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正要说话,便听到仓促的脚步声,沧红领在前头,一叠声的嚷道:“司徒先生来了,司徒先生来了。”r
有司徒先生在,自己也不那么害怕了,夕颜的一颗心顿时放松了下来,连腹部的疼痛似乎也不那么剧烈了。r
司徒丰进门,见到夕颜的情况微微皱眉,却也未多说什么,忙吩咐了禧月宫的内侍忙碌开来,宫里的稳婆也赶了过来,在床前竖起了屏风,司徒丰为夕颜仔细的把脉。r
夕颜闭上了双眼,耳边传来的是纷杂的脚步声,吵闹的人声,她突然变的好困,累到极点的样子,只想好好睡一觉。r
突然腹部一阵刺痛,她倏的张开双眼,见到司徒丰正提了银针往她裸露在外的肚子上扎去,有暖暖的液体顺着她的大腿流下来,浓的像铜锈般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夕颜见到床边的稳婆脸色都变了,抖着双手按上她的双腿将她的膝盖曲起。r
司徒丰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接连取出银针扎上她的手臂和双脚,她觉得痛在慢慢消退,小腹处却有种沉沉欲坠的感觉,那种坠胀的感觉在一点点移动,似乎想要冲破她的身体。r
“帮忙啊,”司徒丰的手挥向在抖成一团的稳婆,将她一掌打醒,稳婆醒悟过来忙上前帮忙。r
夕颜按着稳婆的指示,一点一点的用力,无边无际的痛将她湮没,她紧紧咬住下唇,很快便尝到满嘴血腥,夏至见到唇边流下的血吓了一跳,忙将手中的娟帕叠起,送到她唇边让她咬住。r
生产的痛比刚才所受的痛更甚上万倍,她痛的脸色苍白,冷汗直流,紧紧抓住夏至的手不放。r
她一定会平安生产的,她知道,即使那代表著她得承受无止境的痛苦,她也有毅力生下健康的孩子。现在的极痛只是暂时的,她的孩子也正要努力的出来,她不允许自己被疼痛征服而晕死过去。r
她突然变的好累好累,好想恺辰,孩子的父亲,好想他现在能够陪在她的身边,和她一起分担痛楚,一起分享生育的喜悦。r
可是他不在,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他去不在她的身边,从心底涌上的哀伤让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深吸一口气,配合稳婆用力。r
在阵痛的间歇里,她摸索着从枕下取出那个荷包,递到夏至手里,夏至会意,收了荷包出门。又一阵疼痛袭来,夕颜的脑子里只出现了一个名字,恺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