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那个时候这件事情还闹得蛮严重的,温家的氛围处在一片低潮,温伯母更是寝食难安多次病倒。
温子晏这边坚称无辜是遭人陷害,可是温珩说吉瑞出示的证据很多都对温子晏不利,不过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吉瑞又撤诉了。
她只隐约记得那段时间父亲也忙得不可开交,归家的次数少得可怜。
然后就发生了那件事情,后来,她离开F市出国就没再去留意温氏发生的事情了。
“他还好啊,毕竟后来吉瑞撤诉,说是抓到了真正的商业间谍。依我说,这之间指不定存着什么猫腻呢!你看,商场如战场,温子晏是国外归来的顶级金融顾问,出了这档事情毕竟对他的名声影响不好,我看这可能是他对手使的阴招。”
“也有可能,不过你想啊,子晏哥可是那种在华尔街能一次性操纵几十个亿的金融投资天才,他根本就没必要成为商业间谍自毁,最有可能就是掉进了朋友设下的陷阱。像他这种人,只有亲近的人才会办法令他掉以轻心而导致失误。”
她和温子晏接触过,他看上去英俊潇洒,精明而狡猾。
可是,他对朋友和自家亲人却好得不得了,毫无防御之心。
“恩,后来温子晏并没有没有接受吉瑞的道歉,而是接替温伯父重新回到温氏,成为温氏的总经理。温氏在温子晏手中开始越来越强大,谁也想不到曾经小小的温氏,现在发展成完全可以以虎豹之势追击吉瑞这头雄狮的企业,特别是几个月前牧珩回来之后,温氏更是如虎添翼。”
“他们兄弟一向厉害。”时伊微微一笑,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不管怎么说她的工作总算是安定了下来,这样干妈应该就不会担心了吧。
“是啊,两位都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怎么能不厉害?”言瑾之随意的靠在沙发靠垫上,似乎因为回想起以前学校的时光,嘴角的笑意也越发浓烈。
“不过说来也奇怪,吉瑞应该算是温氏的敌人吧?可是和牧珩订婚的偏偏就是徐淮嫣,吉瑞集团董事长徐治城的女儿。”
时伊听罢,只是淡淡的蹙眉,她单手撑着下颌,指尖有一搭没一搭轻轻的敲着桌沿。
“你认识她吗?”瑾之好奇。
时伊摇摇头,她也搞不懂温珩想要干什么,不过,“或许是人家真的两情相悦了呢。”
言瑾之嗤笑道,“看你这样说,你是真的放下了吗?”
“真话还是假话?”时伊也轻轻的扬了扬嘴角。
“真话。”
“恩,那就是革命还需努力。”
被时伊的话逗乐,言瑾之笑出声,“听苏浅说你们要去相亲?祝你们好运。”
“不,我只是舍命陪君子。”时伊伸手顺了顺脸颊旁垂下的几缕发丝,勾唇也只是优雅的笑。
言瑾之哈哈大笑,她乐的站了起来,直言道,“那么我就等着看好戏。”
时伊莞尔一笑,不置可否。
“好了好了,我先回办公室了,你桌上的资料你可以先看看。对了,我们公司和温氏有业务往来的。”
“好。”时伊知道这是瑾之对她的好意提醒。
言瑾之出去后,时伊的视线才落在桌子上那几叠看上去分量挺重的资料,拿过来翻起来看了一会儿。
其实温氏的大概情况她以前有了解过,都是温珩闲来无事讲给她听的。
他说,“时伊,温氏是我们家重要的一部分,你也要了解,因为以后它会也是你人生重要的一部分。”
时伊垂眸,指尖轻敲着桌沿的动作停住之后,她凝神望着台面。
若不是情到深处难自禁,又怎么会柔肠百转冷如霜呢?
五年的相濡以沫,要她用同等的五年时间来淡忘,不够,还不够。
今天早上温珩的话语还在她脑海一直盘旋不止,似乎在她没搞清楚一切之前,那声音似乎都不会消失。
温珩吃饭的姿势一直是优雅而速度的,她还在低头喝粥的时候,他就已经吃完坐在一旁看她了。
“时伊。”
“恩?”其实,那个时候她完全没有想到温珩会先主动和她开口说话。
“不要恨你父亲,他很爱你,在整件事情中他是无辜的。”
她根本搞不清楚温珩突然冒出这句话的原因,甚至于,她还有点怀疑这一切都是她在脑海里自己编排的。
毕竟,她有多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看到他接了电话匆匆离开的背影,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真的。
人是真的,话也是真的。
温珩肯定知道些她不知道的事情,究竟会是什么呢?
这跟温珩失踪五年有关吗?
不行,她一定要找个机会问清楚,她发现回国之后,很多事情的真相和她了解的似乎都不一样,包括温珩对她越来越模糊的态度。
墨蓝的夜空高远宁静,月色星辰之下,暗黑的湖水波光缱绻。
而湖边那一溜排过去的酒吧,便似五光十色的明珠,缀于夜色中,看似喧嚣而宁静。
温子晏到达他和温牧珩约定的地点时,就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露天酒吧的一个位置上,偏过头望着波光潋滟的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热闹的露天酒吧里,他坐在角落里,姿态闲雅,整个人越发显得清俊儒雅,闲适放松,而视线落在湖面的眼眸,随着水光而微微的漾起潋滟的光芒。
他这个弟弟,比起他,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在温牧珩面前坐下,看着他默然失神的模样,温子晏眼中的笑意陡然加深。
“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公司的事?还是因为时伊?”
温牧珩回过头,看着温子晏高深莫测的表情,淡淡笑着。
“公司的事情还有什么需要我这么费神的?”
言下之意,恩,是因为时伊。
温子晏发笑,他招手叫来服务生,要了杯“Whisky”。
当他转头看到温牧珩面前那杯安静的咖啡时,惊讶的挑了挑眉。
“你什么时候改喝咖啡了?”
温牧珩握着杯子的手一顿,转而淡淡一笑,“今天。”
“她酒精过敏,我要改改这几年来酗酒的恶性。”而后,温牧珩又淡淡的来了一句。
虽然昨天他借酒装醉,离她又近了一点点。
看似不道德不光明磊落,可是那又如何,他的目的达成了便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