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钟,夏志深病情发作,医生匆忙将他推进手术室里抢救,医院赶紧通知他的家人前来,她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夏志深还在手术室里。
郑一清双手合十,在心里虔诚的祈祷着,夏志深可以平安的渡过这个难关。季琳默默地手术室外的椅子上流着眼泪,一想到即将可能会面临最坏的结果,她的心就惶恐不安。刘艳丽也在默念着夏志深千万不能死啊,他什么都没有交代,万一就这么走了,这遗嘱上的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对她们来说,是相当的不利的。夏宛月呆坐在一旁,她什么都不敢去想了,只祈求爹地可以平安无事。
手术室外的红灯一直亮着,亮得越久,她们悬着的心就更没法放下。沈洛浩赶到医院,只见大家沉默的等待着,季琳坐在那里环抱着自己,低声的哭泣着。沈洛浩坐在她身边,握住了她有些冰冷的手,感受到从他手中传来的温度,季琳泪眼朦胧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唇,脆弱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又过了十几分钟,在她们焦急等待的时刻,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一身手术服的医生朝他们走来,摘下了口罩,神色沉重的对她们说:“抱歉各位,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们去见病人最后一面吧。”医生的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般砸向了郑一清的脑袋,她顿时就要瘫软下去了,季琳紧紧的撑住了她,让她最后还保留一点意识,因为她还要去见他最后一面。季琳听到这个消息,是平静了许多,更多的只是无比的惋惜和难过。刘艳丽和宛月不敢置信的愣在原地,护士将夏志深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她们飞奔到他身前,刘艳丽和郑一青颤抖着双手揭开盖住他脸的白色床单,露出他苍白无色的面孔,顿时失控的趴在他身旁大哭了起来。
“志深啊~~~!”
“爸爸~~~~”
“爹地······”她们的哭声响彻了凌晨安静的医院楼。护士拉开她们,将夏志深的遗体推去了太平间。
季琳和沈洛浩在医院办理好手续后,就准备回家了。郑一清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无力的靠在季琳身上,季琳即便哭得精疲力尽,可是还要用双手支撑着她走出医院,沈洛浩在季琳身边一直护着她,还好有他在身边,可以给她力量和支持。
宛月和刘艳丽走在她们身后,刘艳丽还再低声的哭泣着,但她伤心的不是因为夏志深的离世,而是想到夏志深一声不响的走了,这财产肯定会落到了季琳手里,那么她们是不是会什么都没有啊,这才是她最伤心难过的地方。宛月搀扶着刘艳丽,她的脸色显得很苍白,迈开的脚步沉重无力。
钟哲斌收到消息立刻赶来医院,到达门口的时候,正见宛月她们走了出来,他赶紧迎了上去。
“宛月,妈咪,对不起,我,我来迟了。刚刚收到消息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立刻赶过来看看,没想到~~~~”钟哲斌叹了口气,显得他的心情也一样的沉重。
宛月用冷漠而又沙哑的声音对他说:“你来不来都无所谓。”
钟哲斌知道自己理亏,也明白她们心情不好,所以没去理会宛月的语气,讨好的跟她们说:“我送你们回去吧。”说着就要去拉宛月的手,宛月毫不犹豫的甩开了说:“我自己有车,不劳烦钟大少你了。”说完径直走向自己的车,不理睬他。刘艳丽现在心里只惦记着她的财产,根本没心情去理会年轻人的事情。钟哲斌的手扑了个空,悻悻的走回自己的车,跟随着她们而去。季琳在坐上车时,淡淡的看了一眼他们,然后就坐上车离开了。
林婶从她们去医院后就一直在家心急如焚的等待她们回来,在听到夏志深逝世的消息,她更是心情沉重,在这个家待了十几年,早就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家人了,夏志深待她也好,从没有亏待过她,更是很尊重她,视她为自己人。
沈洛洛载着她们回到家里,林婶帮忙扶着郑一清进门,然后又出来了接宛月她们两个,宛月和刘艳丽到了家后,正准备要进门的时候,钟哲斌也跟着要走进去,但被宛月给拦住了。
“林婶,你扶妈咪进去休息。”
“好的,二小姐。”
“你跟我来。“钟哲斌跟在了她后面,走到花园里去。
“你还来我家做什么?”
“宛月,爹地刚走,我作为女婿当然要来关心关心你们了!”
“用不着,爹地走了,我们一样会好好过,不用你替我们操心!”宛月拒绝了他的好意,其实根本不看上我们夏家的财产!你看中我们夏家的财产,算什么好意,他只是来做做样子而已。
“宛月,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你的未婚夫,你为什么要拒绝我的关心?”
“未婚夫?哼,你忘了昨天晚上你在酒吧里说过什么了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老死不相往来吗,怎么,这会就没必要在这假惺惺了!”
钟哲斌当然记得昨晚的事,只是他那时一时气话,想说在这时候就装不记得了,然后跟她说几句好话,讨好讨好她,这事就过去了,可是夏宛月居然死抓着不放。
“宛月,你消消气,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我昨天是太冲动了,你就当作是我在胡说八道好了。你别说这么绝情的话。”宛月的脾气他最清楚,这会一定得低声下气的跟她说好话,她消了这口气就好了。
“我就是这么绝情,这都是拜你所赐,你不是诅咒爹地早点死吗,现在你得意啦,爹地真的死了!既然你可以这么狠毒,那我就应该绝情一点!钟哲斌,我们玩完了!你以后不再是我夏宛月的未婚夫,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宛月,我们之间不是你说完就完的!我不会跟你分手的!”
“好,你不分手。那我问你,你爱我吗?”宛月从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爱。这问题确实问住了钟哲斌,他答不出来。
“看,连你自己都答不出来。你跟我订婚根本不是因为爱我!你无非是看上了我这个夏家二小姐的身份,觊觎我们夏家的财产,你妈妈在多少人面前说过,我们夏家将来也会是你们钟氏的天下,这话我早就已经听过了,只是不想拆穿你们而已!你把我夏宛月当傻子吗,可以由着你们耍啊!”想起这个,宛月就来气,她原本是想好好尊敬她这个未来婆婆,可她说这么自以为是的话,宛月真的忍受不了,一直没有给她好脸色看。
“夏宛月,你这是过河拆桥啊,既然你说得自己这么委曲求全,当初又何必跟我订婚呢!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哼,我会答应订婚,那是因为当时我觉得好玩,但是现在我已经玩腻了,我没兴趣了!”
“你够狠啊,你玩我是吧?告诉你,本少爷也不是好惹的,想这么容易就跟我解除婚约,做梦!”钟哲斌看得出宛月是铁了心要分的,他也不会让她称心如意。
“我明天就对外宣布,我夏宛月要跟你钟哲斌解除婚约,我管你接不接受!”
“夏宛月,你别太嚣张!你以为我稀罕你啊,一身的臭脾气,还整天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我肯跟你订婚那是给足你面子,还真把自己当宝啊!”把钟哲斌给逼急了,他什么话都敢说。闹到这个地步,也不怕大家撕破脸皮了。
“你滚,你给我滚!”钟哲斌的这句话确实刺伤了宛月的心,她狠狠的等着她,手指门外,赶他出去。钟哲斌可不会再死皮赖脸的待在这了,要分就分,谁稀罕啊!
记者们不知道从哪里搜来的消息,知道了夏志深去世了,纷纷跑到医院门口进行实时播道。好在季琳她们早早就离开医院了,不然现在肯定会被围堵在医院里,出不来的。
钟哲斌回到家中,周月正好在电视里看到记者报道,一看到他回来就立刻走上去追问:“怎么样,夏志深死了,宛月她们还好吧?有没有说起遗嘱的事,有没有提到财产分配?”
“妈,我什么都不知道,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夏宛月这三个字,烦!”说完钟哲斌径直上楼去了。
“诶,这孩子,怎么回事啊?”周月看到钟朔走下楼,又走到他跟前,问:”朔,董事会那边有什么动静吗,你说要是夏志深没把财产留给宛月,那我们不就亏大了,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想想办法补救一下?”
“钱,钱,钱,你整天就知道钱!”钟朔对于周月的话显得很不认可,说了她一句,然后不理她,自己走到花园里去。
“真是,这父子两一个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