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墨……”拢月咬破嘴唇，用着仅剩的一点理智，唤着行墨的名字……
“云……”拢月的眼中忽然出现了一身青衣的行墨，他呢喃着对拢月的昵称……
“云……”拢月眼中的行墨弯下身来，将唇印在了拢月的额上……
“云……”拢月被行墨从地上拖起，而后，两人叠坐一起，拢月更是双脚分开，坐在了行墨的腿上……
“行墨……”拢月发觉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以，而就在那一瞬，一个红色的身影闪过了脑际，让拢月没由来地便一个激灵，再睁开眼看，眼前却是那张妖冶得过分的脸……
“尽歌……你，做什么……”拢月咬牙，可是却抵不住尽歌那在背后游走的双手带来的热度，烧得她浑身便软了下来……
“云，拢月，你就，当我，是你，你那个，夫君，好了……”尽歌沙哑含糊的声音从拢月的颈侧传来，那带出的一阵阵热气，让拢月的脑子又是一片空白……
“不，要！”拢月咬破了舌头，那痛楚带来了一丝清明，而她也借着那一瞬的痛感，推开尽歌，自己也顺势便滚到了一边……
门……
拢月将舌头抵在了两齿之间，那越来越显麻木的痛楚给她带来的有限清醒让她看到了那扇紧闭的大铁门，而后，她用指甲扣住了石制地板的缝隙，一步步地朝着门那里移动……
因为被推开而后脑勺着地的尽歌，此时已是昏迷，但是那个身子却是在没了意识的情况下还不停地扭动着，而他的嘴里，也在断断续续地唤着拢月的名字。
拢月缓慢爬动的身体下忽然出现一条血痕，而那血痕，也已是凝成了冰的状态，随着拢月越来越靠近门，那冰样的血也是越来越多……
“行墨……”拢月将横在眼前的前臂放在了口中，用力一咬，那血便丝丝地流了出来，借着那血离开身体带走的一点热量，拢月将另一只手拍在了铁门之上，可是带出的声音却是小得可怜……
但是铁门上那略低的温度却让拢月又多了几分压抑体内欲火的力量，拢月支撑着坐了起来，伸出手扣住了铁门上的凹凸处，稍稍用力一拉，却听见外面似是拉动铁链的声音。
不！
拢月又动手拉了拉，可是那只能开出一条小缝的铁门却让她从心里感觉到一种无力。
“有谁，把门开开！”拢月隔着那条门缝，嘶吼出声，可是那声音根本传不了多远，只在门外打了个回旋便戛然而止了……
而此时门外立着的身影，勾起一个无声的笑容后便转身沿着楼梯离开了这个泛着冷意的地窖。
有些东西或者真的是天性使然，尽歌在无意识的扭动中，自己便解放了一次，而在这次过后，他便清醒了过来，随之清醒的，还有他的思考。
“云拢月……”尽歌虽然虚弱，但是却还有足够的力气站起身来，而他睁开眼睛后，第一反应便是四下搜寻着拢月的身影，待看到那条鲜红的血痕时，他也慌了，直到找到了蜷在门前颤抖个不停的拢月，这才松了口气。
“云拢月，这药是‘雨露落红’，须得由处子血才能解，而且，你那夫君现在还怀着孕……”尽歌一步步地走向了拢月，压抑着再一次上涌的欲火，咬着牙说出的这一句句话却不知道是为了宽慰谁。
为此时心里那若隐若现的一丝庆幸而编织，还是为了解放那蜷缩着颤抖的身影的压抑。
不过，哪个都好……
这结局，不都是一样吗？
“不要！你不要过来！”拢月蜷着身子，却并不肯让步——不论这是什么药，她都不想，她都不愿。
“呵……你想死，我可不愿，我要活着……”尽歌冷笑出声，对于拢月的抗拒，他此时的心里却是苦涩与疯狂交织着……
——你那么想守身如玉是吧？可我却偏要毁了你的坚持！你讨厌我是吧？那我就更要将这你讨厌的事做下去！
反正，这只是因为药。
反正，你只是失了身……
可……
尽歌忽然顿了顿，似乎明白了心里那一闪而过的庆幸是什么了。
他在庆幸，此时与他一起中了药的人是云拢月，而不是其他人。
他在庆幸，云拢月的拒绝。
他在庆幸……
尽歌发现，他的庆幸，竟然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叫“云拢月”的女人。
“你滚！我讨厌你！我宁愿死，也不要你碰我！”拢月忽然从蜷着的身子里仰起头来，满下巴的血和同样血红的双眼，深深地刺激到了尽歌。
最坏，也不过是“讨厌”了。
“你死了，你家夫君怎么办？还有，你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怎么办？”尽歌继续往前挪着，没了裤子仅余长袍遮掩的下身此时竟没有感受到一丝的凉意……
沐叔那药，碰上“雨露落红”，可是加倍的后果。
拢月忽然没了动静，就这样蜷成了一团。
尽歌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安，走到了拢月身边也看到了拢月底下那多出来的一滩血……
“云拢月！”尽歌抱起了拢月的身子，却见拢月的手臂上是血迹斑斑，而且那血更是不要命地流着……
“不行！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我不要死！”尽歌并起两指，封了拢月双手处的穴，止了血的同时也让那两只手不能动弹了……
体内的热越来越高，尽歌在确保拢月不会再失血的时候也放开了自己的压抑，捧着那精致的脸便吻上了拢月的唇，浓浓的血腥味也顿时便弥漫上了尽歌的舌尖……
“云拢月……”尽歌的唇缓缓游移，移到拢月的颈侧，吻到了那跳动的脉搏时，尽歌发出的一声呼唤却带着浓浓的眷恋，而此时，拢月冷冷的声音却在尽歌的头顶上响起：“我会恨你的！”
恨吧！
燃尽你所有的恨意在我子尽歌的身上吧！
一时间，冰冷的地窖中却满是暖意，而那碎了一地的衣裳，看起来是格外的刺眼……
*
拢月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面，她坐在一艘很小的船上，而船的另一头，却是一个红色的身影在摇着桨……
“云拢月……”
“恩。”
拢月回应着那个红色身影的呼唤，那个身影转过头来对她笑了，但是那张脸很模糊，根本就看不清，唯有那双眼睛，那样的澄澈无垢……
可是，为什么那双眼睛是那么的忧伤呢？即使拢月知道到“他”是在笑着的，但是那眼睛，就是让她感觉到浓浓的哀伤……
“别哭……”拢月伸手，想拂去那双眸子里的哀伤，可是当她的手刚要触碰到那张脸时，她却被一阵绞痛的感觉扯住了心脏……
拢月疼得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却是行墨带着斑斑泪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