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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惊魂的眼(3)


  周围很荒凉

  去年我找到了工作

  看仓库

  你也知道,这活儿非常寂寞,也赚不了几个钱。

  “我下周去看你!”下周,那就是四天后,还有,小开是谁?

  “顾明达!”我对着监内走廓大喊。

  “我来了,我来了!”顾明达出来了。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开是我以前的一个哥们,他前不久和别人打架,把人给打残了,是故意伤害,现在是公安部A级网上通辑犯。”

  “啊?那他怎么敢来见你?”

  “他知道我是比较讲义气,以前关系又不错,而且,我想他是想向我借钱。”

  “这可是个重要情报!”

  “所以,这是你立功的机会!”顾明达笑着说。

  “抓人是主要的,立功算什么,我要对你说的话进行核实。”

  “好的。”他告诉了我那个人的真实姓名。

  第二天,我们通过公安网查找,发现那家伙真是网上通辑犯。之后,我们和监狱长进行了汇报,狱侦科全力配合,整个过程处于严格保密阶段。

  星期一,出乎我们预料的是,来见顾明达的人,不仅有小开,还有他的朋友。

  两个人大摇大摆地进了会见室,早已等候在那里的狱侦科民警开始查验他们的身份证,之后,又重新在公安内部网上进行比对,确定无误后,实施了抓搏,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两个网上通辑犯就落网了。

  就在这年秋天的减刑大会上,顾明达因为有重大立功表现,被减去余刑,提前释放,当然,我又一次荣立二等功,这些都是后话。

  此次事件后,被特批放了一个星期的假。

  我决定去寻找马师。

  对她的寻找,我一刻也没有放松过,我委托公安局的朋友,查找到那个叫凌悦的女孩,结果是查无此人。

  那天,我回到家,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我真想把所有的记忆都清除,我毕竟是一位警察。

  下午时,我又去了小赵的墓地,我刚走到他墓地附近就看到他的墓碑前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灰色的夹克,我看不清他的脸,我只能看到他给小赵鞠了三个躬,之后就走了,他的背影我感觉很眼熟,呀!是他!

  是老宋,他过来干什么?

  他的样子还十分的诡异。

  我突然想起老宋曾经说过话,他说小刘和小赵把耳朵贴在墙上。

  十二、SUV女友

  从小赵的墓地回到家时,已是傍晚,我接到了田小乐的电话,他气色好了很多,声音也越发洪亮,“小齐,最近在忙什么呢?”

  “值班啊,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下周就上班了,前几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你的名字了,又立功了,真不错!”

  “算不了什么!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有兴致?”

  “你和上次我们见到的那个美女,相处得怎么样?”

  “分手了!”

  “哦,那我给你介绍一个吧!”听田小乐的口气,他很认真。

  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我突然感觉自己该找个说话的人了。

  “好啊!谢谢。”我说。

  “晚上有空吗?”

  “有空。”

  “那就出来见个面吧!”

  “这么快?”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拖泥带水过?”

  “谢谢。”

  “我把她的电话号码发给你,你们自己联系吧!”田小乐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不一会儿,他给我发了一个短信:林蓝手机号码***********之后,我给林蓝发了条短信:“我是齐枫,很高兴认识你。”

  过了十分钟,那边没有音信。

  我打开电视台,看体育频道。

  我脱了衣服,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几乎要睡着了。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林蓝。

  “您好,我是齐枫!”

  “您好,我是林蓝,十分钟后,我会到你家附近的肯德基等你,从现在开如计时,看我们谁先到!”林蓝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十分钟,有没有搞错,这是干什么,紧急集合吗?

  无论怎么样,这个约是必须赴的,我手忙脚乱地穿上了衣服,等推开肯德基的门时,我一看表,正好是九分三十秒,我松了一口气,环顾四周。

  “我在这里!”有人拍了我一下。

  我回过头,一个身高大概在165厘米,头发长约四十厘米,脸型酷似安吉利娜朱莉的女孩,站在我的面前,她穿着一件深紫的上衣,浅白色的牛仔裤,手提一只褐色的精致女包。

  她是属于那种优雅、高贵,既触手可及,却又感觉深不可测的女孩。

  “你是林蓝。”我问她。

  “那还有错,你怎么认出我的?”

  “我以前见过你。”

  “在哪儿?”

  “在公务员体检的医院,当时,你在第一组,我在第二组,你坐在离楼梯较近的长椅上,我坐在离你十多米的位置。”

  “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那你始终在玩手机,医生叫了两次你的名字,你都没听到。”

  我惭愧地笑了笑,“你也是警察。”

  “当然,我在女子监狱工作。”

  “哦,那你也经常值班吗?”

  “现在还好,四天一个夜班,刚开始,我不太习惯,甚至还有点害怕,后来,我被这种环境折服了!”

  “看来,我们还真有不少共同语言。”

  那是一定一定的,我们后来又聊了不少,总体感觉还不错,从肯德基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说:“我打车送你回家吧!”

  “没事,我自己可以走!”她从包里拿出车钥匙,一辆崭新SUV尾灯闪了一下。

  那辆车至少也要几十万元。

  她上了车,之后,又把车倒了回来,“我送你一程,如何?”

  “不用了,我家就在小区里。”我的眼睛只顾着盯着车,心思完全不在她的身上。

  “难道对我不满意吗?”

  “没有没有。”

  “那好,改天我给你打电话。”

  “好的。”她启动汽车,绝尘而去……

  回家的途中,我忽然想起了顾美,此时此刻,她在做什么呢?

  想起那天的情景,我有点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种闪电式的见面,有点令我招架不住。

  我又想起顾美,我似乎有点太过分了,把她伤得太深。

  不过,这样也好,双方都有个了断。

  我呆愣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应该问候一下林蓝。

  于是,我给林蓝发了一条短信:“到家了吗?”

  “到家了,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谢谢!你也是个难得的姑娘。”

  “大家都这么说。”

  我们聊了几句短信,之后,我就开如挂QQ。

  马干和马师的头像都是灰的,这两个号到底都是谁在使用呢?

  真是不得而知。

  总之,这样成天折磨我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心。

  我给父母打了电话,问了一下他们的身体,妈妈在电话那边听说我负伤了,当时就哭了起来,我一个劲儿地安慰她,她才稍好点。

  我打开冰箱,拿出苹果和柚子,一个人窝在沙发里,吃了起来。

  我正吃着,对讲门铃响了。

  我拿起对讲电话,发现一楼的视频很糊涂,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

  “谁按门铃!”我说。

  结果我听到的只是门外的杂音。

  晚上十点,我睡得正醒,还是一阵门铃,显示还是模糊的,我一直没有开门。

  第二天早晨六点,门铃又响了,这次,我终于忍不住了,追下楼去,结果谁也没看见,我想,一定是有人在恶作剧。

  早晨,我从报箱里取出报纸,边吃面条,边看报纸。

  一条消息及一张照片进入了我的视野。

  王建国:淳朴实干的村主任带领农民建设新农村如果单看这一行字,只是个新闻而已,等我把目光往下移动时,一行字像针一样刺向了我的眼睛:土阴县黑雾村村主任王建国。

  这怎么可能呢?

  我简直不相信,这个人也能当村主任?

  我真想知道这家伙不是精神病的身份会是什么样子。

  他就是小刘和我刚去黑雾村时,那个引路的假村主任,一个为村委委打更的精神病。

  我真想看看他不是精神病时的样子。

  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他的身后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决定再去一次黑雾村。

  十三、黑雾村的新主任

  第二天,我就去了土阴县,我又住到花前旅店,透过窗子,我正在可以看到顾美的房间,我想她现在一定是在列车上!

  突然,灯亮了!

  一光着上身的男人走到了窗口,后面还有个穿着睡衣的女人。

  不一会儿,灯又突然灭,两个人都消失不见了。

  我又重新数了窗子,那确实是顾美家啊!

  那个房间,屋子里的灯又亮了,这次,窗前站了个老太太。

  更奇怪的是,那个老太太好像看见我了,她直直盯着我,好像都快把眼珠子挤出来了。

  我有种想上去敲门的冲动。

  于是,我穿衣上楼,敲防盗门。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女人出来了,问:“你找谁?”

  “我找顾美!”

  说话间,他男人和那个老太太也出现在他身后了,她的眼睛依然瞪得圆圆的。

  老太太伸出手,四下摸来摸去,“谁来了?”

  我晕,她是个盲人,怪不得盯着我不放呢。

  “你找错了,这里没有叫顾美的!”

  “怎么会,我记得她一直住在这儿的。”

  “我们已经在这个房子住十年了,怎么会有你找的顾美?”

  中年女人关上了门,我坐在楼梯上,我有点想不通,明明是这里,怎么能错呢?

  我又敲了旁边的一号门,结果,人家也说没有顾美这个人!

  我沮丧地回到了旅店,我站在窗前,再次观察顾美家的窗子,原来不挂窗帘的地方已经挂上了窗帘,挂得严严实实,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我在花前旅店一夜未眠,第二天,我一早便去了黑雾村。

  我站在黑雾村村口的时候,眼前的景象熟悉而陌生。

  横贯东西的村路上,村民们正在修路。

  我到了村委会,里面一片热闹景象。

  老王衣着光鲜地坐在桌子中间抽烟,两边坐满了村民,他被簇拥着,和我以前见过后那个神经病判若两人。

  “你找谁?”一个正的抽烟的村民问我。

  “我找王主任!”

  老王眯着眼,向我这边望了过来,“找我?您是?”

  “我是肖达克监狱的警察,我们半年前见过面的。”我对老王说。

  他看了看身边的村民,非常疑惑,尔后又哄堂大笑起来。

  我说:“你们笑什么?”

  “监狱的?狱警?找我们干什么?我们又不是劳改犯。”一个村民咧着嘴笑了起来。

  “我找王主任,我有事要和他说。”

  老王轻蔑地望着我,“找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半年前,我监狱服刑人员马干心脏病突发死亡,一时联系不上家属,我到村里来找他的家属,当时,你是打更的,还有林主任,亲自带我们去的他家。”

  “你搞错了吧!我根本就没见过你,我也没当过什么打更的,他竟然说我是打更的?”屋子里的人又大笑起来。

  “你们赶快去打镇政府,把土地测量的情况向镇长汇报,工业园的事最重要。”老王对身边一个年轻人说。

  “徐主任,修路的事要抓紧,马上就要入冬了,误了工期,老百姓会骂我们的。”老王又对另一个中年男子说。

  这两个人各自出去了,老王挪着官步向我走了过来,“小伙子,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印象里,从来就没有你这么个人。还有,你说什么马干?谁是马干?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没听说过。”屋里的其他人附和道。

  “怎么可能,我上次来就住在村里,而且,我来了两次,都是您接待的我。”

  “小伙子,怎么年纪轻轻的,记忆力却下降了呢,是不是失恋了,可别搞得精神崩溃啊!”老王揶揄道,之后,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走了大门,双手叉腰,站在路边指手划脚起来,因为这个村子现在是他的天下。

  我追了出去,“老王,你不能这样,我们明明见过面的,而且我还在马干家住了一夜,你怎么能忘记呢?”

  他突然转过身,怒气冲冲地说:“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好,你说你来过,你说你在这里住过,那你给我找出你住的房子?”

  我按照记忆的方向,找到了马干家原来的位置,可是,那里却是一座两层小楼。

  “就是这里,我当天晚上在这儿住的,可是,当时是平房,现在怎么变成楼房了呢?”

  我感觉这个村子非常诡异,每个人都非常怪。

  我又找了黑月亮超市,可是名字却变了,变了“阳光仓买”。

  我被这个村子愚弄了!

  站在仓买里,我的头非常的疼,好像要炸开了一样。

  我蹲在了地上,这时,一高一矮两个村民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们两个用身子顶住了我,把我顶到了墙上。

  “你们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告诉你,精神病,以后不要再来黑雾村。”说完,高个男村民一拳打到了我肚子上,另一个矮个村民,一拳打到了我头上,我被打倒在地……我想站起还手,可是,我没有力气,我是警察。

  他们打我可以,我打他们,事情就大了。

  我不能给单位抹黑,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败坏警察的形象。

  我从仓买爬出来的时候,路边站了几个村民,对我指指点点。

  我扶着墙勉强站了起来,我已经满脸是血,衣服被撕破了,也许本来我就不该来这里,我是没事找事,我到底要寻找什么真相呢?马干全家都死了,虽然警方认定他们母女死了,因为DNA说明一切。

  我却不相信他们死了。

  可我却没有证据,我甚至连他们的照片都没有。

  “你们看看,这就是个精神病!来村里,找什么叫马干的!咱们村里有这么个人吗?”

  高个子的男人说。

  “没有!这人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村民们七嘴八舌。

  太阳下,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决定离开这里。

  这时,一个歪着头的中年女人向我走了过来,她的双眼直直的看着我,她穿着一件粉色睡衣,佩散着头发,鼻子流着鼻涕,满身污点和臭味,光着脚。

  她很眼熟,我记得好像以前见过她。

  她是谁?我突然想起来了,她是林风的老婆,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蹲下来,摸着我的头,说:“小猫,快跑吧。再不跑,就有人会剥你的皮,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了!”

  她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疯跑着骚扰这些围观的村民,“你们也回家吧,再不回家,就要被人抓起来,烤着吃!哈哈哈!”

  村民们十分厌烦她,像驱赶苍蝇一样驱赶她。

  我出了村子,我眼前一片茫然,眼前一黑,我就晕倒了。

  十四、我不了解的她

  我醒来时,已经在医院里,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孩正在给倒水,“你醒了?”

  “这是哪里?”

  “县医院,我是开货车的,在路边看到了你,你怎么被打成这样?”

  “我去了黑雾村。”

  “没事,你去那里干什么?”

  “那里怎么了?”

  “那里的人牛得很,现在在搞工业园区开发,他们那里的人都会得到很多赔偿款,据说,村里还养了很多打手,如果谁敢在拆迁征地方面有反对意见,拉出去就是一顿毒打,有的人,甚至差点丧命。我看,他们对你还行?”

  “这话怎讲?”

  “能活着出来就是万幸了。”男孩这样说着,把水杯递给了我,“看工作证,你是狱警,怎么会到这里?”

  “我只是想调查一件事,如果我不是警察,我非教训他们不可。”

  “算了吧,村民的事,谁也管不了。只有法律才能制裁他们,有时法不责众。”

  “他们怎么嚣张到这种地步?”

  “换了个村主任,那个姓王的家伙,不知是什么来头,当上村主任后,就纠结一伙地痞流氓,充当他的打手,村民对他也服服帖帖,整个村子似乎都成了他一个人,”

  “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

  “他又没有犯罪,而且还给村民实惠,又是征地,又是新农村,又是工业园区,村民的腰包都鼓了,虽然说受点气,但是,村民都情绪都还稳定;况且,他的做法还适应形势,受到了政府的认可,发展的领路人嘛!”

  我想,我再回黑雾村是回不去,马干妈和马师的房子被他夷为平地,又盖了新的房子。

  两天后,我坐上了回省城的火车。

  火车上,列车员推着食品车在过道里走来走去。

  我在车厢中来回走动,我希望可以看到顾美的身影,却即始终没有看到。

  这时,正好有一个列车员过来了,我问她:“顾美,在吗?”

  “顾美?早就辞职了!”

  “什么时候辞的?”

  “有一个多月了吧!”

  “她去了哪儿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据说,她的家里出了变故,具体是什么原因,她也没说。”

  列车员推着车子走了,我望着窗外快速移动的秋色,心里蓦地忧伤起来。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林蓝。

  “你好,林蓝。”

  “喂,喂,喂……”她在电话那边装作听不见。

  “我在火车上。”

  “啊?在火车上,我刚下班,又是连值了两个夜班。”

  “我去看一个亲戚,怎么连值两个?”

  “监区民警不足,女人嘛,事儿就是多,有怀孕的,有结婚的,有已经生孩子的。你不知道,我们女子监狱生孩子要排队。”

  “排队?那不是要剥夺人的生育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