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
阳光明媚的早上,葱郁的树木,清新的空气,还有热闹的校园风光,随着摊主的卖力吆喝,S大的校园义卖活动便拉开了帷幕。
时伊拉着被她强制拖出来陪她逛逛的温牧珩,兴致勃勃的在各个摊位前流连忘返。
“诶,宠物收养部?温珩,你对养宠物感不感兴趣啊?”时伊低头看了眼这个摊位前各种各样可爱调皮的猫狗,好奇的看向身旁的温珩。
“可以考虑。”他看了眼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脸狐疑的时伊,沉吟道。
时伊一张清丽的小脸瞬间皱成一团,宠物啊?其实她对这些小动物一点儿好感都没有,因为潜意识的,她还挺怕动物的。
不管是虫子还是狗狗,猫咪,她都不怎么敢去触碰,甚至有点排斥。恩,她应该是动物绝缘体。
可是,如果温珩以后真的要养宠物,她可怎么办啊?!
想到这一点,时伊的眉头下意识的就轻轻拧了起来。
“那你想养什么?”
温牧珩视线淡淡的落在时伊身上,嘴角一勾,“你。”
“啊?”
“恩。”
“真的?太好了。”那个时候,时伊都有点喜极而泣了。
不过她的反应倒是弄得温珩哭笑不得,一般女孩子受到这样的调戏不是都要害羞的低下头,或者感动的给他一个拥抱吗?
怎么到了时伊这里,就成这样了呢。
不过,这真实的反应还是让他挺窝心的。
“放心,我很好养的,只要有好吃的,还有你,我就完全可以了。”一听到温珩并没有打算养动物的想法,时伊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开始毛遂自荐。
“恩,我知道。”温牧珩说的轻描淡写,“我只是再一次表示一下你未来的归属权。”
时伊听的心头微震,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们刚才的对话有多么的暧昧。
以后,未来么?他和她,会生活在一起?
想到这里,她竟然红了脸。
时伊单手托腮看着桌子上的投标书,嘴角微微弯起,然而笑意还没到达眼底,已经收敛。
收拾好情绪,她继续把精力投放到标书上,认真的看了起来。
温牧珩办公室。
徐淮嫣低垂着头,黑亮的双眼看不出什么情绪,她就这样出神着。
“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温牧珩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哦,恩!那个我前几天听到我哥和我爸在书房里面谈论TBC那个项目的事情,他们也说要尽全力拿下这个项目,这样对温氏的影响和压力会不会很大?”毕竟徐家的资质丰富而财团雄厚,纵使温氏现在这个后起之秀也开始变得强大,可是无疑还是有些缺憾的。
“不会,意料之中的事情。”温牧珩声沉如水,同时微垂下头,翻看刚才周婉清送过来的一些报表文件,阳光映在他线条简洁的侧脸上,男人英俊美好得像一幅画。
徐淮嫣看的微微呆了呆,反应过来也只是低头有些失神的露出了笑容。
“时伊学姐回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她摊牌?”
温牧珩翻看文件的动作一顿,他冷峻的眉眼稍微柔和了一些,缓声道,“不急。”
“可是我们现在还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只是取消了婚礼而已,她知道了不会生气嘛?你那么喜欢时伊学姐,这样会不会很不好?”徐淮嫣的话语里多多少少有点打探的意味。
温牧珩淡淡敛眉,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看向徐淮嫣,淡定自若的笑了笑,沉声道,“她是比较喜欢吃醋,但是这件事情还是先不要向她摊牌的好。”
“是怕她会怪你吗?毕竟是因为我爸故意使诈,才会导致温伯母不得不带学姐爸爸离开的。”
“大概吧。”温牧珩随意的靠在座位上,单手轻轻的敲着桌沿,视线淡淡的落在徐淮嫣身上。
他和时伊的事情,他并不打算向其他人透露,包括徐淮嫣。
毕竟当初这一切是吉瑞集团造成的,虽然徐淮嫣口口声声的说要把她父亲所作所为都揭露出来,可是为了时伊,他凡事都要留个心眼。
不然,可能在他没注意的某些时刻,她就受到伤害了。
“我已经跟爸说了,我们的婚礼暂时取消,他也赞同,毕竟现在这个时刻不适合结婚。他说虽然父母丧葬期间子女不宜娶嫁,可是一年后我们一定要如约举行婚礼。”
“淮嫣,你认真了。”温牧珩语气颇淡。
徐淮嫣有些赫然,沉默下来细想温牧珩的话,却是一阵心惊肉跳。
莫非,牧珩已经看出她的小心思了?知道她心里其实根本就不想以朋友关系来维持他们的交情,她甚至真的就想假戏真做就这样和他结婚,所以他才会说,“淮嫣,你认真了。”
徐淮嫣有些局促不安的低下头,交握的双手微微收紧了起来,她抿着唇,继续保持沉默。
而她的沉默其实就等于默认,温牧珩眸光一凛,俊逸的眉峰微蹙,他合上手中的文件,低吟道,“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的初衷,你当初找我结婚只是为了同一个目的。”
徐淮嫣苦涩的扬了扬嘴角,是啊,她当初得知他回国的消息兴奋的不能自己,赶紧出门招了辆的士就往机场赶去,就为了能在机场和温牧珩见上一面。
她知道爸爸徐治城为了吉瑞集团做了不少龌蹉的动作,知道他为了打击后起之秀的温氏做了多少不堪的事情,也知道爸爸为了她,对温牧珩的家人出了不合适的阴招。
只因为当初她在他面前哭诉,说她最喜欢的人有了爱人,她再也没有机会。
那个时候,徐治城慈爱的拍拍她的肩膀,询问道,“你喜欢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啊?”
“他是我们学校最清隽有才的男人,爸,他叫温牧珩。”
她哪里会知道,她无心的一句回话,竟然会给方家和温家招来这些灭顶之灾。
她不知道,他爸爸为了她,可以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她知道徐治城一向宠爱她,可是她害怕,因为她亲眼看到她爱的人那么痛苦,看到那么多人因为这件事情受到牵连,她知道,学姐的母亲死了,温伯母也去世了,而这一切的主导竟然是因为父亲的私心。
后来,她专门去了时伊的科系就读,在同一间教室上课,在她的位置上坐下来,就为了还有机会偶遇牧珩,她想以赎罪的方式接近他,帮助他,绝地反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