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时伊把温珩带回家之后,就扶着他到自己房间的床上去躺着,他乖乖的任由她搀扶着,不反抗也不乱来,刚就着床就闭上了眼睛。
看温珩似乎醉的不轻,她才稍微放下了防备,便转身去浴室替他放热水,好等一下替他擦一擦脸什么的。
浴室的水流哗啦啦的响着,时伊站在镜子前发了好久的呆,等到水流满了溢出来她才回过神赶紧关了水龙头。
当她端着温水拿着毛巾进了自己的房间时,温珩依旧是她刚才扶着他进来正躺在床上的模样,乖乖的闭着眼没有其他动作。
温热的毛巾划过他白皙俊朗的脸,落在他紧闭而英挺的眉眼上,时伊动作下意识的顿了一下,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就怕他突然醒过来,推开她,嘲讽她的自作多情。
不过,后来还是证明她多虑了,醉酒的他相当的乖顺,她帮他擦完脸和手脚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却在睡梦中准确的拉住了她的手,力道大的她甩不开,却又不敢用力甩开。
索性她放下毛巾,坐在床沿陪他。
那个时候,她似乎就那样的忘记了他们已经分手,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纠葛,以为他们还一如当初那样,相爱如往昔。
时伊低头望着窗外的风景,说实在的,她当年脑子一热说走就走的走了五年。
这五年她去过很多地方,看过秀丽的山水,见过美丽的风景,当然也有其他异性和她搭讪。
可是一切都如过眼云烟,她越发想念的却是,他。
她和他去过杭州看西湖,在乌镇流水的风景画里沉沦,也到过丽江古镇,在古色古香的客栈里抵死缠绵。
她也觉得自己是在作践自己,明明已经结束的关系,她却恋恋不舍。
一阵悦耳的铃声骤然响起,时伊一惊,赶紧拿过放在桌上的手机按了下了通话键。
“喂。”
“时伊,我今天早上十点的飞机飞上海,可能要在那边待一个星期左右。”
“好。”她握着手机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了卧室里的那个人。
“昨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见祁言这话唠似乎还要继续,时伊转身看了眼依旧紧闭的房门,起身走到了阳台外面去接电话。
“大概凌晨左右回到家的。”
“那么晚,陆离晟没送你回来?”电话那头祁言的语气有点不满。
“那个,是温珩送我回来的。”犹豫了一下,时伊对祁言还是如实相告了。
“恩。”意料之外,祁言知道后很平静。
“咦?我以为你要说我没有坚守原则了。”时伊握着电话,视线落在小区外的花圃上,清丽的笑意在她唇边流转。
“大小姐,你什么时候那么听我话了?何况,我也知道你坚守不住原则。”
对于温牧珩,你向来没有底线啊时伊。
祁言低头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对于自家小青梅的德行已经无话可说,可是嘴角弥漫的笑意却轻柔而温和。
“祁言,我昨晚遇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对于她的小竹马,她向来是有话就说,十分依赖而实诚的。
“怎么了?”方祁言嘴角的笑意渐凝,严肃起来。
“昨晚我在小区楼下遇到抢劫犯了,不过他抢劫别人,我旁观了。”
祁言愣了一会儿,知道她没事之后才稍微放下心来,听到时伊的那句“我旁观了”又觉得有点好笑。
“等会儿我会打电话给管理处问清楚情况,如果安全系数真那么低,我们就搬家。”
“恩。”祁言的大男子主义时伊还是很受用的,毕竟关键时刻靠谱的男孩子惹人爱啊。
“放心,你不会被劫色的,顶多被劫财。”
“喂!方祁言,你要和我打一架吗?!”时伊翻了个白眼,忿忿不平的要向祁言发起挑战,但是听到手机那头传来他染了笑意的声音时,她也忍不住弯了嘴角。
“好了,我这边要登机了,你要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如果害怕的话给苏浅打电话让她过来陪陪你。”
“知道了,一路顺风。”
“好。”
挂了电话,时伊转身要进去客厅,可是抬头的瞬间,她就看到了温珩。
他倚在阳台的落地窗旁,眉眼清润,温文儒雅,细碎的阳光洒在他柔软的黑发上,一层金色的光华淡淡的笼罩在他身边,仿若从天而降,犹如神祗。
时伊僵在原地,只是握着手机的手渐渐收紧,就像她因为紧张不安而狂跳的心。
直到他直起身,迈开步子径直的朝她走过来。
时伊往后退了几步,故作镇定的朝他微微一笑,朝点头致意说了声:“早啊。”
“早。”温凉而低沉的嗓音。
“你饿了吗?我现在就去准备早餐!”时伊往旁边移动了几步,避开了径直过来的温牧珩,赶紧离开阳台故作淡定的进了厨房。
温牧珩转身盯着时伊那有点“狼狈逃窜”意味的身影,嘴角轻轻扬起,清俊冷冽的眉眼里也浮现了淡淡的笑意。
时伊在厨房忙碌,温牧珩则安静的在一旁的餐桌上坐了下来,他单手撑着下颌,视线落在屋内的陈设装饰上,神情淡淡。
屋内的装饰简洁而精致,大多都以深色系列的色调为主,看上去倒像是一个男生的家。
温牧珩眉头微蹙,想起刚才阳台外他听到简短的那几句对话,略一思索便知道是方祁言。
他侧头望向厨房里,贴了磨砂玻璃纸的窗户上隐隐约约倒映出时伊的身影,她似乎正专心致志的在切着东西,因为他听到砧板和刀具碰在一起发出的声响。
轻缓的水流声,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还有窗外洒进来的几缕阳光。
垂眸淡笑,温牧珩发觉自己那颗不平静的心似乎被此刻的风景安抚了。
早餐端上来,温牧珩清俊的眉目间笑意淡敛,他拿起时伊递过来的筷子就吃,优雅又专注。
餐桌上,清香四溢的葱珠鸡肉粥,还有煎的圆融而好看的鸡蛋饼。
温牧珩淡淡敛眉,这几年厨艺倒是进步了不少。
“怎么样?”时伊在温牧珩对面坐下来,期待的看着他,那模样就像个渴望得到表扬的孩子,一如他们恋爱时,她也是这般亲昵的询问他对她厨艺的看法。
“不错。”他轻轻点头,神情依旧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时伊见他低头又继续吃面前的食物,嘴角得意的扬了起来,也不再多问,低头乖顺的解决自己面前的鲜肉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