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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匕见


*国家利益高于一切。--中美日俄法德代表

图像放大到最大倍数后,有半辆大卡车大小,阿黛尔转动着三维图像,让在座的人可以看到飞行器的不同角度。

“美国调查组没有查出这个飞行器属于哪一个国家,请问在座的各位能不能提供有效的线索?”

各国代表开始交头接耳交流起来,航空专家和军方人士纷纷摇头,表示从没有见过这种造型的飞行器。

“虽然我们没有查出飞行器所属的组织,但是我们判定这个飞行器是地球上的人类制造的,不是来自未知文明的产物。”各国代表点头称是,虽然这个飞行器造型迥异于常见类型,但还是没有脱离不能理解的范畴。

“既然我们判断不出飞行器的来源,现在就进行分解分析。”阿黛尔灵巧的将飞行器分解为数个部件。

“地球上的飞行器,在高速飞行中会和空气产生剧烈摩擦,温度经常会超过到3500华氏度,也就是1927摄氏度,这样的温度足以融化不锈钢等材料。”阿黛尔的指挥棍在机翼部分转了转。

“通常要在飞行器表面加上抵抗高温的涂层,而这个飞行器完全是为了在太空中飞行设计的。整体形状为三角形,头部尖锐,这样可以迅速突破第一宇宙速度。”这点大家都同意,美国本就是航空界的执牛耳者,而且事情本身也不难理解。

“现在我们从头逐个部件分析……”阿黛尔转动并放大三维部件,让飞行器前半部分面对观众,这时有个声音打断了她。

“对不起,阿黛尔小姐,”俄罗斯代表伊万诺维奇站起来说道,“我认为现在飞行器的图像细节很不清楚,我想有办法将精度提高到厘米级。”

代表们哄然骚动起来,万众瞩目,看着伊万诺维奇。

伊万诺维奇道:“根据我国调研员的计算,在事发当日,美国的深空探测器‘深空一号’正运行在飞行器的三十公里的上空,以深空一号的精度,完全可以还原飞行器的细节。”

“深空一号拍摄的原始图像在事发当日已经提交到了联合国资料库,不过图像的精度不高,我们在构造飞行器模型时已经使用了图像中的信息。很遗憾,目前只能做到这一步。”阿黛尔道。

“亲爱的阿黛尔小姐,要知道深空一号的高精度镜头可是能拍摄数百光年之外的星体,您能否解释下造价数十亿美元的深空一号为什么拍摄不出高精度的图像?”伊万诺维奇不依不饶的问道。

“图像是我们提供给联合国的,”爱德华站起来救场,“有可能深空一号漏拍了一组镜头。而剩下的图像质量不高,影响了分析,我感到十分抱歉。你知道太空之中什么都可能发生,比如密封件密封不严进入灰尘,镜头对焦不准造成失焦什么的。”爱德华耸耸肩,无奈的说道。

“就是说在关键时刻,日本制造的光学仪器出了问题。”伊万诺维奇大声说道,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八格,”秋田新忍不住站起来,“我们日本的产品是世界上最好的!这种误差不可能出现。”秋田新气的浑身发抖,他终其一生改进光学产品的质量,尽善尽美,笑傲群僚。每个镜头出场都经过了及其苛刻的检验,秋田新可以用生命发誓,这种错误绝对不会出现,一定是美国那边搞错了,对,是人员操作失误引起的。

秋田新希望美国代表能用这个借口,但是让他绝望的是爱德华只是抿紧嘴唇炯炯看着他。

“我们能够确定,的确是漏拍了一组镜头。”爱德华斩钉截铁的说道,他的眼睛始终盯着秋田新,胁迫日本承认错误的决心不可动摇。

秋田新绝望的望向四周,德国代表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中国人露出鄙夷之色,其余的目光有同情,有叹息,有意味深长,但是没有人说话,会场一片静寂。“可能是吧,”秋田新失去了所有力气,栽倒在座位中,瞬间衰老了很多。

“咣!”秋田新坐下时发出巨大的声响,好像他终生努力的目标垮塌了。他亲手毁灭了自己秉持一生的极致、精工和荣誉精神。秋田新捂住脸,无声的哭泣。在座的人心里一沉,竟然没有人质疑秋田新。

所有人都知道美国人刻意隐瞒了事实,但是没有人站出来质疑,这就是现实,这就是政治。在最强武力面前,所有人保持了沉默,默认日本人背了黑锅。

爱德华悄悄擦擦额头的汗水,刚才的局面也是千钧一发,爱德华并没有十足把握。大厅忽然传来嗡嗡的声音,这是各国代表交头接耳发出的声音,爱德华抬头一看,有个人站了起来,光线从那人背后逸射出来,让爱德华想起悬挂在乡村教堂里的耶稣像。

方羽站了起来,从小丁牺牲的那刻起,他就一心要把美国拖下水,如果美国逃脱了责任,中国后面的局面就太被动了。有黑锅大家要一起背。他不理会安翔惊怒的眼神,不理会藤区区严厉制止的眼神,也不理会黄欣欣焦虑至极的眼神,就这么站了起来。

方羽没有纠缠于日本人的话是否属实,而是指向另一个关键。“据我所知,除了深空一号能够拍摄这组图片,深空窥探者号也能拍摄同样精度的照片。在10月25日,在美国华盛杜遭受袭击的那一段时间,正是深空一号和深空窥探者轨道交合的交叉点,两者会进行数据汇总,然后一起传输到NASA。”方羽双手撑着桌子,眼光灼灼的看着爱德华,“请问,深空窥探者那组拍摄的图片在哪里?”

该死!爱德华一听就要糟,好在他事先想好了说辞。“深空窥探者隶属51区天体研究局,他们做的调查总统也管不了。我想要征得他们的同意才能行。”

方羽走出座位,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大厅中央,对着表情各异的众人,侃侃而谈:“我国早在2005年和欧洲航空航天局进行‘伽利略’计划,对欧洲的航空航天设备非常了解,深空窥探者用的是法国精密对焦和拍摄控制系统,德国蔡司的大型天文望远镜镜面。我想绝不会出现深空一号令人遗憾的误差。”

德国代表海森堡当即站起来,沉声说道:“我相信德国的镜头绝对不会有误差”,他看了秋田新一眼,“这一点可以胜过其他名过其实的产品。”秋田新捂着脸,像是被鞭子抽了一下,身体抽搐起来。

“我希望您以美国传统盟友的身份慎重表达您的意见,”爱德华表情严峻的说道。

法国代表巴蒂斯特根本就没有站起来,“我们的系统会记录运行期间的一切数据,包括镜头拍摄的参数,这些信息存储在不可逆的本地黑匣子里面。我想只要整个系统不被人道毁灭,真相一查便知。”他不理会爱德华的注视,用手指敲着桌子,郑重说道:“任何对法国质疑都是法兰西光荣的的污蔑和挑衅,我国绝对不会做出妨碍调查的行为。”说完,他看向德国代表。

海森堡点点头,说道:“对德国产品的质疑会毁灭德国产品在国际上的良好印象和信誉,我们不能承担这种损失。我同意解读黑匣子的数据。”海森堡冲着爱德华歉意的耸耸肩。

爱德华握紧拳头,凶狠的怒视着方羽。这要是在德克萨斯乡下,他该和我决斗了吧,方羽这么想着,怡然不惧,平静而坚决的看着爱德华。

不管是冯卓还是方羽,今后你都死定了,爱德华暗暗发狠。

爱德华松开手,站起来说道:“美国一向支持10。25事件的调查,并承诺无条件支持,我希望各位今天对所说的话负责。明天,我们邀请德国、法国参加黑匣子的数据读取,也邀请中国、俄罗斯作为中证人,英国、日本、韩国、以色列作为观察员。”

大厅里轰然作响,这是要真相大白的节奏啊,各国代表纷纷大声提出各种问题。

爱德华示意听众安静,“调查的结果将在各国认同,达成一致的情况下向大家公布。”言罢,爱德华一言不发,迅速离开了会场。

黄欣欣走到方羽面前,眉头紧紧挤在一起,在眉心挤出一个川字。

“我还活着。”方羽不动声色的说道。

黄欣欣拍拍他的肩,忽然展颜笑道:“好好的,我等你回来。”

黄欣欣靠近方羽的耳边,方羽闻到少女特有的芬芳气息,她说道:“你刚才很帅。”

黄欣欣过后是郝大通,他板着脸走过方羽身边,低声说道:“牛逼。”他表情愤怒,别人看起来以为他是在批评方羽的冒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