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清冷的街道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尖叫声,时伊吓了一跳,她才刚刚过完马路好吗?谁那么无聊半夜吓人啊!
“救命啊,抢劫啊!”
时伊转过身,往不远处传来声响的街道看去,就看到有一个女生跌坐在地上,她似乎很害怕的看着转角处,那个时伊现在视线触及不到的转角处。
时伊愣了一会儿,祁言居住的这片小区是高档区域,怎么会发生抢劫这种事情呢?
现在是午夜时间,十二点多的时候,街道上的人本来就少得可怜。
时伊刚想迈开步子去看看那个女生的情况,脚步还没迈开却硬生生的停住了,因为她看到一个男人在转角处出现,他本来是游刃有余的要去接近那个女生的,可是却像是有所察觉般,目光一顿却往她这边望了过来。
时伊心里一抖,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那个男人眸光一凛,转身就朝她这边跑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把光亮锋利的刀,上面还有艳红的血迹。
时伊心里咯噔一声,不会这么背吧?
她在祁言这里住了都快一个月了,怎么今天就碰上这个了?
莫非是跟踪狂?抢劫犯?还是变态杀人魔啊?
心知此地不宜久留,时伊刚打算转身要往小区那边跑的时候,冷不防的却被搂进一个厚实的怀抱,她心里顿时凉了一半。
该死的,这抢劫犯不会还有同伙吧?!
“不要怕。”
当那个温润的嗓音和这句熟悉的话再次一字一字的敲进耳朵里的时候,时伊彻底的愣住了。
她眼眶一红,心里却微微的涌上了些许难以言喻的感情,似乎是难以抑制的感动,还有微微缠绕上来的涩意。
清冽熟悉的气息淡淡的笼罩在她周身时,时伊躲在温牧珩怀里,立即感觉到刚才那颗惊慌失措的心定了不少。
那个男人看到温牧珩的出现,似乎迟疑了一会儿,往时伊这边跑过来的脚步一顿,掉头就往刚才那个女生的方向又跑了回去。
“温珩,那个人手上有刀,那个女生有危险。”时伊从温牧珩怀里探出头,有些焦急的指了指街口那边的方向。
“没事,我已经通知这边的治安警察了,他们很快的就过来。”温牧珩话音刚落,时伊就看到几个警察往那个抢劫犯的方向跑了过去。
时伊心里紧提着的一颗石头才缓缓的落了下去,静了一会儿,她才发现自己还在温牧珩怀里,脸色微窘,她抬起头望着他,踌躇道,“温珩,那个没事了,谢谢。”
温牧珩眉心微微蹙起,他松开了时伊,看着她往后退了几步,和他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温牧珩清俊的容颜瞬间一丝阴鹜掠过,他漠然的动了动眸子,直视着时伊静雅而略显尴尬的笑颜,抬起步子走近她。
温牧珩越来越靠近,时伊惊惶地后退了几步,渐渐地被逼到了墙壁角落里。
她已经逃不开他的掌控范围,只能抬头望着他。
“温珩。”她不安的开口叫他的名字。
夜色里,他五官清晰,深邃的眸底似乎正在翻涌着什么她不清楚的情绪。
这是她回国来,第一次和温珩独处那么长的时间。
突然,时伊双肩猛地被温牧珩抓紧,力道之大让她怀疑自己的骨头在下一刻就会被他捏碎。
然而就在时伊因为温珩的反常而纳闷不已的时候,便毫无防备的被他拉进怀抱里,然后他高大的身躯就朝毫无防备的她压了下来。
他毫不留情地在她的唇上反复蹂躏,火热的吻甚至不知足地蔓延到颈上,仿佛要把心里压抑的怒火全部倾泻出来似的,疯狂的让时伊心惊。
他的手扯开了她的衣领,她刚刚感到一丝凉意,立刻被他的唇舌覆盖吞噬。
时伊彻底懵了,刚想反抗,可是抬头的瞬间却清楚的看清温牧珩眼底深埋的纠缠和痛苦,还有丝丝道不明的眷恋。
她愣住了,任由温珩在她颈间流连,直到他停止动作伏靠在她身上。
时伊伸手去推温牧珩,却发觉他纹丝不动,只是安静的靠在她的颈窝处没有说话,缠绕在他们周围的还有一点淡淡的酒味。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苦涩的笑意悄然在嘴角漫延开来。
刚才同学会上,温牧珩喝了很多酒,不管是被灌得还是自己喝的,光是她看到的就不止一两杯。
年少轻狂之时,温珩和一般的世家弟子一样也爱喝两杯。
但她方时伊是最讨厌烟酒的人,所以那时他便心甘情愿的戒烟戒酒。一晃几年,从未沾过。
可是今天他喝了不少,上次在温妈妈的葬礼上,她也看到他喝了很多酒。
温珩的酒量可以,却也不是千杯不倒。
他自制力一向优秀,不想喝的话,没有人可以强迫和忽悠他,可是最近紧接着的几次见面,她都撞见了他几次全身酒味的情况。
怎么才几年不见,他就变得这么爱喝酒了?
你是在借酒消愁么?温珩。
暧昧的气氛令周围瞬间升温,温牧珩看着软在自己怀里脸色通红的时伊,唇角渐渐露出了点笑意,他抬手落在她白嫩的脸蛋上,怜惜的轻轻磨蹭着。
“又是在做梦么?”他清清冷冷的一句话,却让时伊心里顿觉一疼。
“温珩,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好不好?”
时伊微蹙的眉头渐渐松开,她扶着半靠在自己身上的温牧珩轻声开口道,反正今晚祁言不在家,温珩又喝酒了,她刚才忘记温珩是酒驾,被交警逮到是要扣分的,而且不安全。
她不能看着他开车回去,所以让他上去休息是最明智的选择。
温牧珩的目光清亮依旧,他静静地看着时伊,任由她扶着自己进了小区门口,只是在时伊看不见的时候,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懒洋洋的勾起了嘴角。
阳光清浅如碎金,铺洒在窗外整洁的大道上,小区里宽敞洁净的大理石坪上,被光芒折射出盈盈的光泽。
小区下的片片花圃,被园艺工人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绿叶花瓣上还挂着刚洒上没多久的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时伊趴在窗户上,头疼的揉着“突突”跳着的太阳穴,回头看了眼房门紧闭的客房,再次懊恼昨晚自己的任性行为。
怎么可以头脑发热就把温牧珩给带回家了呢?
等一下他醒酒又要对她冷嘲热讽怎么办?
他本来就不想和她有太多的纠葛存在,是有了昨晚小小的意外,他才会挺身出来帮她的。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啊?
时伊奔溃的抓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望着窗户低声的哀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