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知道陆慕锦的揪心痛苦,可流年偏生就是不开心。矫情?或许是吧。毕竟只有十七岁,毕竟恃宠而骄,心里不痛快,矫情一下又何如?
一会儿欢喜,一会儿难过,辗转反侧中,听到门口有极轻的脚步。
流年吓了一跳,立刻转过身子,闭了眼装睡。七叔到底还是放心不下。
果然,门轻轻打开,陆慕锦轻手轻脚的进来,入耳是一声低低的叹息。伸出手,还是那修长的手指。指尖微凉,轻轻滑过流年墨发,清淡的薄荷气息就萦绕鼻端,“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若是我犯了错,你是不是能原谅我?”
辗转良久,陆慕锦才轻轻起身,离开房间。
泪水悄然滑落。不该生气,不该怪罪七叔。明明知道uiqie,可心里就是不舒服。身子就像烙饼一样,翻来覆去,不知何时才渐渐睡去。
睡梦中,孙洁仪穿着清凉妖娆,如蛇一般攀附道陆慕锦身上。流年大怒,拼了命的去往下拉车孙洁仪,却给两位老爷子和郭梦瑶拿着大棍子赶了出来。
“滚!小贱人!孙洁仪就是你的七婶了!你还想着勾引老七?”
狞恶的面容,放纵的笑声,几乎要穿刺流年的耳膜。那些人就那样狞笑着,一步一步逼近,隐隐的,那大棒的风声也到了自己面前。而陆慕锦,只是面无表情的抱着那几乎赤果的女人。
“不,不要!你们走开!”
“七叔,不要,七叔……”流年大哭起来。
“丫头,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呢。”陆慕锦几乎疯了一般一跃而进。一个晚上,只是在门外徘徊,却不敢进来。知道丫头不开心。可怎么也料不到,自己那晚上竟然给流年留下这样恐怖的印象。
若是是时间可以重来,陆慕锦宁可永远和陆家断绝关系,划清界限。什么学院,什么身世,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闻着熟悉的气息,流年呜咽着,渐渐睡去。
陆慕锦一动不敢动。生怕稍微活动,会扰了流年梦境。看看流年睫毛扇动几下,知道流年就要醒来,便轻轻放下流年,起身出去。
这么坐了大半夜,腿脚麻的厉害,他不愿流年看到自己痛楚的样子。
醒来后的流年笑语嫣然,似乎忘记了梦里的不快,看书,学习,和杨叔杨婶说话,做家务,甚至还给陆慕锦泡了一杯茶。
明明一切都还是照旧,可陆慕锦分明知道,有什么变了。那小丫头不开心,很不开心。
谁叫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呢?能留在这里,能出现在自己面前,这就足够了。总要给丫头时间,自己消化整理那些事情。
那件事情,倒也是个好的契机。陆慕锦索性将一切公务移到家里。只是苦了安城,每天在公司和似锦流年之间奔波。
出乎流年的意料。陆氏那些股东到没有如郭梦瑶所愿。虽然陆慕锦签署了文件,可他们还是不肯逼陆慕锦退位。毕竟,谁能给他们带来银子,谁就是王者。至于其他,丢的又不是他们的家里的脸面,怕什么?
