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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废志


经脉内,真元的流动已然急剧。剧烈的刺痛感,相继传入慕容天的中枢神经,身体,如同将要被撕裂一般。疼痛,转瞬蔓延全身。r

经脉的紊乱,慕容天自然也发觉。丹田内的真元瞬间蔓延全身,将流转经脉中的真元强行压制,归于丹田。但是当丹田内的真元接触到经脉中的真元后,便立即与那经脉中的真元融在一起,在经脉中飞速运转起来。r

眼看徒劳无功,慕容天却不知该如何是好。r

却说那天虚幻的神龙,在龙邪四周盘旋一周。然后来到慕容天身旁,仰头咆哮一声,从慕容天的眉心钻入。r

‘轰’的一声,光波四散,整个房间在瞬间被击为灰烬。而慕容天则被包围在一个金色光芒形成的大茧。一旁的龙邪,则在空中飞速旋转起来,转瞬就成为无数剑影。r

慕容天所产生的影响,自然惊动了虎牢内的所有人。因为紫轩、湘月前去调动兵马。因此只是一些文官前来。诸葛亮看着高空上大茧中的慕容天,眼神中,闪烁着浓郁的激动。r

‘砰……轰轰’巨响在空中响彻,一道粗壮的光柱冲天而起,直入云霄。然后在云霄散开一圈金色的光波。r

这异象一直持续了三个小时,那粗壮的光柱才逐渐消散。而慕容天,也从大茧中显现出来。只是,此时的慕容天,似乎更加糟糕。脸上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黑紫色的血肉翻卷出来。头发已然变为惨白,全身上下,再也没有办法感受到一丝真元的流动。全身的肌肉,已经完全萎缩,先前威风凛凛的慕容天,竟然变成了这个鬼样子。所辛,此时的慕容天,还没有醒过来。r

诸葛亮不忍的摇摇头,招呼来旁边的几个侍女道“先送将军去个安静的房间罢。”那几个侍女点点头,上前扶起慕容天,但是看到那卷曲的血肉,也不禁恶寒的低下了头。r

这一切,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这种不幸,也博取了所有人的同情。所有人,都同情的摇摇头,然后叹息一声,转身离去。诸葛亮则在原地站立许久,终是无奈的叹息一声,也离开了。r

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炽热……r

时间,转瞬流逝。距离上次慕容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三个月内,前方战报不断传来,知晓诸葛亮的名号之后,就由诸葛亮着手指挥战斗。而慕容天,则一睡不醒,至今仍在沉睡之中。r

典雅的房屋,一切都是重新建起。床铺上,躺着一个男人,一个罩着面具的男人。房屋大厅中间的桌椅旁,身穿紫色纱衣的紫轩呆坐在桌子旁,身前的茶杯中的茶水,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温度。r

“三个月了,你还是没有醒过来,难道,你忘记了你的使命了吗?”呆坐的紫轩慢慢的缓过神来,起身来到床边,坐在床边的木凳上,看着罩着面具的慕容天,说道。r

自从两个月前回来之后,紫轩得知慕容天发生意外,便要求照顾慕容天,这一照顾,就是整整的两个月。两个月内,紫轩没有离开慕容天一分一秒。r

“呃啊~”慕容天轻轻的呻吟一身,覆盖在面具下的脸庞,眼睛随之睁开。“紫轩,你怎么会在这里?”刚刚醒来的慕容天,便看到了床边的紫轩,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r

“没什么,只是来照顾照顾你。”紫轩强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缓缓的回答道。心中,一阵莫名的绞痛。r

“喔,我想喝点水。麻烦你帮帮忙。”被面具所覆盖的面庞的表情,无法被紫轩所看到。慕容天的声音,仍旧如同往常一样沉稳,没有一丝的改变。r

紫轩点点头,来到桌子旁,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然后端给慕容天。r

在紫轩的帮助下,慕容天略显艰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面具慢慢向上移动,露出他的口,然后缓缓的将那温热的茶水送入口中。温热的茶水,顺着慕容天的咽喉,流入……r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慕容天一边放下茶杯,一边对紫轩说道。目光中,闪烁着不可抗拒的坚决。r

熟知慕容天性格的紫轩点点头,不舍的望了慕容天一眼,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屋子。‘怦’的一声,房门被缓缓关住。寂静的房间内,剩下的,只有慕容天均匀的呼吸。r

挣扎着,慕容天从床上艰难的走下地。已然残废的四肢,如何可能承受住他的重量。‘砰’的一声,颠倒在地。而后,罩着面庞的面具,也随之离开,洒落一地。r

‘吱’的一声,房门被迅速打开,一个侍女快步走入房内,将慕容天从地上扶了起来,却不敢直视慕容天。当初的‘少女杀手’,此时却是人人厌恶的丑八怪。r

“把镜子拿过来。”被轻轻的扶坐在床边的慕容天没有理会侍女,而是向侍女要起镜子来。待那侍女拿过镜子之后,慕容天才接着道“你下去吧,没有什么重要事情,不要轻易进来。”r

那侍女似乎是新来的,也不懂什么。只是点点头,便退出了房间。轻轻的举起镜子,那张丑陋而又恐怖的脸庞,在镜子中,显现出来。脸庞上,隐约有些灼热的感觉。四肢,无法感觉到一丝的力气,全身没有一丝真元的波动。r

‘啪玲玲’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手中的镜子,摔在地上,碎裂开来。此时的慕容天,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呵呵,难道这就是我现在的模样吗?人不人,鬼不鬼,修为尽废,已然是一个残疾人。老天,你就是这样对待我吗?”悲愤的慕容天努力的吼道,回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r

再一次,挣扎着从床上站了起来,没有有几步,便再一次摔倒在地。饶是如此,慕容天仍旧努力的爬动着,不断将靠近自己的物品乱扔,桌子,茶杯,转眼间,整个房间便被慕容天折腾的不像样。r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诸葛亮随同紫轩一同走入房间,看到凌乱的房间和颠倒在地,狼狈的慕容天,急忙上前扶了起来。然后将慕容天扶到床边,眼泪,顺着紫轩的脸颊流落。r

“你这又是何苦?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心痛的感觉袭上心头,看着痛苦的慕容天,此时的紫轩,也不禁心疼起来。泪水如同丝线一般,从那白皙的脸颊流落。r

一边的诸葛亮,无奈的摇摇头,却不知该怎么说。面对满脸泪水的紫轩,慕容天没有任何的情感变动,眼神呆滞。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丝毫不在乎。r

诸葛亮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上前拍拍紫轩的柔肩道“我来吧,你先回去吧。”r

紫轩转头看向诸葛亮,虽然心中对诸葛亮很是佩服,但是在这种事情上,紫轩仍旧不敢百分百的相信,更何况还是关于慕容天的事情。r

诸葛亮自然也明白紫轩心中所想,对上紫轩疑惑的眼神,坚定的点点头。r

紫轩目不转睛的看了诸葛亮许久,才下定决心,离开了。走时仍旧不舍的回头看了慕容天一眼,每看到慕容天那呆滞的眼神,紫轩的心中便不禁一痛。r

紫轩离去之后,诸葛亮看了看慕容天,然后右手一挥,一个木凳便飞到了诸葛亮的身旁,然后,诸葛亮慢慢的坐了下来,对视着慕容天。“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将军如此,又是何必呢?”诸葛亮盯着慕容天,说道!r

呆滞的眼神,逐渐转为凄凉。抬头看了诸葛亮一眼,慕容天才缓缓说道“生死有命?狗屁,我一生传奇无数,从来没有信过命。天算个屁,我的命运,只有我自己可以掌控,其他人,没有资格。”r

诸葛亮看着慕容天,点头道“既然如此,将军又何必如此?孔明当初病死五丈愿,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绝对不比将军此时的状态,将军此时的样子,真是另孔明失望啊。”r

慕容天抬眼看向诸葛亮,此时诸葛亮果然一脸失望,但是慕容天却仍旧回答道“二者不可相提并论,相比于先生,我现在的样子,已经是恶劣到了极点,还有什么资格称霸?”言罢,低头叹息一声。r

诸葛亮脸颊笑容微微泛起,说道“将军此言差矣,一代霸者,并非要有得体的容貌,强悍的无力。而是需要一颗不懈的心,仁者的心,聪慧的心。孔明如此说,你懂吗?”r

慕容天摇摇头,道“懂又如何?不懂又如何,一切自生自灭吧,从今天,中国的一切与我无关,先生若觉得慕容天无用,大可离去,慕容天绝不强留。”r

诸葛亮看着已然目光再次呆滞的慕容天,无奈的叹息一声。起身便要离去。r

“这就是老夫看准的人吗?呵呵,真是另老夫失望啊。”房门被打开,天阳子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r

慕容天目光微变,看着已经来到自己面前的天阳子,低头恭敬的说道“前辈。”r

天阳子看着慕容天,冷哼一声道“一点小小的打击,就让你变成这般模样?你还有一点大将风范吗?”r

诸葛亮看着天阳子,端详许久,也拱手道“晚辈诸葛孔明,见过天阳道尊。”r

天阳子转身对诸葛亮道“诸葛孔明?若不成,你就是诸葛神君的徒弟吗?”说着,还上下打量了诸葛亮一番,有些不敢相信。r

诸葛亮点点头,回答道“师尊正是诸葛神君,当初晚辈出入墨元大陆,还是幸的诸葛神君收留,否则,晚辈怕是难以存活下来。当初在师尊门下,也听得前辈名号,心中很是敬佩。”r

天阳子爽朗的笑着说道“你这小子。呵呵。”r

就在这时,沉默的慕容天突然说道“前辈对晚辈的恩惠,晚辈一直铭记于心,不敢忘记,但是今日,不论谁来劝说,都是徒劳无功。从今日起,慕容天便只是一介草民,不值得各位如此。”r

天阳子和诸葛亮对视一眼,然后天阳子冷哼一声道“哼,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如同一个废物,哪里还有当初风范。也罢,算是老夫看走眼,今**死活再与老夫无关。莫要说你识得老夫。哼~”言罢,拂袖而去。r

诸葛亮看看天阳子离去的背影,又看看仍旧呆滞的慕容天,叹了叹气,便离开,去追天阳子去了。r

出了慕容天的房间,诸葛亮很快便追上了天阳子。天阳子,也停下了脚步。“前辈,将军一时难以接受事实,情绪有些激动,还望前辈海涵,千万不要与后背计较啊。”r

天阳子爽朗的笑道“你何时看到我与他计较了?一切自有定数,老夫也只是尽力而已。好了,给老夫安排一间清净典雅的院子,老夫这些日子,便住在这里了。”r

诸葛亮闻言,心中一喜,急忙点头道“如此甚好。”言罢,随同天阳子一同离去……r

房间内,一身叹息悠扬不变。r

“我,真的可以放得下吗?我的使命?我可以放下吗?”慕容天自言自语的说道。看着屋顶的目光,只有无尽的迷茫。虽然嘴上说放弃现今一切。可是从小生长在军队之中,更是对使命尤为重视。轻易放弃使命,慕容天又怎么可能做出了……r

安顿好天阳子之后,诸葛亮便再一次开始自己的工作。前方的战报不断传来,不断需要诸葛亮去审批公文,部署兵力。安排下一步,这一切,都需要诸葛亮一人完成。r

长桌上,放着一盏灯笼,一个茶壶和一个茶杯,而后是文房四宝。仅此而已。而诸葛亮在这长桌上一坐,便是十几个小时。累了,就在长桌上歇一歇,渴了,就喝茶水。r

“大人,晚饭来了。”一个士兵走进来,手中端着一个饭盘,然后对诸葛亮说道。r

“先放在那里吧。”诸葛亮仍旧批改着公文,没有抬头,淡淡的说道。r

那士兵将盘子放在一边,然后慢慢的退了下去。r

时间流逝,转眼间,便过了三个小时,桌子上的饭菜,早已经凉了。此时,诸葛亮才缓缓抬起头,伸手招过盘子。然后拿起筷子,吃了起来。r

吃罢,便接着开始。r

明亮的灯烛,在房间内,微微抖动,一直未灭。诸葛亮这一坐,便一直坐到了天亮。r

清晨,凉爽的微风袭进屋内。感到一丝冰凉的诸葛亮,抬起头,看了看已然明亮外边。然后站了起来,活动了活动。r

明亮的天空,几朵白云飘动。一切,都是那么的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