她了?
水鱼儿一连在脑中划起无数问话,却找不到一个合理答案。
芷兰不知何时坐她对面,无声无息,像是在观察她心声,水鱼儿冷脸相对,冷眼极不友好看她一眼。
“这些糕点是我亲自做的,都是些清淡之物,快吃一些!”芷兰说着把盛有糕点盘子,轻轻推向水鱼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