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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越


“为什么会穿越?”

我的意识里有一块元神碎片,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怎么来,不过碎片写满了猜测,以及它的自身来历。

事因由盘古开天而起。原本是以力破道,奈何被天道算计,成了开天劈地。身死道消的最后关头,盘古才有所明悟,以大法力破出天道缝隙,虽然缝隙转瞬即逝,但足以做一些手脚。

天道是最大的规则,时间绝不可逆,穿越完全不可能。但是有了缝隙的天道,规则也有了破绽,使得盘古于电石火花间,硬是从未来把我抓取过去。不过天道早就算计到异数,天劫就是它的纠错能力,不可能让异数存在,甚至天道缝隙的出现都在算计之内,就算我穿越过来,倾刻间就会死在天劫下。但是盘古能够开天劈地,自然也有抗争一二的本钱,他以天地唯一一缕红气为体,把我送了进去,只要能融合红气,从此就不再是异数。

红气是什么,为什么称作开天唯一一缕,为什么进入其中就能躲过天道,是不是还有其他躲避方法?所有疑问我通通不知,元神碎片同样没有详细说明,只有“开天唯一一缕红气”八个字。

穿越后我还未回过神时,盘古已经身陨化生万物。这一化生就不知多少年月,其间我大着胆子,试图去控制红气飘动,但是马上感觉到天道威压,像是要大难临头一样。从此我再也不敢妄动,只是让意识和红气融合,期望早一点去除异数身份。

不知道多少年过去,听到鸿均公布了第三次讲道时间,然后又不知道多久,我猜测着每三次讲道应该结束,而分宝岩上的灵宝肯定也分发完毕。此时心头黯然神伤,更有莫名的失落,穿越后就能成为主角的信念完全破灭。到最后,只想先融合了红气,再像个人一样活下去。

“皇天不负有心人!”

虽然天道视我为异数,欲除之而后快,但最后意识和红气整合的刹那,绚烂的像一朵烟花,我还是忍不住说出这句话。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融合了,大概可能是寄生了太久,终于消磨掉了红气的排外性。

红气只是轻巧的一缕,像小臂长的绒线,不过有一头分成两股,像是人的两条腿。我心念一动,红气就心随意转,两条腿迈开来,就像一个人一样。从这一刻开始,我终于不再是异数,而是洪荒真正的一分子,心里即高兴又忐忑。对外面的世界,陌生中有一丝害怕,就像小孩子来到一个全新天地。

突然间我察觉出不对,红气也就是我并不是裸露在洪荒,而是囚禁于某一个漆黑之所,就像是有着冰冷铁窗的牢房。我来不及多想,同样来不及胡思乱思,一股纷乱的信息冲了过去。纷乱的信息是一段记忆,也是一段经历,就像有一只眼睛观察着外面的世界,一直把信息储存起来,然后在某个时刻一股脑的输送过来。

我现在处于青丘山外围,一个小湖泊的湖底,所以入眼时四面漆黑,连一点亮光都没有。囚禁我或者说保护我的,是混沌青莲的莲茎,它就像一段空心管子,完全把我封印其内,而且封印是盘古亲自布置。盘古费劲心机,绝不会是要把我困在莲茎,其中肯定另有机缘,而这机缘该印在青莲莲茎上。

混沌青莲、开天神斧与造化玉碟是三大混沌至宝,开天后混沌至宝毁损,但是青莲莲茎至少也是先天灵宝。我思索再三,盘古封印对内不可能有危险,绝不可能废尽心机抓我过来后,又用封印来灭杀。红气在我心念动意下,一步一步向莲茎口迈去,通过长长漆黑的通道,终于看到朦朦的亮色。

莲茎入口像是封着一张鼓皮,呈混沌白色,看时似乎有一个转动的漩涡,再看时漩涡又不再见。轻轻一触封印,一股微弱的引力传来,稍稍一用力就可以断去,猜测是通过这股引力出去。我思索再三,除了顺从封印的引力,别无其他办法,同时觉得盘古行事不太周道,封印的事情应该说明,就用不到这般担心。

我还在思索时,封印中的漩涡变得明显,一个轰隆的声音传出来。其实并不是声音,而像是一道意识波,直接传进我的意识。

“很好,你已经结合了红气,下面用莲茎为你炼制肉身,夺证混元道果。一般情况下混元道果必须是圣人,但是天道算计我,岂会让他好过,就夺一个混元道果来给你。不过你仍然要小心,天道虽然不会否认你的混元道果,但也绝不会承认你,所以不像圣人,天道不灭圣人不灭。你若是被天道算计,难免和我一样陨落,好自为知。”

“你也无需太忧心,我拿了天道的一个果位,但果位给了谁,天道并不知道。只要不主动跳出来,天道也不会特定算计,你大可安全无忧,算是我无故抓取你的补偿。”

我心念急转,有些话不吐不快,谨慎说道:“大神费心费力造就,我感恩于心,若有吩咐,只要做得到的,一定竭尽全力。”

声音哈哈大笑,整只莲茎都在震动。我不禁感慨震憾,封印中只是盘古一缕意识,但青莲莲茎是先天灵宝,却在笑声下瑟瑟发抖。

“我当然有些想法,却不会去逼你。不过你的性子和我一样,受不了天道管着,就算天道不会去管你,你也会受不了,因为你不喜欢有一个可以随时管你的人。所以你必定会继承我的意志,走上我的道路,可怜天道机关算计,以为灭杀了我就行,却不知凡是继承我意志的,都是一个全新的盘古。”

我一脸的苦笑,心思被盘古说得蠢蠢欲动,想起他以身破天的气魄,哪怕是最终身陨,却也是另一种永垂不朽。正如他所言,只要继承他意志的,不管是谁不管有多少人,每一个都是全新的盘古,终有一天会有人破开天道。

“大神倒是好算计,本来我只想混混日子,在天道下偷生,现在倒好,心思蠢蠢欲动。大神害得我好苦,以大神之能都对抗不了天道,就算我继承你的意志,也只是一块别人的踏脚石,为什么不能让我逍遥自在,求个与天地同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