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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姨姥姥病倒


美国

钟小颖在美国那边每天没日没夜的学习,别人还没学到的东西,她早已看完,掌握了。她这么努力为的就是将进修的两年时间缩短为一年半或者一年,这样她就可以尽早的回国去找沈洛浩,因为沈洛浩现在对她是不闻不问,她发的短信,寄的信件,打的电话,全都得不到他的回应,一次也没有,她不由得有了危机意识,虽然她坚信沈洛浩会在原地等她,不会轻易变心,但她不能保证没有其他心怀不轨的女生接近他,她不会让别人有机可乘。她在美国那边虽然专心于学习,但是还不忘关注公司的状况,主要是透过它去了解关于沈洛浩的工作情况。今晚她打开了公司的个人网站,入眼的第一个画面就是沈洛浩和夏季琳那张大大的海报封面,夏季琳手搭着沈洛浩的肩,两人同时在镜头下留下最发自内心的温婉一笑,沈洛浩的眼睛还定格在夏季琳身上,他的眼神在外人眼中是多么的富含浓浓情意。钟小颖右手握着鼠标,翻阅另一个页面,进入的是公司的新一季度广告,广告的内容大都围绕着沈洛浩和夏季琳,还特意写了一段两人在工作上合作的一个个成功的广告,无不展示出两人的默契程度。钟小颖又进入了公司的微博寻找真相,就连微博里的很多网友看到沈洛浩和夏季琳的合照,都纷纷称赞他们是如此的般配,钟小颖此刻真正有了强烈的危机意识,她好像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快要失去沈洛浩了,她的手开始有些颤抖,心慌了,不安的情绪促使她想立刻飞回他身边,可无奈她没办法,她抓起桌旁的手机,按了排列第一的联系人——沈洛浩的号码。此刻的美国是夜晚,在中国便是白天。

中国

沈洛浩和夏季琳刚去谈了一个广告合作,现在正在返回公司的路上,夏季琳这阵子夜晚总是忙着夏氏集团的事情,休息不够,感冒了,沈洛浩让她请假休息几天,她不肯,说是吃些药就没事了,夏季琳身体底子好,感冒是很快就好了,但是还附带着咳嗽,在回公司的路上,沈洛浩见她咳得捂着胸口喘不过气,他心疼,于是停下车在药店门口,下车去给她买药。

沈洛浩刚走下车进药店,钟小颖的国外长途就打来了,夏季琳坐在车里,听到手机响,她侧眼看了来电显示没有显示姓名,以为是个陌生号码,就把它接起来了。

“喂,你好。”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钟小颖脸上浮现久未见的惊喜,在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时,她的惊喜瞬间凝住了,心被狠狠的戳了一个深深的口子。她顿时不知道该开口回应什么了。

“喂,你好,请问哪位?”夏季琳得不到对方的回应,便又重问了一遍,电话那头只隐约听到呼吸声,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季琳不禁很疑惑。正在她准备再开口问的时候,突然听到”嘟嘟“几声,对方挂断了电话,季琳莫名其妙的看了看黑了的手机屏幕,心想这人真奇怪,打电话来却不说话,就是打错也得出声啊!季琳放下电话,没隔十秒钟,电话再一次响起了,还是那个号码,钟小颖在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于是她又不死心的重打了一个,她居然还期盼着这次接电话的人会是沈洛浩,可她却没想过如果沈洛浩在,那么她不可能会有得到他回应的机会,沈洛浩会直接的切断。

季琳看见还是刚才的电话,她看了眼窗外,沈洛浩还在药店里没出来,她想了想还是接起来。“喂,你好,哪位?”

依旧是那个女生接的电话,钟小颖除了难过,更多的是失望,但她还是开口回了她:“请问沈先生不在吗?”在这个时候,钟小颖用了很客气的称呼,她不确定这个女人和沈洛浩的关系,她不能自乱阵脚,或许他们并非是情侣,毕竟网络上的很多东西都是不可信的。

“呃,他刚刚走开了一下,你找他有事吗,需要我替你转告他吗?”

“哦,不用了,没什么。”回了一句,不等她回答就被她挂掉了,只剩下“嘟嘟”的电流声。季琳深深的怀疑这个打电话来的女生是不是有问题,不是不说话就是不等别人回答就自个挂掉,一点礼貌都没有。

钟小颖握着手机的手不停的抖着,其实她是在强装出镇定的语气跟她说话,她欺骗不了自己,现在的她开始觉得心慌了,她知道她不能再继续这样放由沈洛浩不管了,再这样下去,沈洛浩迟早会是别人的了,不能,不能在她为自己的事业,未来而努力的时候,却失去自己最爱的人,她一定要想办法 让自己用最快的速度,完成自己的学业,早一天回归,就减少一天担忧的日子。

钟小颖收了线还不到十几秒钟,沈洛浩就从药店里买药回来了。

“这是喉宝糖,没事含一颗在嘴里,喉咙会舒服点。还有,这个是止咳药,隔三四个小时就吃一次,知道吗?”沈洛浩把药递给她,一样一样的给她解释说明,夏季琳看到细心的为她安排,心里十分甜蜜,她乖乖的接过,点点头表示明白。

“对了,刚刚有人打电话给你,我看没有显示名字,就替你接了。”

“哦,有说什么吗?”

“没有,只是那个人很奇怪,她一开始打来都不说话,然后就又打了一次,也是半天才说话。你看看是不是你认识的号码。”

沈洛浩拿起手机,翻看了来电记录,浮现在第一行的这个号码他再熟悉不过了,从前他是倒背如流,现在虽然删除了号码,但依然记得清楚。见是她打来的电话,沈洛浩没有多大的反应,相反显得很不在乎,看了一眼就丢下手机。

“你不打过去问问看是什么事吗?”

“不用了,她如果有什么急事应该会再打来的。”沈洛浩淡淡的说道,不带任何情感。听他这么说,季琳也就不管了。

晚上季琳在沈洛浩家吃饭,给他洗衣服,洗完后拿到阳台上晾。钟小颖今天一整晚因为季琳接的电话而心神不宁的,睡不好觉,你早起来,她依然不死心,想试着再打电话给沈洛浩,兴许能够听到沈洛浩的声音。沈洛浩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手机放在茶几上,手机响起时,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一见是钟小颖的电话,他没伸手去拿,由着它响,响了很久都没停下,沈洛浩终于不耐烦的拿起手机,打算按下挂断键,这时,季琳在阳台上向客厅里喊了他一声,“洛浩,你过来帮我一下。”

沈洛浩随手滑了一下手机,以为是挂断了电话,没想到是被他按错了键,电话被接了起来,沈洛浩看都没看,丢下手机去阳台帮忙。钟小颖听到手机接通的声音,欣喜若狂,喂了几声,没有人回答,她又叫了沈洛浩的名字,依旧得不到对方的回应,在她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突然在电话那头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洛浩,你把这几件衣服拿进房间里。”

“好。”沈洛浩和夏季琳在阳台上的对方,隐隐约约的传到钟小颖的耳里,不是很清晰,但能听得出有女生说话的声音,还有沈洛浩走路的声音。现在杭州那边应该是晚上9点了,沈洛浩家里为什么还会有女人在,难道真如微博上所说的,他有新欢了,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怎么会,怎么会!他这么快就忘记自己了吗?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吗?那个女人是谁,她是怎么蛊惑沈洛浩的心的,一定是那个女人勾引沈洛浩,他才会和她在一起,否则他不会轻易的忘记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钟小颖陷入自我猜测中,她设想种种他有新恋情的原因,替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安慰自己的理由,她不愿去相信沈洛浩移情别恋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她太过自私,太过追求物质生活,忽略了沈洛浩内心真正的需求。沈洛浩拿衣服回房间后,返回客厅坐下,他看到手机屏幕亮着,意识到自己刚才是按错键,但钟小颖已经挂了电话。沈洛浩有些担心她是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会不会引起她的怀疑,而后想了想又觉得无所谓了,反正他已经决定要忘记她,重新开始了,何必再去担心这些问题。就算是她知道了,也改变不了现实,他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就像她选择事业放弃爱情一样。

医院

姨姥姥又生病了,这次病得比上次严重,沈洛浩和沈洛诗赶到医院的时候,姨姥姥已经被安排住进了病房里。医生告诉沈洛浩和沈洛诗,姨姥姥是糖尿病引起的并发症,现在药物基本上是控制不住了,可以说是在等待死亡的到来。从医生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沈洛浩整个人都茫然了,他想不到这么快姨姥姥就要离开人世了,上次姨姥姥住院,医生还说能控制住病情,怎么突然病情就恶化的那么快,这么多天,姨姥姥一直忍受着病痛的折磨,不让他们看见她疼痛的样子,沈洛浩在心里狠狠的责怪自己,粗心大意,居然都没有细心观察过姨姥姥,很多时候,姨姥姥都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的吃止痛药,直到昨晚实在疼得厉害,才叫来养老院的护士,护士看出姨姥姥不对劲,赶忙送她来医院,然后才联络了沈洛浩他们姐弟两。沈洛诗在病房里陪着姨姥姥,沈洛浩借口买东西离开病房,实际上他的心已经痛到不行了,姨姥姥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眼睛紧闭着,戴着氧气罩,才能勉强维持呼吸,安稳的睡一觉。

离开医院,沈洛浩漫无目地的开着车在街上游走,他找不到发泄的地方,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沈洛浩自己一个人开着车走过了几条大道,最后在一家酒吧外停下车,他决定借助酒精来麻痹自己,也许当自己喝得醉醺醺,回家躺下睡着,第二天醒来,发现今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姨姥姥还好好的在养老院里,他可以继续一如既往的在每周末就去养老院陪她聊天,喝茶,看她爱看的电视剧。

这样的想法促使着他快步走进了酒吧,找了一处最暗的地方坐下来,叫了一瓶酒大口大口的喝起来,他只想拼命的将自己灌醉。

在医院的沈洛诗等了沈洛浩很久,都没见他回来,想了想才察觉沈洛浩并非是去买东西,刚刚从医生那回来后,沈洛浩的脸色就很不好,想必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沈洛诗打了他的电话,想看看他到底去了哪里,确认他的安全,可是打了好几个都没有人接,是酒吧里太吵杂了,沈洛浩根本听不到手机响。沈洛诗找不到他,开始担心他,于是打电话给夏季琳,看看沈洛浩是不是和她在一起,打给她的时候,夏季琳还在夏氏集团里,接到沈洛诗的电话,夏季琳顾不得工作,立马出去找人,同样是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没办法她只能找余周楠,让他帮忙找,余周楠在他家附近的酒吧里找到他,打电话给夏季琳,夏季琳赶了过来,但她没有进去,因为里面的空气实在是太糟了,对于她这种从未来过这些地方的女孩子来说,简直可以用乌烟瘴气来形容。她在酒吧门外,让余周楠带沈洛浩出来。

在外面等沈洛浩他们,不巧钟哲斌和他的一帮酒友刚从另一个酒吧专场,打算来这里接着继续喝酒寻欢。钟哲斌在三五个朋友簇拥下正准备走进酒吧里,不经意扭头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心想,站在那的美女不就是夏宛月的姐姐嘛,今天他是走了什么好运,居然让他在外面碰见她了,看来,老天爷都要帮他了,他早就想找机会接近季琳,早就在垂涎季琳的美色,打着脚踏两条船的算盘。钟哲斌打发他的几位朋友先进酒吧,自己则走上前去搭讪她。

“hello,一个人吗?”

突然有个人在她背后说话,吓了一跳,回过头见钟哲斌正笑得猥琐的盯着她看,季琳一时忘了回应他。

“没想到今晚能在这里见到你,我的朋友都在里面,不如跟我们一起吧?”钟哲斌以为每个人都像他那样,来酒吧就是寻欢作乐的。

“我是来等朋友的。”钟哲斌的靠近让夏季琳不自觉的想要去防备他。

“哦~是吗,那,跟你朋友说一声就行了。”钟哲斌拉着她的手臂,要和她一起进去找她所说的朋友。

“你干什么!”钟哲斌一碰到她,季琳猛地就给甩开了,警惕性的看着他。

“紧张什么,来这种地方不都是为了寻开心嘛,有必要这么大的反应吗?”钟哲斌对于她这强烈的反应反倒觉得奇怪。

“你说什么?寻开心?你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吗,你是我妹妹的未婚夫,你这么做对不起我妹妹吗!”季琳知道他口中的寻开心是指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她不由得要质问她。

“哼,我说,现在这没有别人,我们安安静静的共度良宵不好么?何必要那么较真,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会知道。”钟哲斌不知廉耻的说着,还露出一个奸邪的笑容。

“你···”季琳见他如此口无遮拦,伸手就要甩他一巴掌,却被他给抓住了。

“哟,没想到夏家大小姐脾气还挺大的,居然都要动起手来了。我们有话好好说嘛。”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季琳抽回自己的手,撇过脸不看他。

“好了,就别在我面前装清高了,你那个男朋友也不在这,怕什么!”钟哲斌话音刚落,沈洛浩就从他身边冒出来。

“钟先生,你找我吗?”突如其来的声音,钟哲斌睁大了眼愣了愣,这家伙是从哪冒出来的?

“你,你···你怎么也在这?”

“有人想要打我女朋友的主意,我这个男朋友当然应该在这了,不然怎么赶走那些苍蝇呢?”沈洛浩毫不客气的将他比作苍蝇。

“你说什么!你说我是苍蝇?!”把他比作苍蝇,钟哲斌瞬间暴跳如雷。

“我可没这么说,如果钟大少你要自己对号入座的话,那我也没办法。”沈洛浩假装无奈的耸耸肩道。

“你···你,你有种!”钟哲斌指着他的鼻子,想骂什么却找不到词语。

“钟大少,你的朋友还在里面呢,别让他们等久了。”钟哲斌意识到再和他们说下去必定是自己吃亏,于是趁着沈洛浩的这句话,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好,我不和你们这些没有情趣的人玩!”说完来个潇洒的转身,手插着裤兜走进酒吧里。

余周楠一直站在他们身后,没有插嘴,等到钟哲斌进去后,他才走上来说:“那个,浩我就给你带来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余周楠从刚才他们的对话中已经知晓了他们的关系,现在也要识趣的退下,留给他们自己空间。

“嗯,谢谢你,周楠。”

“不客气。哦,对了,洛浩喝了酒,你们要不坐计程车回去吧。”

“没事,我来开车就好。”

“嗯,那好,我走了。”余周楠拍了拍沈洛浩的肩膀,往他自己家的方向走去。沈洛浩其实并没有喝太多酒,他想把自己灌醉,只是理智告诉他不能。因为事实已经发生了,由不得他逃避。

“我们走吧。”沈洛浩的声音显得很精疲力尽。季琳想开口说什么,可是看到他这副样子,也就说不出口了。

沈洛浩和夏季琳折返回医院去看姨姥姥,姨姥姥已经睡了,沈洛诗睡在病房里的一张小沙发上,他们怕吵醒她们,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面静静的看着。沈洛浩隔着玻璃看躺在病床的姨姥姥,想到姨姥姥每天都要忍受病痛的折磨,沈洛浩的脸上就多了一层哀伤,和深深的愧疚,即便他强忍着不表现出来,但季琳能感受到此刻他的心是多么的痛。她没有什么能做的,唯一就是陪着他,她伸出了她的小手,握住他在夏日里却有些冰冷的手,紧紧的握住,沈洛浩感受到季琳手心里传来的热度,心也跟着暖了一些,从她眼神里看到了坚定,沈洛浩反手包裹住她的小手,互相传达着力量。

沈洛浩家

“你饿不饿,要不要我煮点东西给你吃?”

沈洛浩回到家里,迈着沉重的脚步整个人窝在了沙发里。“ 不了,我没胃口。”

“那我给你倒杯水。”季琳起身去厨房倒水,倒完后,季琳坐在他身边,给他递上水。

“洛浩,你别太伤心了,生老病死都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你这个样子让姨姥姥看见了,她会很心疼的。”季琳小声的劝慰他。

“姨姥姥还没来得及享福,为什么老天爷就要把她带走。我答应过姨姥姥放长假的时候要带她去旅游的,我的承诺都还没有实现,为什么就···”

“不然我们问问医生,能不能在姨姥姥最后的这段时间里带她出去走走。”

“我问过了,医生说姨姥姥现在只能在医院里靠仪器维持着,离开医院,只会让她的生命走得更快。”

“这么说,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季琳遗憾的说道。

“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应该早一点带姨姥姥去的,这样姨姥姥就不会带着遗憾离开了。”沈洛浩原本都计划好一切,在自己的事业家庭都稳定后,就接姨姥姥回家,让她享清福。将来有了孩子,姨姥姥还可以帮忙照看孩子,这样她的老年生活就不至于太过枯燥乏味。如今他才刚刚在事业上崭露头角,姨姥姥就要离开人世了,让他怎么不愧疚,不难过。

季琳这段时间和姨姥姥的相处,她们之间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见到沈洛浩如此自责,她更为心疼和难过。“洛浩,你别这样责怪自己好吗,我相信姨姥姥能够理解的,她一定不会怪你的!这不是你的错,你别再自责了,好吗!”季琳环手抱住他,她的头抵着他的,轻声的安慰他。沈洛浩再也控制不住的掉下泪来,从他爸妈离开后,他就没再任何人面前掉过泪,就是姨姥爷过世的时候,他也是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的哭,从不让人看见,今天他却在季琳面前卸下了平时冷酷的外表,毫无顾忌的掉下他的男儿泪。

季琳轻拍着他的背,说:“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吧。”沈洛浩现在还要养金蓄力,姨姥姥还等着他们照顾呢。沈洛浩点点头,用手背擦去泪水,在季琳的搀扶下走进卧室里。

沈洛浩睡下后,季琳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他身旁,看着他入睡,他谁的并不深,不安稳,睡着的时候,还眉头紧皱,季琳用手指抚了抚他的额头,他紧皱的眉头才慢慢舒展开来。见他已经进入睡梦中,季琳才放心的准备回家,她走出卧室正要关灯,沈洛浩突然在睡梦中发出声音,含含糊糊的说着梦话,季琳折返回他身边。

“妈妈,妈妈,你别走!爸,爸,不要不要,不要伤害我爸爸!”沈洛浩边说着梦话,边挥舞着手,像是在梦里坐着反抗的动作。季琳将他不安分的手压下,轻声安抚他:“没事,没事了。只是做梦而已,梦而已。睡吧,睡吧。”沈洛浩仿佛在梦中听到季琳的安抚,情绪渐渐平静,转入安睡中。季琳不再放心他一个人,决定留下来陪着他。拿了手机到客厅打电话给她妈妈,跟她说一下情况,随后又回到卧室里,坐在床边看着他,慢慢的自己也困了,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二天,沈洛浩睡醒了,爬起床去洗簌了一下,习惯性的要去厨房倒水喝,走到客厅就听见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定睛一看,季琳正围着围裙在做早餐,昨晚他睡着的时候季琳还没走,他以为季琳会在他睡着之后再离开,没想到她昨晚居然留了下来。很久没有人能在早晨的时候为他做一顿温暖的早餐了,今天季琳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沈洛浩觉得很窝心,相信吃了她的爱心早餐,应该会精力备增的。

“早。”沈洛浩走进厨房,站在她旁边看着她煎蛋。

“早,洗脸了吗?”季琳就像一个小媳妇一样,询问着自己的丈夫。

“嗯,洗了。”

“那你去坐着,很快可以吃了。”沈洛浩乖乖的坐在餐桌前,季琳煎好蛋,盛起来,把两份早餐端出来,还有牛奶。

“赶快吃吧,吃完我们先去医院看看姨姥姥,然后再去上班。”

“我想今天去公司把工作安排一下,然后向方总请几天假。”

“嗯,也好。”

“对了,你用不用先回家一趟,你昨晚留在这,没回家,伯母会不会担心啊?”

“我昨晚跟我妈妈打过电话了,没事。”

“昨晚我是不是说梦话了?”沈洛浩只要有不开心的事,夜晚就会做恶梦,梦见自己的爸爸妈妈,梦见小时候的遭遇。对他来说,这个梦是让他刻苦铭心的,所以每次醒来他都记得。

“你记得自己说过梦话呀?”

“这个梦我做过不止有上百遍,就是想忘也忘不了的。我昨晚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做恶梦谁都会。只不过,你一直在梦里喊着你爸爸妈妈,你一定是很想念你爸妈吧?”

“想,我每天都在想,只是如果不是有相片,我连他们的样子都快忘掉了。”说到自己的父母,沈洛浩又忍不住的感伤起来,这是他的一块心病,永远无法治愈的。

季琳听沈洛诗提起过,沈洛浩有一块心病,是关于他爸妈的,这件事一直藏在沈洛浩心底,他不愿向任何人提起,也不允许其他人提起,他要把这段痛苦的往事深深的埋藏,他以为不拿出来就不会痛了,其实他一直憋在心里才是最痛的。

“洛浩,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收藏着你不愿意开口提起的事情,没有关系,只要你记住,无论何时,你想倾诉,想发泄,我都在身边,你不用什么都扛在心里,我会陪你一起承担的。”季琳握住他的手,坚定的向他承诺道。

沈洛浩嘴角咧开一个浅浅的弧度,算是对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