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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花魁


行墨刚好只能赶上皓楚之和宇研离开的背影,他直觉眼前那个身影有些熟悉,但是天色已晚,又伴着因为火锅而腾起的氤氲,行墨便觉得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再之后,拢月便从去看了李亚月伤势的宇研那得知,李亚月的瘫痪还有救,当晚,才有了个好眠。

因为皓楚之求得的续筋接骨膏需要配合这宇研的骨针来发挥药效,所以接下的日子里,宇研每天都会去一趟威贤镖局。

原本以为清尘会因为拢月让宇研去看李亚月而大发雷霆,但是也不知道那晚和斯络雅之间发生了什么,清尘倒也无暇顾及到这件事了,听到了之后的反应也是平静得很。

而夺魁大赛的铺垫——各式规格的花魁大赛在崖落镇是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无聊如拢月,每天上街都能遇到搭擂比赛的花魁大赛,因此,拢月也对这大型的“夺魁大赛”有了更为深刻的认知。

说起夺魁大赛,那就不得不提花魁大赛,毕竟,没有这花魁大赛,夺魁大赛也就无从谈起。

花魁大赛就和另一边世界的选美大赛一样,只是这世界没那么广的媒体宣传手段,而且因为地域的广大还有交通的不便利,所以这花魁大赛采用的是挑战制。

而这担起挑战制的主体需得是各个勾栏院,这参赛者是没有权利开展比赛的。若是有两人想提起花魁大赛,那就需要在崖落镇的八大勾栏里选上一间挂名,而后便以挂名的勾栏院向对方挂名的勾栏院发出挑战。

因为挑战的提起没有人数和时间的限制,所以花魁大赛虽然是称为大赛,但是却是由几个乃至几十个小型的对抗赛场组成,而后,经过层层筛选,最后定出一名花魁,三名叶魁,十名茎魁,进入夺魁大赛。

了解到这里,拢月便有些疑惑了。

若是只需挂名在勾栏院便能提起挑战,那岂不是乱套了?而且没有递进的过程,那名次还有花魁又是怎么确定出来的?

但是在拢月看过一场场花魁大赛后,便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是有多幼稚了。

这八大勾栏院又岂是什么小角色?想要在他们那里挂名,又岂是那么容易?

八大勾栏院首先便会对来求挂名的男子筛选一番,若是八大勾栏院的人都瞧不上你,别说参加花魁大赛,就是单挂个名就没人愿意要你。因为八大勾栏院会先进行筛淘,所以便减少了花魁大赛需要比赛的场次,再加上毕竟是勾栏院,能提供的比赛场地还有一系列的比赛用品自然是上规格的,也多少增加了比赛的公平性。

而值得一提的是,八大勾栏院之首的迷烟楼的挂名还有直接进入夺魁大赛的特权,但是因为迷烟楼的背后是青蚨,即夺魁大赛的主办方,所以它的挂名可没那么容易拿,反正,至今是没有非青蚨的人员可以拿到迷烟楼的挂名。

其余的七个勾栏院,因为有了这个权利,所以也没少从那些想要挂名的人身上要到油水,再加上因为挂了名去比赛,所以这个宣传作用是绝不会少的。而在八大勾栏院坐落的中央花街前有一公榜叫“花名汇”,会在每场花魁大赛后更新排名,周知大众。

至于这比赛是如何决出胜负的,那就不得不佩服这崖落镇里的全民参与度了——每场花魁大赛都会有五十一条手绢,先到场而且想当评委的人便可以花十文钱买下一条手绢,这手绢便相当于选票,到了评比环节的时候便以谁得到的手绢多为胜。

这样,说不得公平,也说不得不公平,毕竟,只要是评比,便有漏洞可以抓。但是能在七大勾栏院求得挂名便不会是什么残花败柳,除去相貌的区别,那什么才艺只能说彼此都是差不了多少的,在真正花魁大赛的时候,也就看各自的手段了。

一群男人争奇斗艳,初初看来,拢月倒是感觉很是新奇,但是看得多了,也不禁生厌,到最后离夺魁大赛还有半个月里,拢月也只是每天去看了那“花名汇”上的排名,再无兴趣去看什么比赛了。

而在夺魁大赛的前三天,也就是确定最终排名的那一天,“花名汇”上出现了一个让拢月惊讶的名字,而且,还一把便占据在了“花名汇”的头个位置。

那个名字是,尽歌,而他的挂名是迷烟楼。

也算是一石惊起千层浪。

迷烟楼第一次让非青蚨成员的人挂了名,而且这人还是“四美”尽歌,虽说有特权,但是尽歌进入“花名汇”的一瞬便占了头名,而且完全没有经过任何的比赛,有人不服也有人了然。

那是“四美”,除了陨落的蓝以尔,病怏怏的东方如堇,出家的亢悔之外,最美的人啊!这“十美”的评判自有它的公正之处,所以不用比了,尽歌往那一站,直接说他是花魁那些人估计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

因为有个熟人“尽歌”在,拢月对接下来被迫参加的夺魁大赛便减轻了几分担忧。毕竟,花魁是他,那么这内里的一些操作也可以让他帮忙了解,虽然,他不一定会帮,但是,总归是有底了一点。

而拢月不知,此时在迷烟楼里的一个附属小阁楼里,一个人正盯着她这几日来的活动行程报告,弯起的嘴角带着几分得意。

“主上,场地已经布置好了,您吩咐做的衣服也已经做好了。”一个毕恭毕敬的声音隔着纱窗的门,落入到那手执素笺的人耳中,让他原本浅浅的笑容更深了几分:“把衣服拿上来……”

一个红色的身影闪进了门里,立时,房中的桌子上也多了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一片雪白。

两指一夹,那雪白的布料便离开了红色的托盘,在半空中展开来,却是一套很是飘逸的衣裙,上面还缀着淡粉色的布绢花。

那拿起衣裙的人用两手扣住了衣服的双肩,拉到自己的颈间,又将那裙摆拈了起来,跟着又旋了一个圈,似是很满意这衣服。

“你说,那人穿起这衣服来,一定美极了吧……”那声音带着淡淡的向往和戏谑,再合着那一张一合的嘴上的那半张面具,有种阴邪的感觉。

“主上选的,定然不差!”红衣的人也是由一个面具占据了四分之一的脸,低下的头显示出完全的恭敬。

面具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衣服囫囵一卷后又往桌上一丢,道:“你也去准备准备吧,这戏,可是专门为你而设的。”

红衣的身子明显一滞,那双眼也是迸发出一抹讶色,但是转瞬后又是一脸的平静,张张嘴:“谢主上厚爱。”

面具对红衣那不带平仄的回答似乎有些不悦,那弯起的嘴角也耷了几分,可没一会,他又笑了,这次竟然是笑出声来了:“红衣啊红衣,你怎么就那么可爱呢?”

红衣没由来得感到背脊一阵发凉,俯下头惶恐地往地上一跪,心里也不禁有些害怕——主上本就喜怒无常,而自从知道了那人后,这阴晴不定的性子是更加的难以捉摸,即使是在他身边带了近十年的自己,也是没能猜透他的想法。

“红衣,你下去吧!”

面具的声音忽然变得冷淡起来,而跪在地上的红衣也不禁松了一口气,忙不迭起了身,退出了房间。

面具端坐在那张太师椅上,眼睛定定地望着那桌上的衣服,又是轻轻地笑了……

(今天码到一半有事就出门了,现在才发,让大家久等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